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说话?”
申公赶紧岔开话题,“我听说你们魔域又得为别人背锅了,我说你小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小偷小摸的事情肯定看不上……”
“这次,不会了。”
“不是吧?”
“你要屠城?”
“你有病吧,”屠廷反问,“难道我不可能对那一群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屠廷,要杀要剐,你随意啊,可别玩这么变态。”
“娄挽意说她要帮我出面解决,”屠廷说整件事的时候就连自己都不可置信起来,黯淡无光的眼中燃起微弱而又容易随时熄灭的小火苗,“她或许已经得知了我的身份,但她非但没有退却,却想着无论如何要在这一件事上帮我处理圆满。”
“屠廷,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老婆娄挽意是为了考虑念念的周全,”申公不由调侃,“看在孩子的面上,她才给你几分薄面的。”
屠廷却较真了,“一派胡言。”
“哎哎哎,你先别生气,此事确是说来蹊跷,一群人盯着一条假锦鲤,我看是这群修士想得道想疯了,自己升不了更害怕别人升呗。”
想起那群扶不上墙的烂泥,再想起他们是如何欺凌自己的女人的。
男人顿时戾气颇重,道,“做梦去吧。”
申公得知屠廷的身份败露,二十余年经营魔域的一切唯恐毁于朝夕之间,“屠廷,要解决此事事小,我担心的是你的身份一旦暴.露,魔域的局势不稳,而老头那里估计也不太会风平浪静……”
“我管他做什么,”屠廷话锋一转,“他唯一的贡献,大概是为我挑了还不错的老婆吧。”
对于这种三句话离不开老婆的行为,申公表示十分唾弃。
他从来也不知道屠廷是这种人啊。
在进入画卷之前,屠廷的打打杀杀惹人心惊胆战。
自从重返魔域,申公肉眼可见的是那个嘴上不饶人的家伙分明心慈手软了许多。
不过,原以为屠廷在经历父母之间阴阳相隔的惨案之后不会懂得情爱,而当他仍然愿意相信这一切的时候,申公在这一点上还是很钦佩娄挽意的。
他不知道要拥有怎样的耐心,才足以打动屠廷这小子。
但他并不知道男女之间完全是另一件事。
一旦情意缠绵过,有些人,注定被盲目牵引且难以切断。
话说,屠廷落实娄挽意交代之事尚且还未结束。
火急火燎中,又有人叩开不该叩的门。
潮幻山的掌门仙尊莅临到访,这人与屠廷有几分交情,就比如在屠廷穷途末路之际给过几本邪体修炼的书籍。谢璧自以为屠廷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毕竟,连他父亲都对他熟视无睹,不闻不问之际,是他救助了这位落魄的少年。
也或许就是在他的指引之下,他才登上了今日魔尊的宝位。
可是,屠廷在此之前竟然从没找上过他,表达过一二。
今日他破格前来,自然是希望看在过往的情面上,屠廷在此事上能为自己办事,陡然间,那张久居高位养尊处优的脸变得热络起来,等着通报过后的魔尊亲自迎接。
可是,他等了又等,至始至终没有等待屠廷的任何回应。
-
“谢璧来找你?”
“随他。”
想起这个人申公就恨得牙痒痒,别说谢璧表面看上去风度翩翩,为人在修仙界为人称道,可不知道的是此人心思阴毒,竟然会给自己的挚友亲生儿子送上四处被禁的邪书,刻意引导屠廷向恶,若不是当年他恰好经过,屠廷的身子想必比今日更加糟糕。
那些个歪门邪道怎么不给自己儿子用上,却舍得加以在别人孩子身上。
于是,申公几乎可以判定,潮幻山的人绝非人们所看到的表面这么简单。
“哼,这老头精明着呢,听说刚才还在外面以魔尊的亚夫自称,”申公忿然地啐了一口,“真不知道谁给他的脸面。”
比起申公对那人的憎恶,屠廷的内心复杂许多,确实,在那样一个饥寒交迫的极寒天气里,他以为自己曾经敬仰的德高望重的谢叔叔会上前来递上一根救命稻草。
万万没想到,那根救命稻草天生带着剧毒。
谢璧想要施以小惠,引导自己从恶,这事根本经不起细思,更有甚者,谢璧希望自己成为他的一把刀。
看穿的屠廷十分不屑,但也仅仅是不屑而已。
以往,走过那段路的屠廷已经不再回首,只是看不上那群以正义自称的道貌岸然的家伙而已,但是由于他儿子的身份特殊,与娄挽意差点成真的婚约,他也不至于会如此厌恶这一大家族的人。
“无碍,既然来了,我们会会他也未尝不可。”
他倒要看看,这伪君子隔了百年是否还是同一套的说辞。
申公躲避至隐蔽处,只见屠廷的行事作风仍然是那么随心所欲,毫无章法。
好像他唯一上心的只有娄挽意。
“魔尊这里有请潮幻山仙尊。”
谢璧喜不自胜,一路夸赞着魔域的各类摆设,对准着那燃烧未尽的银色烛台,“器物如此精巧大方,是谢某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屠廷神情恹恹,“既然谢仙尊喜欢,带走便是。”
“这恐怕不合情理吧。”
谢璧感觉着魔窟万千里这强大的气息涌动。
他心想幸好他为他儿亲手铲除了这个障碍,他庆幸于屠廷不走正道,否则,他们潮幻山岂能有今日在众仙家之间的身份地位?
“哦,我今日来,自然要为我侄儿做些什么,外面人声鼎沸,一群人吵吵嚷嚷要冲到魔域这里来。”
“侄儿也不是不知,这群人虽平时看上去都老实本分,听我一两句,但在这条锦鲤之事上……”谢璧适时摆谱似的放缓了语速。
他说这些的时候顺理成章,似是深明大义的他要为爱侄洗白。
然而,屠廷又怎会不知他的言下之意。
他必是眼看事情失控,试图利用自己为他摆脱,又或者以洗白此事作要挟,利用其为他谋利。
而此事从头到尾,都和他们潮幻山压根儿脱不了干系。
屠廷本是准备着按照娄挽意的心意来,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将矛头推回,可惜有人偏偏提着人头送上门来,他又岂能轻巧放过。
他一时间丧失了所有的耐心。
“金锦鲤确实在我这儿。”
谢璧老脸煞白,“你说什么?”
他想过屠廷回答他的万千可能,却没想过他会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这个歪曲的假象。
“就说为了感恩谢仙君曾经的救助之恩,我屠廷今日便做主直接将金锦鲤送到你府上。”
此话一说,谢璧无比震惊,后悔自己做了来找屠廷的决定,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偏差。
只不过他后悔莫及,魔尊大人已然开了金口,没过多久”魔尊将金锦鲤捧上亲自赠送给潮幻山“这一事几乎可以说是在六界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将一切滋生之事全都无情推向他的屠廷,正慵懒地靠在魔尊的宝位上,斜睨着打量着他,时刻提醒着他今时不同往日。
谢璧心中恍如隔世,以为他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少年。
屠廷:为了老婆平安喜乐背一下锅又何妨呢
娄挽意:大哥,可别影响我们念念“考公”
特别标注:今天小剧场来源是评论区的小伙伴大肚嘟嘟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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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XX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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