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ilY的实验基地里，没人敢和陆然文、言殊知同乘一部电梯。
——因为进去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
陆然文，代号荔枝酒，32岁，信息素是冷冽的金属与硝烟混合的气息，杀人时从不说话，子弹永远精准命中眉心。
言殊知，代号龙舌兰，35岁，信息素是苦涩的药草与烈酒，擅长神经毒素，能用一支针剂让目标在十秒内停止呼吸。
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对话，但配合默契得可怕。
某次任务，目标躲在防弹玻璃后的安全屋里。
陆然文站在对面大楼的狙击点，耳机里传来言殊知平静的声音：
“三秒。”
——三秒后，言殊知切断了整栋楼的电源。
黑暗降临的瞬间，陆然文的子弹穿透玻璃，命中目标的太阳穴。
任务完成。
回程的车上，言殊知低头擦拭针剂，陆然文沉默地开车。
全程零交流。
但STilY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最恐怖的搭档。
Alpha和Alpha之间本该是敌对关系，但陆然文和言殊知不同。
他们的信息素从不互相压制，而是诡异地融合。
——金属硝烟与苦涩药草，像一场冰冷的化学实验。
某次行动后，陆然文的肩膀中弹，言殊知替他取子弹时，两人的信息素在狭小的医疗室里无声碰撞。
陆然文全程没出声，但言殊知知道他在忍。
“疼就咬。”言殊知递给他一块绷带。
陆然文没接，只是冷冷看着他。
言殊知不再废话，干脆利落地剜出弹头，缝合伤口。
结束后，陆然文站起身，声音沙哑：“谢了。”
言殊知摘下手套，淡淡道：“下次别挡子弹。”
陆然文没回答，转身离开。
——没人知道，那颗子弹原本是冲着言殊知去的。
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一次任务失败的逃亡途中。
安全屋的浴室里，陆然文脱掉染血的上衣，后背的伤口狰狞可怖。
言殊知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消毒酒精，忽然道：“转身。”
陆然文转身的瞬间，言殊知抬手按住他的后颈，猛地将他推向自己！
——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没有预告，没有理由，就像他们的杀人方式一样干脆利落。
陆然文没躲，只是扣住言殊知的手腕，反客为主地咬了回去。
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爆炸，金属与药草的气息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分开时，言殊知的唇角破了，陆然文的指腹擦过那抹血迹，声音低哑：
“下次提前说。”
言殊知冷笑：“说了还叫偷袭？”
陆然文盯着他，忽然一把将他按在墙上，低头再次吻住。
——这次更狠，更凶，像一场无声的厮杀。
母体计划崩溃的那天，STilY的基地陷入火海。
陆然文和言殊知站在控制室里，面前是即将自毁的系统倒计时。
“走吗？”陆然文问。
言殊知看着屏幕，淡淡道：“能去哪？”
陆然文没说话，只是伸手，扣住他的后颈，用力按向自己。
——这是一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凶狠的吻。
言殊知闭了闭眼，最终抬手，回握住他的手腕。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两人从地下通道撤离，身后是冲天的火光。
三个月后，南美的某个小镇上。
陆然文在酒吧里擦拭手枪，言殊知在吧台后调酒。
偶尔有不怕死的Alpha挑衅，两人会同时抬头，信息素无声碾压。
——金属硝烟与苦涩药草，依旧冰冷，依旧致命。
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但所有人都知道——别惹那两个沉默的男人。
南美雨季，潮湿闷热。
陆然文坐在安全屋的窗边擦拭枪械，雨水顺着铁皮屋檐滴落，规律得像某种暗号。言殊知站在阴影里，指尖把玩着一支神经毒素注射器，银光在指间翻转。
他们之间隔了三米，沉默像一堵透明的墙。
——但没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节奏。
当屋外传来第五声不自然的脚步声时，陆然文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收紧。言殊知抬眼，注射器无声地滑入袖口。
三。
二。
一。
门被踹开的瞬间，陆然文的子弹穿透第一个闯入者的喉咙，言殊知的针剂扎进第二个人的颈动脉。
第三个人甚至没来得及举起枪，就被陆然文的匕首钉在墙上。
“PYT的残党。”言殊知踩住那人抽搐的手腕，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第七批了。”
陆然文拔出匕首，血珠溅在颧骨上。他看向言殊知，眼神像在问：处理？
言殊知弯腰，从尸体口袋里摸出一张芯片：“追踪程序，两小时内会自启动。”
陆然文点头，转身去拿燃烧剂。
——全程七秒，零对话。
尸体在雨中烧成灰烬时，言殊知忽然开口：“东欧有个任务。”
陆然文甩灭火柴：“嗯。”
“三天后出发。”
“嗯。”
言殊知侧头看他：“不问报酬？”
陆然文用沾血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擦过他下唇——那里有一道旧伤疤，是三个月前某次“交流”留下的。
“你活着就行。”他说。
言殊知冷笑，咬住他的指尖。
——这是他们最接近情话的对话。
东欧的雪下得很大。
任务目标藏在防空洞里，身边有十二个保镖。陆然文的狙击点设在三百米外的钟楼，言殊知则伪装成医疗人员混入内部。
计划很完美，直到言殊知发现目标身上绑着心跳感应炸弹。
“撤退。”陆然文的耳机里传来言殊知冷静的声音，“我处理。”
陆然文没动，瞄准镜里的十字线稳稳锁住目标的眉心。
“陆然文。”言殊知的声音罕见地带上警告，“这不是商量。”
枪响了。
子弹穿透防空洞的观察窗，击碎炸弹的感应器。言殊知在爆炸前0.3秒将针剂扎进目标脊椎，然后被气浪掀飞。
他在剧痛中听见通讯器里陆然文粗重的呼吸——这是那个人最接近“失控”的表现。
五小时后，陆然文在废弃医院找到他。言殊知的左臂骨折，肋骨断了三根，但手里还握着那支装满数据的芯片。
“你违规了。”言殊知靠在墙角，嘴角渗血，“狙击手不该暴露位置。”
陆然文单膝跪地，撕开他的衬衫检查伤势。他的动作很重，言殊知闷哼一声。
“疼？”陆然文问。
言殊知冷笑：“你他妈试试？”
陆然文突然掐住他的后颈，低头咬住他的腺体——Alpha对Alpha的临时标记，疼痛远超快感。言殊知浑身绷紧，指甲陷进陆然文的后背。
分开时，两人的信息素狂暴地纠缠在一起。
“下次，”陆然文舔掉嘴角的血，“听命令。”
言殊知喘着气，突然拽住他的衣领反咬回去。
——他们在血腥味中接吻，像两只撕咬的野兽。
最后一次清理PYT残党的任务在东京。
目标是个六十岁的老狐狸，躲在顶层公寓的防弹玻璃后。陆然文和言殊知用了最麻烦的方案——言殊知伪装成侍应生下毒，陆然文在对面大楼确保没人干扰。
毒发需要十分钟。
第九分钟时，目标突然按下警报，二十个武装人员冲进房间。言殊知被三把枪指着，神色平静地整理袖口。
陆然文的子弹在下一秒穿透玻璃，连续七枪，七个爆头。
言殊知趁机拧断最近一人的脖子，夺过冲锋枪扫射。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目标已经口吐白沫。言殊知蹲下来，看着他抽搐：“神经毒素K-7，无解药。”
目标瞪大眼睛。
“顺便，”言殊知补充，“你儿子两小时前已经死了。”
这是任务之外的个人行为。陆然文在耳机里听见，什么都没说。
回程的飞机上，言殊知闭目养神。陆然文忽然开口：“为什么杀他儿子？”
言殊知没睁眼：“他参与了母体计划的人体实验。”
陆然文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弹壳放在他掌心——那是从目标儿子头颅里取出来的。
言殊知终于笑了。
飞机穿越云层时，他们的手在阴影里短暂相握。
——没人看见。
也不需要被看见。
言殊知的后腰有一道疤。
那是三年前在赫尔辛基，一颗子弹从陆然文的枪口偏离，擦过他的皮肤。
没人知道为什么从不失手的陆然文会打偏。
就像没人知道，为什么言殊知会在任务结束后，独自在安全屋里用手术刀将那颗子弹挖出来，然后收进贴身的口袋。
——直到某个雨夜，陆然文在替他包扎腹部的刀伤时，指尖碰到了那块凹凸不平的皮肤。
言殊知没说话，只是将酒精棉按在伤口上，力道重得足以让普通人惨叫。
陆然文的手停顿了两秒，然后继续缠绷带。
——他们之间不需要道歉，只需要疼痛。
西伯利亚的寒夜里，安全屋的供暖系统坏了。
零下四十度，呵气成冰。
言殊知坐在墙角调试无线电，手指冻得发青。陆然文走过来，脱下防弹背心扔给他。
“穿上。”
言殊知头也不抬：“你自己体温过低，别找死。”
陆然文直接拽过他的手腕，将人拖到简易床上。
——两个Alpha的体温原本就比常人高，更何况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多年的杀手。
他们背靠背躺着，像两把收在同一个鞘里的刀。
言殊知在黑暗中开口：“下次再擅自脱防弹衣，我会打断你的腿。”
陆然文冷笑：“试试。”
但谁都没动。
直到黎明来临，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叠成一个人。
最后一战在STilY的废墟。
母体的核心代码即将苏醒，言殊知握着引爆器，陆然文的枪指着他的太阳穴。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倒数三十秒。”言殊知说。
陆然文的食指扣在扳机上：“嗯。”
二十秒。
言殊知忽然问：“后悔吗？”
陆然文：“不。”
十秒。
言殊知笑了：“撒谎。”
五。
四。
三。
陆然文突然调转枪口，一枪打碎母体的主控台。
二。
言殊知按下引爆器。
一。
爆炸的瞬间，陆然文抓住言殊知的手腕，将他推进防爆舱。
——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背计划。
火光吞没一切时，言殊知在震荡中看见陆然文最后的口型：
“活下去。”
三个月后，冰岛的某个小镇。
言殊知坐在酒吧角落，面前放着一杯龙舌兰。
当有人在他对面坐下，推来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时，他没有抬头。
“你迟了。”他说。
陆然文的声音依旧冷硬：“迷路。”
言殊知终于看向他——左眼失明，右手残疾，但还活着。
他举起酒杯：“为了什么？”
陆然文与他碰杯：“归零。”
玻璃相撞的清脆声响中，他们的膝盖在桌下相抵。
——就像子弹卡进枪膛，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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