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家

我们四个说说笑笑的坐在饭桌边,吃着尤何做的一桌子好菜,只感觉我们四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却像一家人一样幸福,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也很好。

很快就过去了好几年,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个子长得很快衣服也是换了一套又一套,眼看着就要赶上尤何了,他这会儿二十六岁了,个子得有一米八五还往上,力气更是大的跟牛似的,每次两人闹着玩我都感觉要被他掀飞了。

这期间我和师傅学了不少风水秘术,卜卦看相之法,说来也怪,师傅给我的典籍我有不少都是看几遍就嫩能背个七七八八,再看两边就全记得了,但是我这过目不忘的能力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却一点没有提现出来,后来师傅告诉我,这根本不是靠我自己背的,我哪有这能耐,我之所以能学这么流程还是因为老仙家发力了,帮我懂脑子才让我学明白这些东西,我一下子有点挫败,但是又立马小人得志起来,毕竟我有些这么厉害的仙家不占便宜王八蛋啊!

同时陈阿婆也帮我立了堂口,其实按理来说很少有孩子立堂口立这么早的,主要是老仙家太给力一下子就着急忙慌的帮我找齐了兵马,闹腾着催促我立堂口,不过这闹腾的期间可把我害惨了,每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痛,霉运连连,大病小病连续不断。

每次我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尤何都不厌其烦的照顾我,他跟熊似的却很细心很温柔的给我煎药,搞得我心里又愧疚又感动,想着等他哪天病了我也得这么鞍前马后的照顾他才行。

其实尤何不壮,他看上去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体型薄薄瘦瘦的,但是脱下衣服后的肌肉却紧实的可怕,被他这样夸张的习武之人打一拳不得去阎王面前磕两个头才回得来。

而我就是好吃懒做,要不是学道法的时候仙家会帮我,我根本连书都不乐意翻开一下,更别说运动了,好几次尤何拉我去晨跑,我跟在他后面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早餐店开始嗦面条,这种小把戏我百试不厌,尤何对此很无奈但也懒得说我,这倒是让我心里美滋滋的。

我十七岁出的马,十八岁堂口就很稳定了,我以为我会这么安安心心的待在师傅和陈阿婆还有尤何身边,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那天我们正吃着饭,师傅突然抵给了我两千块钱,叫我自己出去闯荡,明天就出发,三年内不准回来,有再大的事也不能找他和尤何还有陈阿婆,除非我死了需要收尸。

我顿时呆愣在那里手里的筷子还夹着一块肉,我难以置信的在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他的话。

这个意思是要把我赶走了吗?我不能再和他们待在一起了吗?难道是师傅算到我克死我父母的诅咒又要回演一次了吗?难道师傅害怕我害死他们才将我迫不及待的推出吗?难道我就是无法摆脱失去至亲之人的诅咒吗?难道我……注定一个人吗?

那块肉在我颤抖的筷子中间掉了下去,师傅看着我却一句话没有说,只是起身摸摸我的头说:

“这就是你的命劫。”

然后他就进屋了,晚上尤何帮我收拾了行李,直到我到了车站他也再没有出现过。

师傅最后告诉我,让我离开北方,离家的这三年内不能请仙家帮我做任何事情,只能用他教给我道家本事,还给了我一把桃木剑,这是他平时教我功法时用的法器。

我这才放下心来,听师傅的意思我应该不是被赶出家门了,我猜测我应该是要遇到什么灾祸需要出去避避或者仙家需要渡劫我不能使用他们。

总之我踏上了离家的火车,当时高铁还没通车,从我住的镇子到城里需要坐八个小时的车,从城里坐火车到珠海需要两天一夜。

两千块在当时也不少了,等我奔波了将近三天到达珠海的时候浑身上下还剩下一千六左右。我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城市还是因为它沿海,我从小生活在内陆对大海总有一种执念,灰蒙蒙的海风吹在我的脸上,把我的头发和衣服吹的翻动不停,我常常深夜时候这么坐在海滩边上,一坐可以坐很久。

我在靠海很近的一片老破小租到了一个很小很便宜的房子,一个月八百,但是环境也相应的比较差,我几点我的房子在二楼,而我窗户就紧挨着一块海鲜市场,每天四五点的时候就会开始吵闹,我几乎无法休息。

我一开始的计划是找个地方摆摊算卦,那个时候城管管的还不严,但是我每天能有两个生意就不错了,常常是坐了一整天却连开张都困难,我不知道是当地人不吃我这一套还是我没有找好地段。反正在饿了几天肚子之后我就没有再干这个破生意了。

师傅给我的钱很少租完房后我裤兜的存款只有八百不到了,我甚至不敢给自己置办家具,躺在房东的破床垫子上将就了一个星期。本来想着等赚到了钱就置办,但是我这八百块钱却只出不进,省吃俭用快一个月我终于绝望了。

这个月我不是没有去找工作挣钱,我想去工地搬砖但是包工头嫌我体格太瘦弱不要我,去端盘子却因为刚到广州听不懂当地人说的粤语于是打道回府。

不过好心的老板娘介绍我去隔壁饭店刷盘子,这个活不用和别人交流太多,老板说看我是外地人也没什么钱就提出每天可以给我两顿饭,每周还只用给五十块钱,合着才三块多一顿饭,我顿时乐开了花,感觉老板这人做的也太好了,为了报答老板的好心也表达一下我的诚意,于是我一口气就交了四百块钱打算先干两个月看看。结果第二天我欢天喜地去了饭店老板却不认账了,不给退钱也不让我在他那里干活了,我顿时的眼冒金星,我这么诚心诚意的把我这我最后的一点钱给了他,他却黑了我的钱翻脸不认人了?!所以我气的上去就作势和老板打架,店里两个大汉反应更快一把就给我捞翻在地。

其实他们给我第一拳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我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了,但是就是年轻气盛,一下子气血上涌非要打了这一架才能疏解我心里的气愤,不打就是孬种,所以我也不管能不能打得过了,闭着眼睛就是往前冲。鼻子出血了我没管,还是朝着他们挥拳,手臂在大力的互殴中被扯脱臼了,我浑不在意依旧试图用另一只手臂击退对方,最后一个大汉不胜其烦气急败坏的给了我一脚,我猛的摔倒了,也终于站不起来了。脸上糊了很多鼻血,手臂也脱臼了,肋骨好像也断了,浑身是伤,摔在地上终于再也爬不起来了。就这么在地上躺了三分钟,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无不对我侧目却没有人愿意来踩这个浑水。于是在三分钟后我终于颜面尽失,身上的疼痛不减反增,我强打起精神还是默默的走了。

回到出租屋后,我终于彻底的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了狭小的玄关处,鼻子只是又轻轻磕到了一下,血液就不要命的流了出来,我也再没有精力管这个了,真是四百块难倒英雄汉啊。

打架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这次的伤要是去医院一定花费的不止是四百块钱了,但是一想到我最后的安身钱被骗走了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房租正好还到期了,肚子也很多天没有吃饱了。平时每次吃东西都只是垫吧垫吧,只要不是饿到肚子疼程度我就不再继续吃了,我以为我省下的钱会被花在刀刃上,我以为我省下的钱会给我一个转机的机会,而我现在除了几乎崩溃的身体和比任何时候都无助的精神,我一无所有。

我就这么爬到了房子中间的桌子边,摸到了最后一根烟,我存了快一个月都没舍得抽的一根烟,我都快忘记点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了。抽了一口烟像是吃了最后的晚餐一样,我虚脱的闭上了眼睛,肋骨的疼痛让我没勇气再吸下一口烟了,每次肺部的起伏都让我疼的直冒冷汗。

烟在慢慢的燃烧着,滚烫的烟灰掉在我的脸颊和嘴角上,有点痛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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