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我找陆朝要消息,陆朝都说王一羽没在东豪出现过,他还讽刺我问了又不分,还不如不知道的好,我没理会他的嘲讽,依然每天都问。直到十五天后,我点开了李横水的微信。
李横水当然不会帮我,但给钱就行。我当然不用担心他会告诉王一羽,因为没有人会主动让对方知道自己出卖了他。
退一万步说,就算王一羽知道了,也只不过是我这个很爱他的女朋友没有安全感的正常操作罢了。
王一羽当然还在做他的特殊工作,他不只是在东豪工作,周围几个城市有点他的,他都会赶过去,每隔几个月还要去C市那个这行最发达的地方待一段时间。
但东豪是他的主要工作地点,所以我只挑他在东豪上班的时候去闹。
他生意不错,没有让我等太久,三天后,李横水发来的视频里,王一羽正在被灌酒,他的上衣没穿,四角内裤里夹着一张张餐巾纸,帐篷已经升起。
我猜测,一张餐巾纸代表一张或者数张红票子,等结束了客人再转账。
虽然没有票子带来的那种纸醉金迷的**感,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我又看了一遍,还别说,比票子应景——我都想一脚把王一羽踢趴在地上,脚踩在他圆润的屁股上,然后狠狠地抽打他了。
收起这种危险的想法,我迅速打扮一番,戴上帽子就前往东豪。
其实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服务员也不是每个人的长相都能记得,即使我闹过这里,但服务员也不能抛下手头的工作去看,这里的灯光又都昏暗,很难记清人,所以我很顺利的进去了。
这次是三楼,摘了帽子,配合着张狂的烟熏妆,我迈着张狂的步伐从容地走进去,来回的服务员没有分给我多少眼神。
一回生二回熟,我先是找到一个扫把,再来到王一羽所在的包房,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我狠狠踹开,一打眼里面得有十来个人,一半女一半男,昏暗又炫目的灯光照着,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进了鬼屋。
我大吸了一口气,对着王一羽大吼一声:“王一羽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你他妈的出来卖身你个死鸭子!”
然后在众人震惊地看着我的目光之中,我猛地冲过去胡乱挥舞着扫把,一脚踹翻了茶几,扫把专门对着几个女客人的头使劲扫着,嘴里大骂着:“妈的一群**一把年纪了出来嫖!你们儿子知道你们嫖他们这个年纪的鸭吗?”
每一句话我都吼得震天响,尽管这里面有歌声掩盖,但我相信至少能传到隔壁两三个包房。
这还没完,我又吼了一句重磅炸弹:“老娘已经报J了!你们这群出来卖的还有这群不害臊的嫖客,都他妈的一个也跑不了!”
我确实报J了,在迈入东豪之前。
这次,我得玩个大的。
接下来我把来之前就准备好的脏话通通吼了一个遍,活脱脱一个泼妇骂街。
我的扫把早就被王一羽夺走了,他还想抱住我,但是都被我灵活地四处乱窜给躲开了。开玩笑,他现在只穿着裤衩呢,我哪能让他抱,而且,我骂得这么难听,他要是没控制住情绪给我一巴掌那我不是亏了吗!
虽然是乱窜,但我只追着那些女人跑,那些女人有男模护着,我就拿着碎掉的酒瓶要往男模脸上招呼,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实在太狰狞了,靠脸吃饭的男模本能地躲开了。
然后那些女人就往包房外跑,当最后一个女人也往外跑时,我也不能在这待了,继续往外面追。
男模们想必都听说过王一羽的感情问题,知道我的身份,也就都没想到二人感情问题会让我死追着那几个女人,所以都没想着要堵在门口拦我。
我顺利地追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吼着:“你们这群死嫖客,别跑,帽子人员很快就来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泼妇的威力是巨大的,一直到我追到二楼,这里的保安才控制住我。但同时,J笛声也传来了。
我没有受伤,很安全地完成了这一场闹剧。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我们才出了局子。
东豪当然没事,能做特殊工作的场所,总是有自己的门路,办公人员也很幸苦,想要破获案子总是需要很多时间,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穿着四角裤衩跳舞的我的男朋友,连涉嫌擦边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作风不好,是我们情侣感情矛盾。
有了这一出,东豪管事的看王一羽的眼神已经毫不留情了。
王一羽陪着笑脸说一定会管好女朋友再也不会有下次了,管事的却是冷冷地说确实不会有下次了,无论王一羽怎么陪笑都没用,他在东豪的这条路子看来是走不下去了。
我可是闹了三次,一个员工管不好自己的家属也就罢了,但公司的机会可是有底线的,更何况第三次还惹来了条子,东豪要是还能要他,那可真是菩萨了。
王一羽失去了一个久待的工作地,当然很是恼怒,他转过来看我的时候眼里的怒火燃了灭灭了燃。
我赶紧大哭大喊起来:“哇……你说过不干了还继续干,你竟然还想凶我?你是不是还想打我啊你?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刚刚还陪笑,你不会是还想继续干吧?呜呜呜……”
我哭得十分伤心,王一羽听我这话的意思是还有戏,也就赶紧灭了怒火,安慰我。
王一羽安慰了我一路,但我只是一直哭,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再也不开口。最后我喊肚子饿了,他松了口气便带我去了饭店。
我边哭边吃饭,王一羽都无语了,他是真的好话说尽,我这样不搭腔却实在难搞。
最后,他丧气说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就说句话吧?你看我这次是彻底回不去了,肯定能金盆洗手,你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眼看时机到了,我啪地一下放下了碗筷,王一羽吓了一跳,但发现我只是委屈地瞪着他,欲言又止。
“这是怎么了?”
我颤抖着嘴,手指头指着他:“你……你……”你个半天都没说出来,把王一羽都快急疯了。
我抱着头,痛苦地说:“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啊王一羽,但是我不能接受,我真的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什么?怎么就不能接受了?你前几次不都原谅我了吗?你就再原谅我一次啊!这肯定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我摇着头,说:“不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我没做什么了啊!你说啊,兴许是误会我了呢?”
“你接了男客!你被人插啊王一羽!”我猛地喊了出来,声音充满绝望。
王一羽呆立当场,只能本能地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说:“竟然是真的?”然后,我面如死灰地看着他,眼泪滚滚滑落。
听到我这么说,王一羽顿时羞怒交加,但我知道不是对着我的。
最后他还是平复下心情,蹲在我面前,说:“那只是我年轻时候的事。小云,我年轻的时候误入歧途,我承认是我虚荣是我懒惰,但是一步错步步错,进了这行没那么容易出来。”
“我当时也是年轻,没想那么多就什么客人都接了,但是我没接几个,我现在已经有五六年没接男客了,我又不是同性恋,和那些男人我也觉得恶心。”
“我真的已经五六年没接了,你放心,我没病,有病早就发现了,这都五六年了还好好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要是早知道我以后会遇到你这么好的姑娘,我肯定不会踏入这一行!小云,我就是遇到你太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摇着头,继续哭,王一羽又说了好一会,我也哭累了,擦干眼泪,我面色挣扎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好,好,好,你静一静,我明天再去找你,现在我先送你回家。”
“不了,我打车回去。”
“那多不安全,我送你,你放心,我肯定不说话了,我不打扰你。”
王一羽说得这么诚恳,我当然不好拒绝了,我别扭地坐上他的车。一路上,王一羽果然没有说话,只是总是时不时可怜巴巴地望我一眼。
第二天一早,王一羽又来找我了,我没理他,他敲了十几分钟的门,最后我怒吼烦死了他才收了手。
然后他发了个WX,告诉我他会一直在门外等我,我回了个微信,让他滚,邻居看到了对我不好。
他听话的离开了,但是没走远,他发了WX告诉我会一直在楼下等,直到我愿意见他为止。
老天爷很给他面子,他才在楼下站了一小时,豆大的雨就下来了。
然后,他足足淋了两个小时的雨,再淋下去可就不妙了。我撑着伞下楼找他,看着他在雨中灰暗的身影,我吸了吸鼻子,眼里也装着故作冷硬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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