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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孩子的妇人买了林木生的两个西红柿回了家，把西红柿放在了厨房就抛在了脑后。
到了做晚饭的时候，进了厨房看见那两个西红柿又记了起来。
这两个西红柿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通体红润，一点没有泛青的地方，表皮油亮光滑，没有黑色斑点的瑕疵。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妇人心里有些没底，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林木生把长的好看的没味道的菜当有味道的菜卖给自己的准备。
家里有孩子，妇人打算晚上做一道西红柿炒鸡蛋，这样大的西红柿一个也就够了。
热油，下锅，经过一番烹炒，激发出西红柿独特的香味，清新中带着甜味，充斥着整个厨房。
妇人的心瞬间放下了，这盘西红柿炒鸡蛋的味道不会差的。
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端上了桌，弥漫开来的香气把正在客厅里玩着积木的孩子吸引了过来。
“哇，好香啊。”还没等开饭，小孩就拿起筷子夹着一大块西红柿混着鸡蛋塞进了嘴里。
“嘶哈嘶哈，”刚出锅的菜还热乎着，落到嘴里，烫得小孩龇牙咧嘴的，但是入了口就舍不得吐出来，硬是在嘴里翻动着，“妈妈，这个西红柿炒鸡蛋好好吃啊，和以前吃的不一样。”
“是吗？好吃你就多吃点。”妇人没在意，以为林木生卖给自己的是真的有味道的菜，心想自己没白花钱。
夹一筷子鸡蛋，又夹一筷子西红柿，小孩还是觉得西红柿更好吃：“妈妈，这个西红柿比鸡蛋好吃多了。”
妇人出来一看，一盘子的西红柿炒鸡蛋被小孩吃掉了一小半，剩下的没几块西红柿，大多都是鸡蛋。
妇人惊讶的微张着嘴，自己的孩子，自己还不知道？自家小孩最讨厌吃蔬菜了，尤其是没味道的蔬菜，怎么这次把那么大的西红柿都吃掉了一大半。
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西红柿，想着自己也尝尝这西红柿能有多好吃。
入口就是带着一丝微酸的甜，因为有那一丝的酸味，甜起来一点都不腻，反而很开胃。齿间咬下去，瞬间浓浓的西红柿独有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炸开。越是咀嚼，味道越是浓郁。
“嗯？”妇人满是惊喜，这样味道醇厚是西红柿，就算是荒漠化之前妇人也是没吃过的。
“这也太好吃了吧？”口中咀嚼不断，根本停不下来。
妇人去厨房，找到剩下的那个西红柿，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好像在捧着个易碎的宝贝，眼睛里冒着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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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在林木生旁边摆摊的吴翠这边，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拿着林木生给的两条黄瓜，吴翠回到家就跑到水池边把黄瓜洗干净。
以前吴翠就很喜欢没事啃啃生黄瓜，这词也算过过瘾了。
“咔嚓”，洗干净的黄瓜往嘴里一塞，一口咬掉一大截。
嗯，这黄瓜不错，谁还挺多。
还没来得及嚼，吴翠已经得出来结论。
“咔嚓咔嚓”，咀嚼了两口，吴翠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手里的黄瓜。
虽然以前蔬菜还有味道的时候，吴翠吃过不少黄瓜，但从未想过黄瓜还能是这样的味道。
外面深绿色的外皮薄的很，牙齿只用微微用力就能咬破，而且不带平常黄瓜都有的涩味。接着是脆，脆得人头皮发麻，随着那股清甜的汁水流出又被妥帖的抚慰了，黄瓜的清香伴着生津的甜味，只教人心满意足。
吴翠觉得林木生卖的价格一点都不贵，说林木生黑心的人真是该死。
*
林木生哪里管别人吃到自己种的菜是什么反应，他跟李玲坦白了自己偷偷卖菜，心里原本的愧疚也能放下了。
一身轻松，林木生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躺到自己的床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
应该到了睡觉的点儿，他还没有睡意。
脑袋里天马行空的，想了很多。
想自己今天运气真好，遇到了赵丰收，一路带自己来回，要是自己走，不仅得累得够呛，恐怕半夜都回不来。
想狗娃他们，在城里过得真是辛苦，工地里又脏又累的，那么沉的水泥，大牙不知道一天得扛几袋，比在村里种地还累。一年到头的，只能回一两次家。
要是不用为了钱发愁，大家能回来多好？
林木生兀自笑了一下：自己家才刚解决温饱呢，想得太多。
随即又偷偷想了想后院自己种的菜，按照庄勇给自己的价格，那能赚上多少钱啊？
怎么才能正大光明的把自己的菜拿出来卖呢？
......
林木生颤抖的睫毛终于不自觉的合上了，嘴角也挂起了微小的弧度，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
旭日东升，以往这个时间林木生已经到自己地里了，今天这会儿才幽幽转醒。
李玲觉得林木生昨天太累了，就没叫醒他。
睁开双眼迷茫了一会儿，林木生起床出去洗漱。
正擦着脸，林巧从外面急急忙忙跑回来，看见林木生：“昨天傍晚散步，我去田里看了一圈，明明看见我们家地东南角已经开始变沙地了啊，今天我一去看又没有了！”
“我应该没记错啊，难不成昨天是我做梦？”林巧抱着自己的脑袋，陷入了自我怀疑。
“？！”林木生回手就把刚刚擦脸的毛巾甩在了晾绳上，转身就往家门口跑，一直眨眼就窜出来家门。
“你没记错，我昨天也看到了！”林木生边跑边出声。
林巧懵了一瞬，赶紧在后面追。
一路跑到自家田里，两人都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但谁也没停歇，走到了田地东南一角。
果然，昨天还干巴成蜘蛛丝裂纹的沙地，现在平整湿润的安然无恙，和正常的田地并没有什么区别。
林木生忍不住抓起一把捏在手中，入手是冰冷粘腻的触感，其中富有的生命力正是人们现在正费力想要挽留的。
怎么回事？田地没有变成沙地，林木生心中自然是欣喜是，但又忍不住冒出大大的疑惑。
“田地果然变好了？”林巧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木生，你昨天干了什么吗？”
“我给这块儿浇了水。”林木生很是确定。
“只是浇水就好了？可别人家的沙地也浇了水，也没见地变好啊？”林巧怎么想也想不通。
两人冥思苦想半天，林巧突然猛击手掌。
“难道是因为是你亲手浇的水！就跟你种的菜一样！”林巧觉得准没错。
林木生半信半疑。
为了证实猜想，两人拿着水桶在河里接了水。
找了块对面梅姨家田里的沙地，林木生拿着水桶给沙地浇了满满一桶的水。
一时半会儿看出效果，二人忙完地里的活就打道回府。
第二天，两人迫不及待找到昨天浇了水的地一看，沙地还是沙地，昨天浇的那桶水丝毫没用，消失个无影无踪。
大失所望，姐弟二人坐在田埂上支着下巴发呆。
“你就没干些别的？”林巧不甘心。
林木生努力回想，突然想起自己那天打水时被一只鸟给啄了，啄得脑袋生疼：“那天有一只鸟啄我！”
“难道是那只鸟的问题？”可是一只鸟能干什么？
林木生带路来到那一天打水的地点，指了指旁边的几棵树：“我记得那只鸟就是从那边飞过来的。”
两人扒着树一棵一棵往上费力看。
是有几只鸟在上面，但林木生都说不是那天啄自己的那只。
那么大的地方，那只鸟估计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吧。
姐弟二人失望的准备离开。
“啾！”伴着一声啼鸣，一阵熟悉的风声在身后响起。
林木生赶紧回头，发现身后一只黄褐色的雀儿展翅向下俯冲，目标正是林木生的脑袋。
“就是这只鸟！”林木生边喊边往前跑，双手护着自己的脑袋，生怕被再次袭击。
可惜，林木生的后脑勺并未幸免于难，瞬间被啄掉了一大撮头发。
“姐，逮住它！”林木生捂着自己生疼的后脑勺，冲着林巧喊。
林巧紧跟着雀儿后面追，但双腿终究敌不过翅膀，雀儿就在眼前，可林巧怎么也抓不住。
突然，雀儿身上落下一团东西，然后猛地抖翅，霎时间窜进不远处的树林，消失个无影无踪。
眼看追不上雀儿，林巧只能放弃，原地插着腰喘粗气。
雀儿身上落下的那撮东西飘到了林巧眼前，林巧定睛一看，看清是林木生刚刚被啄掉的头发，下一秒落在了脚下的沙地上，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木生......”林巧声音很虚，脚下发软。
“姐，怎么了？”林木生不明所以。
“头发，是你的头发！”林巧激动的涨红了脖子。
“我头发怎么了？”林木生还是没明白。
林巧凑到林木生耳边：“刚刚你的头发落到了沙地上，自己就消失了。肯定是你的头发让沙地变成好了！”
“啊？”林木生摸着自己的头发不可置信。
“不信我再试试给你看！”林巧不由分说从林木生头上拽掉两根头发。
嘶。
头发轻轻向地面飘落，触及沙地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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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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