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阁内,泛黄的贴身衣物被扔在浴室门口,与堆叠的袜子拥挤在地毯上,裸/体横陈怪味冲天。
床前,尖嘴猴腮的男人反捉住当红小花的手臂,埋怨道:“区长,您点那许桓干什么呀?不嫌晦气的吗。”
奎克神秘兮兮地摇摇细瘦的食指,挤眉弄眼,“这你就不懂了吧?来春港,玩的不就是刺/激吗?”
“在姆伯郡待了这么久,你还没见过许桓少将吧?”
男人诚实摇头,“没见过。”
许桓自被升为少将后,就一直维持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在首都区和K29区之间来回走动,又因不爱露面作风低调,仅有部分人员见过他的脸。
当年许桓少将不声不吭与某位军人扯证完婚,算是给各大新闻社出了个世纪难题。
哪怕是帝国最鸡贼最不讲武德的第一新闻社,耗费上百万首都币、外派几十名老牌记者、贿赂皇室成员给先帝联名上书,都没能拿到许桓少将的第一手神秘军/婚史料。
足以见得少将低调程度之甚。
奎克猥/琐笑道:“我就不一样了,我以前远远地见过少将一眼。哎,真不愧是帝国之剑啊,气质如松,玉树临风。”
说着,他调出蓝屏,将偷/拍照片铺在屏幕上,双击放大画面,指向人群中脊背挺直身着军装的男人,“喏,这就是许桓少将。”
奎克闭上眼,长吁一口气,忽而不悦皱眉,低骂道:“温度怎么降低了?东南赤楼现在这么不会做事儿了吗?”
男人没有附和他的随口吐槽,而是倒吸一口凉气,懦懦问道:“呃,区长,您说的那个许桓少将,是不是长发?”
奎克闭眼,享受着小花兢兢业业的服务,餍足道:“嗯哼。”
男人倒吸两口凉气,“嘶——那他是不是……”
他还没问完,就被奎克不耐烦地睨了一眼:“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许桓来索你命了?”
“嗯……”
或许许桓少将真的来索命了呢。
男人哆嗦地指向门口,嗯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那他,是不是你说的许桓少将?”
奎克低低骂着有病,挪眼看向门口,心想这小子真是胆小如鼠,说个许桓少将就草木皆兵吓得不行。
“你眼聋了还是耳朵瞎了?他怎么可能来这种地……”
“操,少将。”
前后态度之颠倒,听了不禁让人发笑。
然而此时,奎克和男人却笑不出来。
因为站在门口、笑得宛如死神再世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们讨论的许桓少将。
顿时,看海阁内鸦雀无声。
几位官员默契地静止动作,在药物的作用与本能的驱使下,费力地辨别着目前的形势。
啊,来人是许桓少将。
奎克区长点的花王,就叫许桓。
啊……
被三朵小花簇拥的某位官员灵机一动,一拍脑袋,“哎!我已经明白了一切!”
“许桓少将也下海了!”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看海阁更加寂静了。
就连倚在门框上的许桓少将都赞许点头:“嗯,猜得不错。”
官员被少将赞扬,大喜过望狂摇尾巴,然后迎面撞上了一发精确无误直中面门的麻醉枪,达成了用脸接麻醉枪的史诗级成就。
许桓甩甩手腕,闲庭信步走进看海阁,步伐优雅,面上带笑。
那一瞬间,众人血凉如冰。
————
下午六点,警局门庭若市。
久保大知麻木着脸蹲在花瓶底下,和麦克菲尔逊分食着同一盆大米饭,味同嚼空气,吃得没滋没味。
没一会儿,保安老爷子偷摸地溜进来,如临大敌道:“你们怎么把那个拿老人当政治献金的恋老癖雷嘉泽关我房间里了啊!想我死啊!”
进食大米饭的二人没说话,审问嫖虫贪官的滕鹤倒是跌跌撞撞地进来了,不由分说对着大米饭就是一顿乱啃。
米荒饭乱中,他不忘抹抹嘴角,安慰老头道:“没事儿,再过几个小时,你晨练的小公园也得堆满了人,提前适应着吧。”
老头茫然张大嘴巴:“啊?”
这话说得其实没错,也没夸大其词。
今晚有突击扫黄,覆盖面积大至春港全港,首都区怕警力不够,甚至从各地临时又拨来了八千人,步枪手枪双重保险,争取让每一只嫖虫都能死在美丽的春港。
勉强吃了个三分饱的滕鹤从饭盆里拔出脸来,“我先去审讯室忙了,你们也别吃了,赶紧去录口供,贪了三亿的奎克区长清醒了,需要人看着。”
“我不想去,我想回家。”麦克菲尔逊无声落泪,扒拉大米饭的速度都变慢了,“我给他们上手铐,上得腱鞘炎都快犯了。首都区的天兵呢?天兵救一下啊。”
久保大知撂下筷子,倚着花瓶头疼欲裂痛改前非知错就改忏悔罪过。
“我收回曾经狂妄大胆的推测。我不该怀疑首都区的办事效率,也不该怀疑上将的工作态度。”
“我只恳求陛下赶紧御笔朱批,派人收了这群妖孽吧,我真的审问不过来了。”
可惜,陛下远在首都区,听不到来自安斯江区的苦苦哀求。
数以百计的涉案人员被源源不断地押送进警局,同穿戴华丽花枝招展的性/服/务/业从业人员关在一起,汗味香水味与春港特有的花香味拥作一团,熏得警局里的狗都萎靡不振。
晚上十点的嫖/娼高峰期还未到,大部队还没进行战术强攻突击,警局就被形形色/色的人挤满了。
临时办公室中,许桓同纳尔森上将通着电话,手上动作不停,批准着从各方奔来的逮捕申请。
纳尔森上将好奇地探头探脑,问道:“这也太简陋太逼仄了。春港条件这么差么,连个五平米的办公室都没有?”
许桓头都不抬,“对,还请上将说服陛下,让他大发慈悲拨款三百亿为春港扩建警局。”
纳尔森上将撇撇嘴,“春港一年税收都不止三百亿吧。”
“那就闭嘴。”
纳尔森上将老实闭嘴。
半分钟后,他又孜孜不倦地发问:“你的那位秘密情人呢?这次活动,他才是主要负责人吧?”
许桓在百忙之中赏了他一眼。
纳尔森上将疑似羞涩一笑,“这不是关心你的情感状况嘛。”
就在纳尔森上将以为许桓又要无语到底时,许桓叹气道:“他在和武警维护秩序。”
纳尔森上将点点头,“那你怎么不去?”
许桓批文件的手一顿,缓缓抬起了桌上高达十公分的文件堆。
“要不你去问问春港,问问他们的行政司法立法机关究竟是怎么想的,重要文件必须要保留纸质版,还必须要负责人在批准途中全程录像,否则一律按照废纸处理。这都什么年代了?”
纳尔森上将煞有介事认同道:“有道理。放心吧,我会用漂流瓶联系陛下,争取让他早日解决春港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提供除了帮助以外一切支持。
许桓垂头,没再理会满嘴跑火车的纳尔森上将。
可惜纳尔森上将活跃积极得很,丝毫没有注意到许桓少将的冷处理态度。
他兴致勃勃地追问道:“你和赵江行是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啊?谁先求的婚?谁呀谁呀?”
许桓放下笔,“这么八卦,你是去兼职第一新闻社的无良记者了吗?”
纳尔森上将欢快眨眼,“个人爱好而已。”
“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许桓看向疑似指挥过度把脑子指挥没了的纳尔森上将,刚想开口损两句,就听敲门声响起。
麦克菲尔逊疲倦万分:“长官,强攻行动要开始了。”
纳尔森上将立马摊手,大发慈悲道:“工作重要,你快去快回吧。”
他的笑容实在是过于奇怪,但许桓来不及细究,便半信半疑地起身离开,转而去参与今晚的春港行动。
由于准备充分警力旺盛武德充沛,春港行动进行到十二点就宣告大捷,逮捕了千号人,浩浩荡荡地向警局进发。
多少无法见光的权色交易,在春港上演又落幕,潮起潮落间,吞吃万千家庭,养育着数不清的肥耳硕鼠。
在今日,算是终于见了天光,清理了万分之一的垃圾耗材。
行动结束,忙了一天的许桓和赵江行在警铃大作的东南赤楼前碰上了面。
杂乱夜色中,人群拥挤熙熙攘攘,安斯江涛声依旧,花香伴着人的动作而四处游蹿。
这几日任务繁重、脚不离地,见了面以后又因能量干扰而无法真正坦诚。
赵江行心情复杂,走到许桓身旁,张了张口,可他还未出声,就被紧忙赶来的小警员打断施法。
“赵江行,您因涉嫌嫖/娼被捕,请和我们走一趟。”
为了确保身份,他看了眼赵江行的警服,随即双目滞然,“啊?您是……”
话音未落,又一位小警员从北边跑来,俨然是带着命令来的,使命感特强。
来时他就听到旁边小警员惊诧的语气,所以特意留了个心眼,观察过目标的穿着,才义正言辞口条清晰地下达指令。
“许桓,您因涉嫌卖/淫被捕,请和我们走一趟。”
许桓:你要说什么?
赵江行:……到了警局,别把我供出来,我是清白的。
许桓: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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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双双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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