白雾缭绕,郁郁葱葱。
白映檐将他放在一个石头上,两人面前是几座小竹屋。
白映檐二指摩挲了几下,思索片刻,他衣袖一拂,面前的竹屋变成宫殿。
林元夕看得目瞪口呆,他知道白映檐的修为很高,但没想到能搞成随手变座宫殿的程度。
白映檐瞥见他的表情,“这宫殿是之前无事建的,可还喜欢?”
【大佬日常活动是……建宫殿?】
林元夕咽了咽口水,好厉害。
他点点头:“喜欢的,谢谢师尊。”
“宫殿收在洞天中,”白映檐捏住他的脸,扯了扯,“只建过这一座。”
林元夕被扯着脸颊肉,艰难地点点头,很有礼貌地说:
“知道、谢师……呜尊!”
*
星天外的白云遏,与宗门所在的主山不在一路。白云遏被遮掩在缭绕白雾中,若非它的主人主动遣散它们,旁人是找不着山的。
山顶上的宫殿是太珩仙尊的居所,林元夕取名,白映檐题字,此殿名为清风殿。
仙人带着弟子归山的那一日。
这小孩儿皮肤可真嫩,轻轻捏一下就红了,白映檐想着,轻轻说:“取个名吧。”
“啊……啊?”林元夕揉着脸,“我、我吗?”
白映檐颔首,随手绕过小孩儿一缕黑发,在指尖玩绕。
林元夕只好捧着脸使劲想想有什么能配得上仙人宫殿的名字,“叫清风殿吧,好不好师尊?”
白映檐玩着人头发的手指一顿,“为什么?”
“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林元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从这个诗歌里面取的,师尊要觉得不合适就换一个吧。”
清风生,白云遏。
小孩子家家,肚里墨水到是不少。
林元夕一会儿抓抓脸,一会儿挠挠头,扯扯衣袖的,显得局促不安。
【师尊是不是不喜欢?】
白映檐一分不落地全数看在眼里。
“师尊?”小孩小心翼翼地叫他,偷偷瞄着白映檐神色,他突然发觉,白映檐本是混沌时的一抹清风化型,原著中只有主角知道他的身份,这也是主角系统想要以白映檐之死来成就自己登天的原因。
【清风……好像有点冒犯到师尊了】
白映檐迟迟未说话,林元夕心里没底,下意识拉着他的衣袖,“师尊……要不换一个?”
林元夕不自觉抿着唇,他的手离白映檐手腕很近,明明还有些距离,但似乎已经感受到林元夕的体温,暖暖的。“不用,就这个。”反手握住他的手,将那暖和的温度包在手里,“很好听。”
仙人的手微凉,林元夕在人手里不禁缩了缩拳头。
【师尊好好啊……师尊是个大好人!】
【主角怎么下得去手啊!】
一想到这儿,林元夕气得头发微炸,在心里骂着主角。没注意他的亲亲师尊将他炸起的卷毛轻轻抚平。
【漂亮又温柔的师尊,由我来守护!】
他在心里偷偷给自己加油鼓气。
白映檐招来一阵风,将人托到地上,牵着他走。“去选个房间。”
林元夕用软糯糯的嗓音说:“师尊住哪儿?”
白映檐推开正殿旁的屋子,随口说道,“师尊不住……”话没说完,自己大腿便被人抱住,白映檐迈开腿走不动,奇怪地低头:“怎么了?”
“想和师尊住,师尊住哪我住哪。”林元夕在仙人腿上乱蹭。“想住师尊隔壁嘛……”
白映檐很有耐心地等他蹭了个够,将人推开些距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淡声说道,“为何?”林元夕不好意思地笑笑,哼唧着,“喜欢师尊……”【还要!保护师尊!】
虽然主角都还没进内门,也不知道他要保护什么。
想着主角利用师尊后还卸磨杀驴,心底轻“啧”一声,林元夕还是很气,他捏着小拳头,恨不得将空气当作主角,梆梆给他两下。
白映檐没做声,看着小孩莫名变得气愤的表情,手下揉乱了他的小揪,他一半都在棋台周围打坐,竹屋也只是偶尔休憩只用,并无固定居所。
看着林元夕满眼期待,白映檐转念一想,住下也无妨,一个还没练气入体的小孩儿……
“去逛逛,选一间。”
林元夕以为被拒绝了,托着腔调,可怜巴巴,“想住旁边!我很听话的!”
“余盼可和我说,你胆小羞涩,让我切勿吓到你。”白映檐慢条斯理地说,“现下看来,徒儿胆子挺肥。”他垂眸看着林元夕,轻起薄唇吐出一个字,“去。”
林元夕松开手里的裤腿,讷讷着:“哦、哦……”
转身他背对着白映檐朝里屋走去,闷闷不乐地对着空气打了几拳,将无辜的空气当作了主角。
白映檐:这徒弟有些蠢。
等到人进了殿内,白映檐唤来一抹清风,清风携带这一小片儿云朵。仙人薄唇动了动,拂手用衣袖将这片云打散。
林元夕转来转去,最后选了距离主殿不远不近的一间屋子,选好后他想去找师尊,还没出殿门便听见师尊的声音:“在屋内坐会儿,我取个点东西。”
“哦哦。”林元夕点头说,下一秒意识到师尊看不到,他闭上嘴,小步跑着扑到床上。
这里的床好硬。林元夕摸着白玉床,蹬掉鞋靴,在床上来回爬了一圈。
*
白映檐给林元夕传完音,转身走到棋台旁坐下,不一会儿,一朵小云朵载着一只绿色的小鸟来了。
“说说,”白映檐凭空变出个茶杯,抿了口,“主角、系统、原著?”
近看,这鸟不算小,两个巴掌包不完,圆滚滚的,它披着一袭墨绿的羽衣,一双豌豆大小的黑色小眼,眼周还描着一圈金色的眼线,尖尖的喙向下弯曲着,头顶的冠像一个“山”字,鸟冠中心的骨头位置描着一条金线,黑色的小尾巴向上翘着,圆鼓鼓的腹部也缀着几根金色的羽毛,下方两只漆黑的小爪子。
它扑腾着翅膀跳在棋盘旁边,绿豆眼里透露着些心虚,小声啾啾着。
白映檐也不急,喝着茶等它解释,顺便分神用神识探了探殿内,随手扯下一旁云朵的一部分捏了个小人,让它去给那玉床铺被子。
那白云小人自己团吧团吧身体,分出去的云彩片儿将睡着了的林元夕抬起来。然后自己扑哧扑哧地铺好了床,再将人一拱一拱地送到床上,还帮忙褪去鞋袜、外衣,盖上被子。
期间林元夕睡得可熟了。
另一边,过了良久,小绿鸟啾累了,让白映檐也给他取个茶杯喝喝水,白映檐淡漠一瞥,随手倒掉茶水,擦拭嘴唇,起身,随手将棋盘旁的鸟给拍进一旁流动的小溪。
“顺便洗个澡吧。”白映檐头也不回的离开。
实心的小鸟落进一掌宽的小溪,将那水流堵的严严实实,幸好水流不快,它抖着羽毛破口大骂:“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支着黑色的小脚站起来,跳着上岸,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那小了一圈的云朵在原地转圈,看到小鸟跳上来了,连忙飘下去,小绿鸟抖着羽毛上的水,将云朵的一部分打湿,它还在啾啾啾地骂着,扑棱着翅膀跳到云朵上。
云朵不堪重负,在它上来那一刻,腾空的高度下降了一半,本来就被白映檐撕走了一半,现在仅剩的一小块儿还没鸟身大。
小云朵奋力起飞,也不过离地一寸左右高,它载着小绿鸟摇摇晃晃,在一片啾啾啾的骂声中离开白云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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