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怜神·死

今日我以神格誓下此言,愿将世间之美好铭刻,把无尽的苦难赶出人间,从此天只会湛蓝飘着软云柔风,时而会有雨仅能濡湿人们的衣物,四季常时,再无大旱大涝,恩怜垂慈,人人食劳温饱,于旷野之上吹之以浮梦,将焕为烂漫星空,素月而倒银河,吾格所在之日,倾力永怜于人世——《怜神化神录》

夭以手之尘埃的过往,那垂怜慈爱所有人的怜神便被所爱的人丢进了弃八神里面,无疑是巨大的讽刺,垂眸而下,夭忽然看见脚下的石块上多了许多淡蓝色的流光,指向一方蔓延向天空的流星,像无垠的辰茫,他猛的抬头意识到这是杏的残力。这么大的量便意味着性杏就在最无疑了。

夭跟着残力,不久便来到了神庙的角落,神庙的顶已经破败不堪,处处漏风,流光林里的流光不时的落在上面。如雨般光彩淡蓝却异时夺目,同样流光也是不是漏进神庙,照亮周遭却唯?这里依旧黑暗,躲过了仅有的光。夭心下一沉催动精神力来发光,不是他手上便如同白昼一般。

照亮那时却发现是块石碑,而残力便从缝隙里流了下去。

“看来下面别有洞天。”

夭说着边看小石碑,石碑上是一小幅怜神的浮雕,之下便是一长串文字,不过文字行体特异不像大陆通用的泛通文,都像是神坛上写的神体文。夭读不懂上面的意思,只能靠直觉和经验来判断,很快他就发现了怜神的浮雕有些松动。

夭也只是一试,结果没想到轻轻一用力,怜神的一条手臂就被拽了下来,缺处并没有流血,只是怜神的慈爱的脸上挂有两条血泪,还隐隐发出腥味。但就在这时他的发现石碑挪动了,下面好像有光!

夭顾之不得,开始一块一块掰怜神的浮雕。越掰越使人听清骨头断裂的声音,就近在咫尺,他在渎神,随着浮雕减少石碑一点一点挪动,直到怜神的头被扯断了,石碑才嵌回墙内。

至此一条陈旧蛛网遍布的暗道出现在夭的眼前,只见台阶而下,在转角处也有火光,夭不敢放松推动精神力护体,小心翼翼的走下去,石阶左右都刻着文字,大多都是神体文,他看不懂。但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自己似乎在前往着什么神圣之地,而那里的东西容不得窥见,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终于,他迎过拐角,映入眼帘的便是石壁上的画作,那画作上有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近乎癫狂,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被定格在上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被黑暗笼罩,万顶的烛光也照不散,待久了夭甚至感觉有些恍惚,而便时不时传来声音,好像是画上的人对他厉声尖啸,又或是痴疯狂笑,夭一甩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眼球却被他们吸引,最终定格在一个领头者身上。壁画上的他穿着一件黑行衣隐隐匿于其中并不起眼,但画上的周遭的人都在向他朝拜。

忽得,烛光被吹灭,黑暗爬上了他的衣角,渐渐没入他的眼睛,慢慢的眼前壁画亮了起来,中间的人突然动了起来。开始狂扭一条条舞动的触手从他的身体里伸出,崩溅的血散在墙上,触手越来越大。对准在朝拜他的人们直接刺穿了他们连出内脏,它一直蔓延到直到堆满四面墙,最终形成了一颗肉型的参天大树,不过树上到处都是悬着的肠子,挂着心脏,他已不再是他,也不是它,而是祂。

烛火亮了,方才的一切都过眼云烟般顷刻消散,夭赶忙运起了精神力将黑暗退去,发现祂消失了,墙面多了一条通道,巨量的残力聚向那里虽然对于未知夭抱有警惕,但他可以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没有犹豫便进入了通道。

一进入通道就有股凉风袭来。似是夏夜溪边微黛的晚风让夭喘了口气,不过行走之间他想起方才的那怪异情景就不禁联想到了一个词:化神

这个词只要在任何一个精神者中都是无不知晓的也是许许多多追求力量的精神者的目标,神都是由人变化而来的。无论是旧,早,现三代神还是被遗弃的八个神明,无一例外,祂们都是人变的,不过与人的区别便是神已不注重□□。祂们的精神力已经强大到重构一个肉身,祂们所遗弃的精神力可以成为凡人的福音,故此许许多多的神庙也拔地而起,神祇庙变成了除了拜道庙以外最多的神庙。

而刚刚壁画中的那位纵使真身不在现场所释放的精神力竟然也可达如此,可见其精神力及渊如海,加上装饰如此神秘,必然已是化神。可,那是哪位神明?夭思虑间已过了通道,只是一转,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天上纵无皓月,也撒下柔和的素光,于微雨中,点点滴滴,照见天坑之上,坑边是爬下的藤蔓,十分黯淡,无限的流光垂落发出异色的光,淡蓝明素,在往下是挂在石壁上的昏黄的油灯与斑驳铁道上停留着的矿车,里面还放着矿石,稿子零散的落在四周,这是一个天坑。

“真是不可估量。”夭不自觉的赞叹,的确,夭的精神世界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大最完整,也是最浪漫的世界。多样的令人发指,兴许这便是戏命人精彩又悲哀的世界吧,但,这也更像他黄金一般却又一文不值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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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近悦琅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