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健边走边道,“我们晚点再来吧,张子蕊的爸妈在里头。”
“家健——”早瞄到秦家健的张子蕊从病房里跑了出来。“我父母来了,你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
“叔叔阿姨能抽空来也是有心,我下次再去拜谢吧。”
“家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现在进病房里头看看吧。你父母正在跟我爸妈商量我们的婚期呢...是的,他们想把原本的订婚仪式都省了,直接办结婚典礼...对不起,我没能劝住他们。”张子蕊尽量忽视对面璧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而且,我刚听阿姨说,叔叔这两天都不肯吃药了...家健,叔叔是在拿生命要求你妥协呢。”
在秦家健带着林立慧拔腿赶回病房之前,张子蕊又赶紧制止道,“林小姐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我爸妈还不知道家健跟你在一起的事情。如果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你现在出现,双方家长都会很难堪的。”
林立慧此刻很矛盾。她觉得趁此机会两人一起面对,当着乱点鸳鸯谱的双方家长面前把话说清楚最好不过了。可是她又怕看到秦家健顾忌随时可能气急攻心一命呜呼的秦父病情而进退维谷的样子。
秦家健犹豫片刻后做出决定,“立慧,你去车里等我吧。”
林立慧独留在医院走廊中。不知茫然地站了多久,她终于移动脚步,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秦父入住的病房外。从门缝里偷偷瞄了一眼才发现,秦父跟三年前比,瘦削如柴得如同换了一个人。可能因为化疗的缘故时常大量脱发,太过触目惊心,索性连头发都剃光了。
再看一旁那满脸关切和隐忍的秦家健,林立慧心口似有一把钝刀反复在磨。她忽然想搞清楚在秦家健心里,到底是忤逆将死的父亲更痛苦,还是不能跟爱人在一起更难过?连她的价值观都认为爱人就算不能厮守,但好歹还活着,能远远看一眼也感到欣慰。可父母去了,人生便只剩归途了。
凝视桌面上那一粒一粒不肯被人吞咽的药,这次,病房里的秦家健没再违背父母,而是默默听着双方家长对婚礼时间和地点等事宜的畅想...他似乎同意了张子蕊起初的建议,可是目睹秦家健顺服的林立慧却悄悄消失在了医院走廊……
这样地转身离去,仿佛,带着诀别的意味。
只是,终不似三年前了。
夜幕下鹿城的风采,是令全国各地观光客趋之若鹜的。从58层楼高的赫本清吧朝下俯瞰,能将小半个鹿城收入眼底。一弯江浦银光粼粼,两岸是高低错落的各栋商业楼宇点亮的霓虹与奔波不息的辉煌车流。
几个友人围在卡座内插科打诨,小酌怡情。不远处,两个极品身材的辣妹早被他们摆在桌上的跑车钥匙所吸引,准备伺机而动。
顾云沉姗姗来迟,接过友人递来的酒杯,淡淡笑,“又来晚了,自罚一杯。”
那两个辣妹见又有帅哥落座,一身低调的行头却难掩不菲的价格,终于坐不住了,上前搭讪拼座。
顾云沉依旧低着头喝酒,刷着手机,卡座里的另外几个男人却互相对了对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见多了,也就游刃有余了。
钱是拿给女人看的,不是给女人花的。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所以,刚才究竟谁才是猎物呢?
清吧老板罗伊森见顾云沉来了,本意过去打声招呼。但见卡座内有笑语盈盈的长腿美女,便自来熟的逗起了妹子,还很无聊地把清吧缘何叫“赫本”的理由讲了一遍。
“因为我喜欢奥黛丽赫本啊,所以清吧的名字就叫赫本。”
一只乌鸦飞过……
冷场后,反应过来的姑娘们还是很配合的假笑暖场。
看来泡妞技术还是没长进啊,罢了罢了,伊森还是跟顾云沉谈起了正事儿,“昨天收到请柬了没?家健下个月结婚,我可能那时候飞洛杉矶去了,赶不回来。我过两天选一份大礼,他婚宴那天你帮我带过去。”
顾云沉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帮这个忙。
另一个朋友闻言,猜测说,“怎么那么着急办酒宴啊?该不会是先上车后补票了吧?”
顾云沉没有应话,只是轻轻摇晃着酒杯里的洋酒。回想自己昨天打开秦家健寄来的结婚请柬的前后反应,可谓是死亡过山车之体验。
纵使他平时习惯了情绪不形于色。可那时,他的反应是那么真实。一会儿是吃惊意外至色变,一会儿又舒展眉目,有劫后余生之感。打开请柬前,他不自觉的屏息,以为女主角是林立慧。打开后发现上头赫然印着张子蕊三个字,这才长舒一口气。
可是,这短短两个月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她现在还好吗?顾云沉按捺不住好奇,这24小时几度打开林立慧聊天框的他,终于还是选择了迂回路线,给安桦发去信息,“王者吗?缺辅助排位上分。”
抬头,望了眼卡座里的另外几个朋友,段位都差不多,应该能组队。
安桦好一会儿才回复道,“今晚玩不了呢。我们林总明早要回钱市,我得开车送她,需要早点睡。”
“几点的飞机?”
“七点二十起飞,五点多就得出发了。”
“怎么这么早?”
“明天周六嘛,她下午在钱市有自考考试,要赶回去。”
要去送她吗?会不会太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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