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到过打排球的天才。
耀眼夺目，熠熠生辉。
无人知晓的时候，她也见过所谓天才在不断的练习，一次接着一次的重复同一个动作。
谁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获胜这个道理她很早就知道，但是看着面前带着两份矜贵的青年，松原稚沉默了半晌。
或许是她探究的神情过于坦然，月岛萤在扫了眼她后，略带别扭的侧过了头：“怎么了？”
松原稚摸摸下巴说道：“没想到你会主动想练习，毕竟你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很在这些的人。”
“只是一时兴起而已。”青年声音拔高了一些，“并不是主动想练习。”
“是么。”松原稚了然的点点头道，“那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月岛萤大概是没想到会被她拒绝。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生硬：“为什么？”
松原稚一本正经的看向他说道：“因为我懒。”
月岛萤：“.......”
松原稚：“.........”
月岛萤：“...........”
松原稚：“怎么了怎么了？！干什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我看上去难道就像是那种热血沸腾，恨不得死在排球场上的人么？天知道每天放学之后又是打排球又是打工的已经很累了，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那么能干！你还让我给你发球，咱们是那种可以在申根半夜相约在排球场上一起当累死鬼的关系么？”
月岛萤：“慢点说，你也不怕一口气上不来。”
松原稚深吸口气，平复好有些窒息的胸腔看他：“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深夜中的青年许久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没有向前也没有后退，就只是淡定的站在原地，然后扶了下根本就没有下移的眼镜。
“当我刚才没有问你。”
“你要是真的想感受下我的发球——”
“也不是特别想。”
“我可以大概让你知道我有多大的力气。”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不锈钢水壶。
在眼前人逐渐瞪圆的表情中，她在水壶上留下了个双手捏过的痕迹。
“差不多就这样。”
松原稚想了想道：“如果我是愤怒的状态，说不定力气会更大。”
眼看着青年还是沉默状态，她轻叹声道：“我很久没有好好去控制自己的力气了，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其实也没有很适合打排球。”
一开始说要去打排球也只是缓兵之计。
她还是要抓紧时间远离这个地方才是上策......
“天色不早了，月岛君那我就先回了。”松原稚微微俯身和他道别，随后准备离去。
她也不知道青年的神色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但是她想，这个人可能暂时不会再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虽然理智上知晓这个事实——
可第二天松原稚在排球场上没再看到那抹淡黄色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挑了挑眉头。
也是。
正常人谁也不会天天出现在隔壁学校。
谁也没有那么闲。
她也不用太在乎自己是不是拒绝了他的提议.......是的，不必太在意。
“松原！”男人粗狂一声怒吼，吓得她一激灵。
“到！”松原稚猛地挺胸抬头，“教、教练.....？”
“教什么练！看看你在干什么！？”
“啊？”
松原稚顺着黑虎教练的视线看去，只见自己手中，一个本应该是圆形的排球，生生被自己捏成了椭圆形状。
松原稚：“.........对不起对不起！”
差点损坏排球 1。
她真的不想给自己本就不少的债务雪上加霜了。
“天天用不完的牛劲。”黑虎教练说道，“就不能把心收收？”
松原稚脖子缩起，不敢说话。
学好做一只遇事就把头扎到地里的鸵鸟，才是她现在应该钻研的课题。
“所以说，当初就不要收这种心思不在这的人。”红发青年在一旁走过，磁性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冰凉无比。
松原稚本想反驳他，但是想了又想，她又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不得不说，武川锦看人真准？
“之后马上就是和乌野的训练赛，你们但凡有好好训练老子都不会多说什么。”黑虎教练手猛地一指旁边的武田等人，“如果不是因为一年级几个都是只会单打独斗的蠢蛋，你觉得你们能赢过他们？一年级都赢不了的人，还在那儿不知道加倍训练？”
全程一个字都没说，兢兢业业训练的武田君：“......”
六月飞雪，不过如此。
黑虎教练：“老子是上辈子炸了银河系么，让我一下要应对三个这么棘手的蠢蛋......”
连着被说了三次蠢蛋，但是一个屁都不敢放的松原稚忍不住看了眼边上一丝不苟捡球的羽下守和黑子哲也。
松原稚：“......”
乖乖闭嘴，不敢吱声。
黑虎教练怒拍自己大腿：“都给我过来集合！”
松原稚忍不住的龇牙咧嘴，他这个力道真的不会把自己的腿拍废么？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他扬声道，“懒洋洋垂着个脑袋的样子给谁看的？都知道乌野出了个快攻了？”
“是乌野的新人二传和副攻吧？我上次听青叶城西的人说了，乍一听还挺吓人的。”
“真的有那么快的速度么.....他们都还只是新人吧？”
“不是米由君你不觉得你对新人有偏见么，自己才和新人道过歉，这么快就又看不起新人了么？”
“我不是看不起新人——靠！”
米由奋暗骂一声，视线不自觉瞥了眼松原稚他们三个的方向。
突然又被cue到的松原稚忍不住往另外两人身后躲了躲。
鸵鸟状态中，勿cue。
“什么前辈新人！能在球场上得分的才有用。”黑虎教练抬手指向他们：“都是一年级的，你们也给老子做好要上场的准备。”
松原稚看了看两侧。
黑虎教练：“看什么呢，说的就是你们！”
松原稚：“啊？”
“刚还不是在说要在球场上得分才有用么.......”感受到边上来自羽下守的怨念气息，松原稚连连摆手道，“我不是说羽下君你不能得分啊，我是说我，你知道我是个什么状态的。”
“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到这种程度。”羽下守眉头微蹙说道。
“就是说！”黑虎教练说道，“你那记大力发球，还算是不错。之前绿下那边主要练习的都是偏技巧性的发球，如今你们两个交替上场，也算是能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松原稚：“.......？”
对面有没有措手不及她不知道，现在她只知道她挺措手不及的。
黑虎教练：“你们去练发球，今天发不满一百个就不要想回去了。”
松原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阴翳青年已经先一步“哦”了声，随即捡起地上的排球去边上的场地练习。
松原稚：“不是.....”
米由奋：“不是！教练！凭什么啊？！我不是说歧视新人，可是比她强的人咱们皇诚还是拿的出来的吧？怎么就非要让一个接球都要用脸的人上场啊！”
松原稚抽了抽嘴角。
前半句她勉强认同下，后半句能不能就不要再强调了。
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相比于一个各项成绩平均分是3的人，我更愿意尝试一下有突出项目是8的人。”黑虎教练语气难得平缓了下来，“这样才有机会让整个队伍更上一层楼，而不是永远止于原地。”
“你们要是有那个本事，就让我看到你们身上的闪光点。”
“只要让我看到你们身上强大的地方，随时可以替换场上的人。”
松原稚微微皱眉，这套理念她听着有些熟悉。
还想细琢磨，就见黑虎教练猛地一扭头，瞪她：“不是说了让你去练发球么？傻站着干什么！”
松原稚：“是！是......！”
吓死她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她期期艾艾的捡起排球，然后就听一旁的米由奋再次发言：“教练！之前她那些都只是运气！谁能保证和乌野打友谊赛的时候她运气还能报表啊！？”
松原稚站在原地，抱着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就不能一次性质疑完教练么，我在这儿一直被当做焦点也怪尴尬的......”
“我不是质疑教练！”米由奋抬手指她，“我是质疑你！”
他这话一出，和他相熟的几个人均是忍不住的捂脸——
“你才和人家道歉过，不然就别挑事了呢？”
“米由君，咱们就非要怼天怼地怼空气么？”
“咱们就当一个沉默寡言的学长不好么，和乌野打友谊赛又不是什么非要上场的比赛，就算是给新生个表现的机会又能怎样呢.....”
“这是什么话。”还不等松原稚开口，她边上的羽下守已经先一步说道，“这个机会是我们凭自己实力获得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施舍一样了。”
米由奋咆哮：“哪有你插嘴的份！”
羽下守冷声道：“菜，就多练。”
米由奋：“你——！”
“够了。”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全程抿着嘴站在队伍最右侧的武川锦骤然开口，“天天就知道吵吵吵，不想好好打排球，那就都滚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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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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