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直播间之后,符子玉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脑子里天旋地转,站也站不稳,直往旁边倒。
江牧走在他后面,见状赶紧伸手扶住。袁新哲和颜延也凑过来。
袁新哲:“怎么了福橘,低血糖了?”
颜延:“低血糖了吗,我这有糖需要吗?”说着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符子玉。
江牧接过来,剥了放到符子玉嘴里。符子玉含着糖,按了按额头,缓了好一阵儿,说:“不知道,我之前也没见低血糖啊。最近老是这样头晕,晚上也睡不好经常做噩梦,改天去医院看看。”
符子玉差不多清醒了,晃了晃脑袋,几人又往门口走。
“啥时候开始的呀?”袁新哲好奇地问。
“呃,拍mv快结束的时候吧,那个什么村密室团综之后。”符子玉诚实道。
江牧和颜延在后面听到这,皆是一愣,而后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江牧正要再追问些什么,就到大厅门口了。一堆粉丝举着相机手机等着拍照,保安也蓄势待发,他只好先闭了嘴,先做表情管理。
车门一关上,符子玉就说:“我这几天行程都比较紧,还都是在不同的城市,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我先睡会儿。”说着就眯上了眼睛。
江牧听了,也不好再打扰他。这么小一个孩子就被这么压榨,睡眠时间都不能保证怎么长个子呀,江牧想着想着就开始心疼起忙内来。
符子玉眯着眼睛朝江牧这边看了一眼,拍了拍队长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只是这几天工作比较多啦,下周应该就能正常一点了。”他也不知道忙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安慰队长。
江牧又嘟嘟囔囔地说:“行了行了,你快休息吧。”
江牧除了练舞没什么行程,因为他本身人气一般,出道成谜。出了道之后黑红流量倒是上来了不少,不过还是没什么商务合作。代言什么的至今只拍了两个团代,除了一些团活基本没什么活动。所以他今天准备练完舞休息时去跟师父见一面。
江牧带上帽子墨镜,全副武装,做贼似的出了门,结果发现自己完全多虑了,根本没人认识他。唯一一个来找他打招呼的还是来要微信的,可能把他当成什么素人帅哥了,被江牧委婉拒绝。
来到包间,江牧隔老远就看到一个端坐的老头。
江牧冲过去,疯狂地摇着胡潭的肩膀,把老头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师父,我已经调查过了,那只兔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害人的举动!我本来都打算回家了,为什么把我黑幕出道了啊!”
胡潭一边说着“禁止虐待老人”一边把江牧的手拨开,扯着嗓子说道:“什么叫黑幕啊?你是堂堂正正出道的好吗,你知道门派里给你打投了多少钱吗!”
“门派?投了钱?”江牧疑惑不解道。
“是啊,你远在F国的师姐,可是给你整整打投了两百万呢!”
江牧面如死灰:“师姐有这钱不能干别的事吗?”
胡潭沉痛道:“她说小师弟的梦想她必须支持。”
江牧面无表情:“到底是谁说这是我的梦想的啊?”
胡潭避而不答,转而补充道:“还有你X公司的师哥,给你打投了整整三百万啊!”
江牧不可置信:“师哥的钱是真的很好赚吗?”
胡潭还在喋喋不休地“算账”,江牧听得灵魂出窍。
这样算下来,光是门派里的师姐师哥们,就给他打投了差不多一千万。加上他本身多少也有粉丝在打投,这别说是出道位了,就算是C位那也绰绰有余啊。
江牧心在滴血,突然为自己感到委屈,被骂了这么久皇族,结果发现自己是真金白银被投出道的。本来以为公布的打投榜多少会作假,没想到做是做了,不过是给他反向做低的。
“那就不能换个人来吗?”江牧苦着个脸。在胡潭的徒弟中他是年纪最小的,也算是半个团宠,所以他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是一般。因此面对网上大规模的网暴、面对那些恶毒的话语,他真的是消化不良。表面不在乎一切,实际上已经戒网好久了。
“你知道门派投了多少钱才把你投进出道位吗?啊?你就这样辜负我们的苦心?”胡潭拍了拍桌子,把江牧吓一跳。
“不是,那你们换个人啊,我本来就不会唱跳啊,而且去的时候不是说不用出道的吗?”江牧激动得边说边比划。
“你的脸比较合适,当爱豆主要是要看脸的。”胡潭一针见血。
“那你捏一张脸呗。”江牧直接出主意。
“那得一天换一次,最少也一周换一次,你能保证换的每张脸都一样吗。这个职业是活在聚光灯之下的,赶明儿又闹出什么‘整容风波’岀来,怎么低调?”胡潭反问。
江牧:……
就在江牧无语的时候,袁新哲打电话过来了。
江牧看了一眼,暂时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接了起来。
“队长~晚上可以一起eat dinner吗?”袁新哲用一种十分做作的语气问。
江牧不知道他突然拽什么英文,但袁新哲平时也经常这么神经兮兮的,江牧也习惯了。
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好意思,晚饭我已经吃过了。”
“可是,没有队长的dinner是没有温度的~”袁新哲做作的语气里加了几分可怜,听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江牧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为什么每天要面对这种傻**队友?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或许他一开始答应来参加这个选秀就是一个错误……
江牧深吸一口气:“开水烫一下。我睡了拜拜。”
“等等!”袁新哲见他要挂断,突然激动:“队长,你37℃的嘴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袁新哲泫然欲泣。
江牧咬牙切齿:“滚(100℃)——括号,100摄氏度,括号完。”说完,江牧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胡潭在对面看得目瞪口呆。
江牧脸上挂起假笑,斜着眼睛看向胡潭,怂恿道:“怎么,羡慕?要不您亲自来试试?”
胡潭犹豫着开口道:“你不觉得你队友刚刚的话有点奇怪吗?”
江牧蹙眉:“哪里奇怪了?”
胡潭提醒道:“背景音有些嘈杂,而且好像有别人的声音。”
江牧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他被绑架了?”
胡潭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怀疑自己小徒弟的智商。半晌,他又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在参加什么节目,你回答这么冷漠真的好吗。”
江牧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想起来袁新哲今天好像要去参加一个以整蛊闻名的综艺节目,经常连线场外嘉宾……
江牧当场石化了。现在打过去还来得及吗?他刚刚说的话播出去,公司给他立的知心大哥哥队长人设立马崩塌,“没礼貌”“队友工作队长干饭”“CICADA团魂破碎”“CICADA队长小牌大耍”之类的话语又会扑面而来……江牧想着想着,忍不住双手抱住了脑袋。
胡潭安抚地拍了拍江牧的肩膀:“为师知道你现在很不容易,但是任务尚未完成啊,操纵时空黑洞的幕后黑手还没找到,各个领域的修道人都在努力,你也潜伏在娱乐圈看看吧。来,为师给你个宝物。”
师父说着,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石头递给江牧。石头呈水滴形,是晶莹剔透的淡蓝色,握在手里感觉冰冰凉凉的。
这是江牧第一次得到胡潭给的法宝,新奇地问:“这有什么用?”
胡潭摸摸胡子,说:“你不是说你们团有人睡不好觉吗,这个是帮助你睡觉的。睡觉的时候握在手里,有奇效。”
江牧:……
江牧毫不掩饰面上的嫌弃:“就这?睡不够的是别人不是我啊,我每天在宿舍抠脚,睡得挺好的啊!”
“别废话,拿着就是了,有时间试试嘛,有奇效的。”胡潭眨眨眼睛道。
午夜时分。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偏僻的网吧显得异常安静,只剩下按动键盘和鼠标的声音。
符子玉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个头戴式耳机随意地罩在头上。他眉头紧锁,娴熟地操纵着游戏人物,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打击对方。键盘上的几个按键被按得啪啪作响,扶着鼠标的手格外瘦削。
片刻,屏幕上出现了意料之中的优秀战绩。符子玉截图发给单主,而后退出账号等待尾款。
打了半天,中间一点没吃没喝,符子玉感觉游戏喉咙有点干,捡起地上没喝完的半瓶水开始喝。
不一会儿,对方的尾款付清。符子玉关掉屏幕,拿着手机往柜台走去。
“李哥,来桶泡椒味的泡面,再来瓶矿泉水。”
“泡面买完了,不过水还有,要吗?”
符子玉犹豫片刻,最终回答:“那我回来再买吧,帮我留一瓶,谢谢李哥。”
“得嘞。”
符子玉拿起自己的那把黑伞,走进了夜幕之中。豆大的雨滴不住地怕打在雨伞上,嘈杂的雨声几乎掩盖了其他的一切噪音。
伴随着“轰隆”的一声闪电,一阵狂风吹来,符子玉的伞被吹飞了,他不得不冒着雨去花坛边捡。绿化带的灌木差不多有一个成年人的腿高,符子玉蹲下来的时候几乎被挡住。
当他顶着伞正要起身的时候,眼睛刚露出木丛的水平面,就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符子玉瞳孔陡然放大,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把伞放低到灌木以下,只敢透过枝丫的缝隙观察,手里掏出手机给李哥发短信和定位,叫他替自己报警。
在灌木的另一边,差不多十米远的巷子里,一个黑衣人正掐着一个小孩的嘴巴,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刀尖反射出路灯的光,一瞬间划过符子玉的脸庞。下一秒,匕首狠狠地插了下去,再抬起来时,已经变成了红色。
在暴雨的冲刷下,红色的血迹被冲往地下,而后争先恐后地流入旁边的下水道。
被黑衣人捂住的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符子玉看见那个挣扎的身影,撕扯着黑色衣服几乎变形的手指,半晌,没有了生气。
黑衣人突然朝这边看了一眼,露出一张带着诡异面具的脸。
隔着雨幕和丛屏,符子玉似乎与一双绿色的眼睛对视了一秒钟。
符子玉吓了一大跳,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大雨一直下。
符子玉不敢轻举妄动,用黑色的雨伞撑起一个三角区,祈祷对方默默走掉,没有在漆黑的夜晚发现自己。
等了不知道多久,符子玉感觉自己身子都麻了,他睁开眼,透过枝桠看向对面,已然是空无一人。
可能,人已经走了。符子玉这样想着,终于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
他转过身,却猛然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眼睛,那张诡异的面具近在咫尺——
心跳暂停。
江牧瞬间睁开眼睛,从刚才的梦境里逃出,躺在床上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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