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我毫无疑问顺利地被心仪的A大金融系录取,至于为什么是金融系,其实我并不怎么了解这个专业,在网上查的时候因为就业前景好、收入高、工作体面等原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从小到大我对“钱”都有着不可描述的渴望,我一直都是极力想逃离所处的生活和环境的。
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会同意跟李唯一在一起,他有钱是很主要的原因。我根本不在意他是男是女,我喜不喜欢,只要他对我的生活有所作用,不管他是谁,我都会答应的。
晚上下班,李唯一在老地方,手里老样子拿着给我买的宵夜,满眼充盈星星的望着我,不言不语,就那样安静的等着我,等我去到他的身边,抱抱他或者亲亲他,和我呆那么半小时,听我吐完苦水,再一个人冒着夜色回家。我不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会同意他天天夜出,可我不会问他,只要他继续对我好,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所以,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不在意他。
我走近,抬手拍拍他的头,带上笑意问道:“今天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
李唯一抿嘴,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打开手机给我看:“我被这个学校录取了。”
是他查询录取情况的页面,上面正显示着一个普普通通的一本院校,唯一特别之处大概就是……我在查看A大的环境时见过这个名字,就在A大的附近。
他会报这个学校不让人意外,不过能录取上大概率是服从了调剂。
我抱住他,“恭喜,报的什么专业?录的什么专业?”
李唯一平静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报的几个分数线低的,有会计、人力资源、社工,幸好被会计录了。”声音里的开心劲都压不下去。
“你呢,查了吗?”
“查了,A大,金融系。”我贱兮兮的问:“你不会是因为我才报的这个学校吧?”
肩膀上李唯一的头点了点,冷淡的音色道出令人心悸的话语:“嗯。”
我一时无言,李唯一实在太真诚了,喜欢我喜欢地仿佛要溢出来了,如果我身在其中,一定无比开心,可我处在旁边不愿进去,只怕被溢出来的触及,只觉太过沉重。
我不出声,李唯一过了会儿,轻声说:“陆远,我去哪都可以的,你不要有负担,好吗?”
八月底,我领了打工的钱交了学费。
九月底,我拿着打工剩下的一千块和家里凑的两千块和李唯一坐飞机去了A市,不用问,就是他买的票,我是不会拒绝的。
开学之后,我努力适应新的生活新的身份,几乎每天都在学习、活动、兼职三种状态中转换,累而充实。
李唯一的学校离我的A大不远,打车半小时,公交一个多小时,他的课似乎不多,只要没课都会来找我,我却没那么多时间陪他,让他不要那么频繁地来,他很自然的答应了,之后次数可能是少了,但我没觉得有啥差别,也许只是相对于他来说减少了。我也不多说啥了,爱来就来吧。
很多时候,都只能匆匆见一面,偶尔有时间就一起吃顿饭,或者我兴趣上来了便拉着他到隐蔽的角落亲一顿,花费三个小时路程,往往只能看我两眼,也就他愿意了。至于为什么是三个小时,我也很疑惑,他明明可以打车,却偏偏选择坐公交车,这还是我偶然间撞见好几次才知道的。我一度怀疑他家破产了,但给我买吃的用的之前有的一样没少,我只好当这是他独特的喜好。
大一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我没回家,申请了留校,兼职为初中生补课。李唯一也留了下来,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事,当时我跟他说不回家了,他没说什么,我就以为放假他自个儿回家去了,而且半个来月没找过我,只在网络上联系,谁能想到他还在这个城市啊。
所以,大年三十那晚,他打电话给我,让我下楼的时候,着实惊到我了。
A市在南方,天气寒冷,虽然不下雪,却也是透进骨髓里的冷。
和李唯一这个木头完全不同的冷冽声音从电话传出来,混着寒风吹进我的耳蜗:“陆远,我在你宿舍楼下,你能下来吗?。”
我诧异,确认道:“在我宿舍楼下?”
“嗯。”
“等等……你不是回家了吗?……”用肩膀和脸夹住手机,我穿上李唯一给我买的长款羽绒服,套上他给我买的运动鞋,“哎,算了,等会儿再说。”匆匆锁上门,探头往下看了一眼,那个熟悉的安静的等待的身影,在空无一人的校园里格外清晰。
只一眼,我便抬脚走向电梯,离谱的是,电梯在这个日子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在坐,等了两秒,我便往楼梯走去了。
楼梯没下完,我便对上了李唯一直直投来的目光,平静又浓烈。
李唯一等人的时候,真的是恪守“等”这个字,不会玩手机,也不会东张西望,只会眼直溜溜的守着一个方向,木头都会随风动两下,他就只会一个姿势到底。
一棵没有叶子的木头。
木头穿着和我同款的短款黑色羽绒服,围着浅色围巾,傻不愣登的背着个书包,站在迎风口,手也不知道插兜里。
傻子。
走近,与木头相对,我不说话,等木头开口。
木头傻傻的看着我,见我不说话,呆愣着把背后的书包脱下,抱在胸前拉开拉链给我看里面,认认真真道:“生日快乐。”
他把包往上抬了抬,让我看清楚些,“这个是生日礼物。”
说完,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是一本笔记本电脑,一万多,对我来说挺贵的。我现在用的是在网上两千块淘来的二手电脑,远远满足不了我的需求,只能将就着用。可我不记得有跟他提过想要这个电脑的事。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我伸手接过书包,准确的来说是电脑包。
李唯一听见我的话眼睛一亮,对上我的眼还没放出的笑意又收了回去;“你不喜欢吗?”
我调整下表情,真心道:“喜欢,就是疑惑你怎么知道?”
李唯一放松下来,“上次在图书馆的时候你说过。”
图书馆……他这么一说,我模糊记起似乎有那么一次,李唯一来找我,我当时正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写论文,顺便带上一起去了,结果快写完的时候垃圾电脑突然闪退,论文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回来,当时怒气上头就骂了两句这个破电脑,旁边李唯一特别自然的接了句那你想要什么电脑,我随口回答了一句,没想到他真买了。
我那会儿急着赶论文,他问什么我答什么都不过脑的,要说平时我故意引导而为之,和现在随意的一句话被人放心上,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把拉链拉好,单肩背上,我抱住他,再次说:“谢谢。”
“你没回家?还是又来了?”
“没回。”他乖乖回抱。
我有时候真的挺疑惑的,李唯一这人挺奇怪的,有家跟没家似的,去哪都不束缚,做啥都没人管,孤家寡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孤儿,要不是他有钱,我是真这么认为。
“那你这半个月干什么去了?”我抬手摸了摸他乌黑茂密的头发,手感一般,不愧是木头,连头发都是木的。
“打工。”他平静道。
“打工?”我惊讶道:“你爸妈也不给你钱了?”
“不是,他们有给我钱,是我自己想打的。”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可能好日子过多了,想体验生活罢了。
“今天也在打?”我拉开些许距离,手握着他的肩膀。
“嗯。”李唯一点头。
我凑近,和他鼻子挨着鼻子,说话时唇磕着唇,意味不明:“那明天呢?”
“也要。”不知是不是我靠的太近的原因,李唯一的睫毛仿佛不受控似的在我的眼下的皮肤划个不停,好痒。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睫毛这么长呢,又密,低垂着还有一股无辜感,划的我脸好痒,心也痒痒的。
我正思绪发散着,李唯一抿抿唇,又小声道:“也可以请假的。”
那小样一下子就引得我被寒风侵蚀的骨子热了起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见到他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已经冒出了不干净的想法。而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加速了这个想法的践行。
好吧,说到底都是因为我太龌龊了。
我轻柔的吻了他,模糊不清的话语从唇齿交缠的间隙溢出,融入风中,随风飘进耳朵,随着新年的第一束烟花绽放在脑海:“那请假吧……”
2018年的第一天,我和李唯一做了,在学校附近的酒店。
……
……
……
最后全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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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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