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还没买呢,最近我喜欢的牌子出了限量款新品,可惜网上没抢到,等会儿去线下看看。”说到这儿,她妩媚的眼朝我一勾,略带嫌弃,“要不是照顾你这弱体,饭都不吃就先去了。”
我囧下眉毛:“怪我怪我,我马上就吃完……”
说完我就放下我的草莓奶昔开始猛往嘴里刨饭,孟婆姐姐的叹息夹杂着一丝丝香气从我头顶传来:“即使经历了灵魂洗礼的转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吗?”
“啊?”我迷惑地抬头,努力咽下口中塞的大牛排。
孟婆姐姐勾着唇角轻笑,连我都要被蛊惑去了:“黑黑,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慢慢吃。”
我点点头,叉起一块鲜嫩的小肉块就往嘴里塞,再搭配一颗小樱桃,真是口舌之乐。
“一千五百年前,邪神出世,三界惶遽,生灵畏恐……”
听到这里,我插嘴问她:“邪神和妖神是什么关系?亲戚吗?”记得沧倾那家伙是妖神来着。
孟婆姐姐的手指纤长玉白,只手托腮的姿态慵懒风情,她眯眯漂亮的眼答道:“没什么大关系,妖神沧倾你认识,是世间所有妖物之王,原型说到底还是一只妖,邪神……”
“原来沧倾是妖怪啊,那他是什么妖?”我再一次插嘴,禁不住猜测沧倾那样的会是什么妖,看他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傲慢样,我实在想不到他原型会是什么。
孟婆姐姐被我二次打断,秀气的眉都皱了皱:“还要不要听了?”
我忙乖乖点头,用吸管堵住自己的嘴。
孟婆姐姐愣了我一眼,这才继续幽幽讲故事:“邪神则没有任何原型,他是由世间最邪恶的无意识生灵凝聚而成,杀人如麻,泯灭良知。”
“那……”我很想问问那些无意识生灵是不是就是鬼魂一类的东西,但被孟婆姐姐一瞪,我立马悻悻然闭嘴。
孟婆姐姐继续说:”沧倾虽然偶尔做一些让天帝不满的事情,但起码有人性,可以被管教,邪神却不受任何控制,滥杀无辜是他的本性。”
我一想到沧倾那厮各种欺辱我都还算有人性,那邪神得疯到个什么模样才如此恶名昭著。
孟婆姐姐接下来的话却引到了关于爱情方面的话题上。
我边吃边听,总结下来就是,邪神出世后走哪儿杀哪儿,却因为爱上一只彼岸花妖,自愿毁灭元神消失于人世。
至于为什么自毁元神,则是因为那只花妖当时魂魄尽散,邪神为了保她一个转世机会才用自己灵力舍命相救。
孟婆姐姐说邪神的名字叫“若凡”。
我听着这样一个清新脱俗的仙子般名字,愣了好几秒,完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嗜血之人会有如此缥缈的名字。
我耐不住好奇问孟婆姐姐邪神现在在哪儿。
孟婆姐姐悠远的语气一转,有些遗憾之意:“元神毁灭后,自然是死亡,不过已经一千多年过去了,他应该也转世了吧。”
我忍不住打趣她:“听你这口气,好像很可惜这作恶多端的大魔头死了似的。”
孟婆姐姐没有怪我这小丫头笑话她,反而叹了口幽气,捧着小心脏,一张昳丽容颜做出女人痴怨的迷离模样:“他是为了救心爱之人自愿毁灭长眠,如此痴情,我都有点心动了呢。”
她还说,谁都未料到,灭绝人性的邪神亦有一颗赤热如火的痴心。
我咂咂嘴:“原来邪神是个大情种。”
转念一想,我又笑道:“可惜凡事都有多面性,被一个这样残忍的人爱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孟婆姐姐揉揉我的脑袋:“你这小丫头,倒是聪慧伶俐。”
然后不顾我的疲乏拉起我继续她的购物大作战,我跟在她后头哀叫连连。
孟婆姐姐为了犒劳我当她的苦力,说给我买衣服,我正想点头时,话锋一转说给我买个其他东西。
于是我买了一件男士领带,海蓝色的,近似于浓黑。
孟婆姐姐一脸诡笑地问我要送给谁,我掩饰着内心不平静,一脸正气地说:“释微救了我两次,我得答谢人家。”
“沧倾也救了你,你怎么不给他买?”
“谁让他以前老欺负我?再说了,他已经拿过谢礼了。”
“什么谢礼?”
我想起沧倾一脸得意吻我脸颊的样子就横眉怒目,不高兴地闭嘴没答。
后来回去的时候我才想起忘记问孟婆姐姐,那邪神爱谁爱得死去活来命都不要了,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
然后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想起昨晚要去看释微来着,但因为累得像狗完全想不起来一点。
所以在一醒就立刻起床收拾带着礼物去要找释微,在地府飘了好几圈才找到跟冥王在一起的谢泽,跟他打听释微住哪儿。
谢泽得知我找释微的目的后,怪异地看我好几眼,还毛手毛脚地在我提着的袋子里翻来覆去,最后嗤笑:“我说黑黑,释微救你几次,你心动了吧?”
“才不是,我只是……”我脸烧得一塌糊涂,支支吾吾,实在受不了谢泽那道将我看穿的视线,赶紧一溜烟跑走,完全没理会谢泽在后头喊我有话要说的样子。
我高速飘着冲出雾蒙蒙的地府大门,跟个小火箭似地直往天上飚,终于到了天界的白茫茫云雾里,结果自然是耗尽所有能量,再也无力动弹。
“呀!我好像踩到个人!”
“咦?真的是个人。”
被踩的我慢吞吞爬起来,还没开口对方就惊吓着逃窜,嘴里直呼“有鬼”。
我摸了摸脸,大概此刻自己脸色白得比黑白无常更阴森吧。
我叹口气,刚刚趴在地上休息了十来分钟,用储存的一点点能量挪动双腿往释微的府邸方向飘去。
二十分钟后,终于看见一座缥缈宫殿,十分欣喜地颠颠跑过去,结果出来的小门童告诉我释微不在。
我大失所望,肩膀一下子垮下来:“那释微去哪了?”
小门童大约十三四岁左右,个子还没够到我肩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我身上瞅了好几眼,然后鄙夷地从鼻孔里出气:“哼,就你一个小鬼还想见我家仙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家仙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小孩子不懂事没礼貌,我忍,努力绽出一个和善微笑,用平生最娇滴滴的嗓音说:“你家仙君救过我,我想向他道谢,小弟弟告诉我他在哪里吧。”
“我家仙君仁义之心,救过不知多少猫猫狗狗人人妖妖,要都像你这样上门拜访,我家仙君还要不要休息了?”
他挥着手像赶苍蝇似的:“快走快走,我要回去睡觉了。”
我真的恼了,掐起腰喊住他,他回过头不耐烦问还有什么事。
我想了想算了,见不到人没事,东西留下就行了,于是把带来的礼物给小门童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不过礼物我还是要送到的,所以麻烦你把这礼物交给你家仙君,替我说一声黑黑来过,谢谢他的帮助。”
小门童粗鲁地从我手里拿过去袋子走进大门说:“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我愤怒地踢了一脚底下的茫茫云雾,不情不愿地离开,回到地府还没喘口气恢复能量,就听到斜对门里新来的那同事又在发大小姐脾气,把左右邻舍都骂了一通。
“你这低贱的人类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九幽君座下的鲤鱼仙子!竟敢背后议论我的是非?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也不能开口?”
“还有你这个丑陋的鬼,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还幻想自己能攀高枝当谢泽大人的女人?你要脸吗你?”
“我告诉你们这几个鬼,敢不听我的话,我让你们永远投不了胎!”
“还有屋里那些个偷听的,都给我夹着尾巴做鬼,否则我潇潇要你们好看!”
真是好大的口气,估计在天上被那什么九幽君惯坏了才有如此嚣张跋扈的性格。
唉,以后的日子可要难过了。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最近清闲,却被这刁蛮丫头每天隔着门板训斥,心里真是不痛快。
等到走廊上归于一片沉寂后,我跳下床用手指梳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去大厅任务牌前开始物色新的任务。
这地府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而且那潇潇的话也提醒了我。
我是一只鬼,如何与释微这样的仙在一起?
那么我需努力积攒阴德,脱弃这鬼的身份,成为人,或者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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