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的岔路相当明显,没怎么费工夫就从密道口出来了,只是这个密道口需要爬出来,他胳膊没力气是被解东宸拉上来的。
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言羸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矿井一样的地方。
解东宸的声音像旁白一样出现:“这是彩石镇的一处矿井,彩石镇本就是一座矿山,先帝下令开采后才慢慢发展成一处城镇,这里就是原始矿井,也就是最早开采的那一处矿脉,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枯竭,所以被做成了一处连接皇宫和城外的密道。”
“陛下不必拘束,这地方已经荒废很久了,不会有人来的。”
其实解东宸不说言羸也知道,都建密道了怎么会建在人多的闹市区,人人都能进的就不是密道而且地道了。
地铁也说不准。
听老鼠叫声听多了言羸也觉得自己像老鼠,离洞口几十米远就开始闭眼,生怕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
洞口不算小,至少比密道宽敞,从眼皮上透过橙光,言羸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矿山的半山腰上,前面还长着干枯的杂草,只剩下枝茎的不知名杂草早已归西,只留下残破的身躯挡着洞口。枝茎之间的缝隙过大挡不住阳光,阳光一条一条照在二人脸上,像是透过百叶窗的艺术照。
解东宸十分有眼力见的处理杂草为小皇帝收拾出一条干净的道路。
言羸出矿洞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习惯了逼仄的狭小通道一出来如获新生。
言羸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密道里潮湿到有一股霉味的气体:“空气真好。”
解东宸继续牵着言羸的手下山,说是山其实就是小土坡,没个十几步就能落脚到乡土小路上,只不过矿洞废弃久了下山的路凹凸不平,有摔倒的风险。
干燥的空气吹着他们双手交界处发凉,汗液蒸发带走热量留下干燥。
言羸如梦初醒般的想要抽出手掌,只是对方抓着他手不放,两个人牵着手拔河,像是小女孩们在跳皮筋是那紧绷着的皮筋。
“放开我!”
“不放。”
“不放?凭什么不放,这是我的手啊!”
“这里的路不平,万一摔倒了怎么办。”解东宸示意言羸关注一下脚底的山路,这甚至不能被称为路,这只是山体的表面而已。
“摔倒了也不用你管!”言羸两只手并用,被牵住的手往外扯,自由的手扯禁锢住他的爪子。
“这样啊…”解东宸又贴近他的耳朵逐字逐句的给他解释:“摔倒了陛下怎么回去?若是臣背着陛下,密道高度可没那么底,陛下怕是要撞头了。那就只能面对面抱着了,陛下能抓稳臣吗?”
言羸:……
这家伙耍流氓。
解东宸松开他的手,眼睛含着笑意等着他自投罗网:“以前陛下可不是这样的。”
言羸倒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以前不也不这样。
言羸自顾自的往前走,就是格外注意脚下的路,生怕自己一分心打出溜滑,要他主动牵一个男人的手那不可能,说出花来都不可能,就算给他一座金矿都……这个可以,金矿可以。
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言羸安全走到山下,回头得意的看了一眼解东宸,表情管理很失败,如果他能看到此刻的自己,他一定会把镜子砸碎。
言羸一脸傲娇的看着他,仿佛下一句就是“快夸我”,解东宸忍俊不禁:“陛下好生厉害。”
言羸的脸瞬间垮掉:“该往哪走?”
解东宸指着不远处一个高大建筑,这个时代民间再高的楼也不过两三层,普通小店又不会把楼建那么高:“那个就是花满楼。”
“建在这种地方?”
言羸看着周围的石头房子,像是大学期间他报名支教的地方,在贫民窟开米其林怪不得平时没客人。
解东宸解释道:“别看此处不起眼,这只是镇民雇佣外地矿工的居所,花满楼旁边的才是原本镇民们的住处,越靠近矿山越是外地人。”
四周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土坡,这就是他口中的矿山,言羸很好奇采矿这种官家营生怎么会如此落魄,都看不到几个人。
他刚才说什么?镇民雇佣的矿工?
这矿不是他的吗?
言羸抿了一下嘴:“此处不是官家?”
解东宸摇了摇头:“这处彩石矿归彩石镇所有,这是先帝立下的规矩。”
“为何?”言羸摸不清头脑,当爹的不把财产给儿子反而给一群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
“不知,先帝早在三十年前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下了这个命令,那个时候陛下还没出生,臣也不记事。这个矿就是先帝发现的,发现矿更早一点,距今刚好是五十年整。”
“也就是说官家是开采过一段时间的。”
“按道理说来没错,只不过此事可大可小,当时没引起轩然大波,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是知道表象而已,毕竟这只是一座彩石矿,不是金矿银矿。”
言羸在心里算数,官家开采了二十年左右就把矿盘出去了,是矿有问题还是先帝有问题?
「恭喜宿主触发附加任务——彩石矿的秘密」
「彩石矿的秘密:言修文生来便天资聪颖,四岁熟读三书五经,七岁熟读兵书,十三岁文武双全拜入汉阳真人门下,两年后习得一身本领的他回宫路过一处荒山,仔细探查后发现山下藏着一处矿脉,上报皇帝后被封为太子,并且将这个矿脉赏赐给他,自此之后持续开发了二十年。请宿主找出彩石矿转手的原因,并且还原当年的事情真相。」
「任务奖励:积分10点,可带出道具一份。」
「友情提示:当前任务需配合(最后的希望)一同完成」
言羸:一同完成?
「此任务为附加任务,不单独计算,需要完成前置任务(最后的希望)」
言羸:这两个任务之间有联系吗?
「有」
行吧行吧。
活没干完就又来了。
看样子难度还不小。
言羸:言修文是谁?
「你爹」
言羸:你爹!
「你副本里的爹,也就是先帝」
行吧,言羸第一次当儿子有点紧张,好在先帝已经早登极乐,不然自己连自己爹都不认识也太尴尬了。
言羸:他是不是有个弟弟叫习武?
「没有」
言羸:那…我副本里的娘呢?
「生你的时候难产而亡」
言羸:我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竟然是帝王家的独生子女,这比中彩票还难吧。
他们两个走到花满楼附近就发现周围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本想顺便看看案发地点,现在这点想法也破灭了。
言羸从口袋里拿出自己折了三折的手抄案宗递给解东宸,当然了是小柱子抄的,他又不认识这个年代的字。
解东宸接过来认真看了一遍三个活口的供词,一轮供词更多是关于生活方面的问题,解东宸快速扫一遍,从中挑出一份供词对着言羸道:“陛下,这份供词是一个名叫张大山的,是酒楼里的采买,上面写着很多菜品的报价,看样子是心虚到极点想用专业技能蒙混过关。”
“菜品?”
“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解东宸道:“我了解张文涛,平时就喜欢吃喝玩乐逛花楼,就连酒楼的名字都取的像教坊司,自家的产业都是他夫人在管,而他与夫人早早分居,一直都当着甩手掌柜。”
言羸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说他对自己酒楼里的事务一无所知?”
“正是。”解东宸微微颌首。
“那就先去粮铺问问。”
没有多久就看见一家粮铺,距离花满楼很近,解东宸停下指着牌匾说:“张大山在供词里提到过这家李氏粮铺,一直是他们向花满楼供货。陛下,我们进去看看。”
迈入这家粮铺言羸就发现这家生意很不错,别看地方不大,人是真不少。
两人刚走进来就有店小二来招呼:“二位客官看看什么?”
解东宸随口一问:“你家白米是什么价格?”
“哎呦,客官可是来对地方了。”店小二喜笑颜开:“本店的白米都是从岸北运过来的,那叫一个香甜,保准让客官吃了一回还想再吃。”
“多少文一石?”
“300文一石。”按石购买在其他粮铺是大生意,在他们这可不算。
“300文。”解东宸回想起供词上的米价:“对不上,差太远了。”
言羸插嘴:“花满楼是从你们这拿货吗?”
店小二脸色一变。
言羸急中生智:“我也听说了,没想到竟然出了那档子事,我之前在花满楼吃过一次饭,觉得那里面的米饭甚是香甜,这不听说是你家拿货我就过来问了。”
店小二脸色缓和许多:“二位客官不是我不说,这实在是晦气的很。”
“哦?”
“我也是看两位面善,要是别人我可不告诉他。喏,就是你们说的那家,买米买面买油都是从我们这拿货,我们掌柜的那叫一个心善,您去打听打听,整个彩石镇谁不夸上一句我们掌柜的,给价格都是最低价,结果前两天采买过来订货,下午给他们把货送过去,隔天就出事了,就交了一点订金,到现在尾款都没拿到,您说晦气不晦气,本来还可以从张老板那里把银子要回来,可是……”店小二压低声音:“据可靠消息说张老板回不来了,这银子都打水漂喽。”
看着店小二连连叹气,言羸和解东宸面色一变,不过一会的功夫消息就传到一个粮铺的店小二耳朵。
“你们这里给花满楼的低价是多少?”
“呦,这花满楼可是大客户,我们老板给的都是友情价,二位客官要买这么多白米莫不是也要开酒楼?”
“对啊,这花满楼倒了,整个彩石镇没有第二家酒楼,自然想要试上一试。”
店小二面露喜色:“我们这里给花满楼的价格是260文一石。”
言羸看了一眼解东宸,解东宸对着他轻轻摇头。
解东宸问:“260文?我看不对吧,应该是180文才对。”
“180文?不可能不可能!”店小二连忙否认:“这价岸北的农夫都不卖,最低最低也要240文,我看二位客官是诚心要做生意的,我这把价压到最低了,花满楼都没这么低,要不是想回回本这个价是怎么都买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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