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听你提起红薯？”林木生想起来自己背篓下面还有一大堆红薯，“这边红薯卖多少钱？”
“红薯要便宜一些，一块钱一斤。这边卖红薯的很少，本来红薯就是吃的甜味，没了味道之后，口感也不好，大家都不愿意买红薯了，这样价格也就下来的，也没什么人愿意种。”大姐看见林木生背篓下面好像有不少东西，“你要卖红薯吗？这可不好买。”
刚聊上几句，大姐这边就来了客人，大姐收了话音开始招呼起客人。
林木生蹲在自己背篓旁边，有些局促，来往的客人有的视线会瞥过他的背篓，看了两眼又没什么兴趣的移开了视线。
林木生双手抓紧背篓的边缘，把背篓向前推了推，想向逛街的人展示自己的蔬菜，但是并没有人在意。
他瞬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僵在原地，仰着头满眼希冀的望着路人，渴望有人慧眼识珠看中自己的蔬菜。
良久，大姐这边忙完了转头一看，林木生正呆呆的蹲在地上，只知道眼巴巴的望着人群。
“娃，你吆喝两声，不然人家看不见你，也不知道你卖什么。”大姐看着林木生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
大姐说得没错，林木生憋了半天词，憋的脸通红，才磕磕巴巴的喊出声，“卖蔬菜！好吃的蔬菜！······有白菜，青菜，黄瓜，土豆······”
喊出了第一声之后，第二遍吆喝就流利起来，连着吆喝上三遍，林木生就停一会儿，然后接着吆喝，如此连着吆喝三五遍，终于有人往林木生的位置走，问起了价。
第一位客人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应该是刚下工，头上还带着安全帽，漏出的头发沾染了不少灰尘，衣服上也有少许的沙土。
男子向林木生问了问菜价，林木生根据从隔壁大姐那得来的市价翻了三倍报给男子。
“我滴乖乖，你这菜卖的咋这么贵！我看你小小年纪的，可不要赚黑心钱啊！”男子瞪大了眼睛，既惊讶又不满。
林木生赶紧解释，“叔，我这是有味道的菜，不是要坑你钱的。”林木生两只手在自己身前来回摆动，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男子还是不能认可林木生的说法，转头就走，没有给林木生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林木生懊恼的揉了揉脑袋，叹口气继续蹲了下来。
“娃，你这居然是有味道的菜啊。你可别听刚刚那人的话，有味道的菜都卖这个价，怎么能算坑人呢。”隔壁大姐惊奇的看着林木生，见他有些丧气就安慰他几句。
“你这菜哪来的？这么多可能卖上不少钱呢！”大姐盯着林木生背篓里的整筐菜，眼睛一瞬不瞬的都快挪不开了。
林木生早就预料到会被问，就打着哈哈说着自己之前想好的说辞，“我表哥从外地带给我们的，家里舍不得吃就拿出来卖了。”
嘴上说得流利，其实林木生心里有点紧张自己的说辞会不会被拆穿。
“你表哥还真怪好的，这一筐可值钱着呢。”大姐并没有怀疑，只是羡慕极了。
出师不利，林木生并没有打退堂鼓，缓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始吆喝起来。
吆喝声还是挺有用的，虽然注意到林木生的人并不多，但是时不时的还是有三三两两个人来到林木生面前问价。
林木生一一回答，多数人都跟刚刚第一位顾客一样，虽然知道了林木生卖的是有味道的菜，但还是摇着头转身离开。
少部分人知道林木生的菜有味道，对着背篓里的菜挑挑拣拣，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被价格劝退了。
来客时欣喜，送客时遗憾，当然林木生还是在原地蹲着的时间比较多。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林木生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开始酸麻起来，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心里也开始丧了气，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换个地方卖菜。
这时，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走到林木生跟前问了问价，得知林木生卖的菜是有味道的菜并知道了价格时并没有转身离开，只是在林木生的背篓里挑拣起来。
挑来挑去，妇人好像把林木生整个背篓里的菜都挑了个遍，最后选中的是放在最上面的两个西红柿。
其实妇人刚开始觉得林木生的菜有些蔫了，价格也不便宜，没打算买，但是最后见放在上面的两个西红柿个头又大又红彤彤的十分喜人，还是忍不住把仅有的两个西红柿卖了下来。
本来妇人还想先尝尝味道，看看是不是有味道的菜，但就两个西红柿又不能切开，也就作罢了。但是心里已经做好了上当受骗的准备。
林木生只带了菜来，其余什么也没带，就借了隔壁大姐的秤。
大姐的秤还是老式的，但是没关系，林木生会用。
还是跟大姐借了个塑料袋把菜装进去挂在了秤下面的钩子上，一手提着秤前头的吊绳，一手调整后面的秤砣，等两头悬在空中平衡，根据秤杆上的刻度就能读出东西的重量了。
两个西红柿个头大一共一斤多一点，林木生就给妇人算成一斤的价格了。
三个硬币落在了林木生的掌心，林木生忍不住攥紧起来，金属制的硬币微凉，但林木生感觉自己心里热乎乎的。
虽然钱不多，但是这是林木生自己种的蔬菜卖出的第一桶金。
林木生以为时来运转，自己的菜终于能卖出去了，然而接下来的时间，林木生再也没能卖出一单。
来往的人流逐渐减少，到现在已经只有偶尔的三五个路人经过，摊贩们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隔壁大姐也准备收摊回家。
大姐见林木生蹲在原地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叹了口气，“娃，没事，卖不完明天再卖，早点回家吧昂。”
大姐一直在林木生旁边，亲眼看着林木生一下午只卖出了一单，着实有些可怜。
“好。”林木生怏怏的应了一声，又打起精神从背篓里拿出两根黄瓜递给大姐，“大姐，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借给我秤和蔬菜，我今天可能连一单都卖不出去。”
大姐觉得是小事，没好意思接受，但是林木生坚定的把黄瓜推到大姐怀里，说是应该的，大姐也就没再推拒。
大姐拿着黄瓜很高兴，她好久没尝到蔬菜的味道了，今天也能有机会尝尝，但是知道价格贵，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始试着帮林木生想办法。
“木生啊，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地方卖菜。”刚刚聊得欢快，大姐和林木生交换了姓名，大姐姓吴，叫吴翠。
“这条街虽然来来往往人多，但是大多都是附近的租户，干一些杂货，手里没多少积蓄。你的菜卖的贵，一顿够他们平时吃三顿的，他们自然舍不得。”吴翠认真的给林木生分析。
“要不你去附近的菜市场试试，卖有味道菜的商贩基本上都在那里卖。”吴翠给林木生指了指去菜市场的路，菜市场离这里有些远。
“你别灰心，卖有味道的菜的人不多，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不差钱愿意买的。”拍了拍林木生的肩，吴翠给林木生加油打气。
林木生心中又燃起了希冀，跟吴翠连连道谢并道了别后，林木生也收拾收拾自己的背篓准备去菜市场碰碰运气。
林木生的方向感很好，根据刚刚吴翠的指路，弯弯绕绕的总算看见了前面的建筑物。
菜市场并不是露天的，而是盖了大棚子罩住的一大片区域。
林木生心中惴惴，拽着自己肩上的背篓带子走进了大棚。
大棚的棚顶是透光的，橘黄的日光透过蓝色的棚顶落入大棚里面变成了不再刺眼的蓝光。
里面的摊位不是随意摆放的，每个摊位上都有张桌子，商贩们把货物整齐的摆在桌子上等待客人挑选。
这个时间菜市场里面的人也不是很多，林木生先在菜市场里面转转，发现菜市场里卖的东西种类繁多，光蔬菜就不下十几种，其他肉类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样样都有。
不少植物动物林木生都没看过，看了个稀奇。同时这些东西价格也是真的高，那些有味道的菜的价格比吴翠说的还离谱，有的都翻了五六倍了，林木生看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更别提肉类，稀疏平常的更原来比翻个两三倍，那些珍奇少见的甚至能翻上十倍，林木生惊得张大了嘴巴。
林木生精神恍惚的逛完了菜市场，找到了聚集起来卖蔬菜的地方，找了个空位，打算把自己背篓里的东西摆在桌子上。
“哎，小兄弟，这里摊位不是随意用的，得交摊费才能在这里卖东西。”隔壁卖菜的男子冲林木生摆摆手，阻止林木生的动作。
“啊？”林木生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好像自己的行为很冒失，羞红了脸颊，一路红到了耳朵尖。
“哈哈，没事，下次记得先交费就行了。大小伙子，脸红什么啊。”男人看林木生因为自己一句话脸都红了，忍不住好笑。
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二三十岁的样子，脸型方正，脸颊看起来有肉感，给人一种敦厚老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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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艰难的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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