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过酒,就没有进行下一项活动,秦问将沈鹞送回家。
他回到家后,给沈琅发了条信息:“你想怎么合作?”
沈琅:?!
他还在公司里加班,现在海盛的情况是各大分公司,大小项目多少都出现资金周转难题,银行催还贷,还不放贷,他只能把一些相对不重要的项目转移给别人,将资金填在重要的地方。
这些事情做起来很麻烦,很费神,需要仔细地斟酌,仔细地判断。
以防止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现在等着捡漏的人一堆,有些人手里没有好东西,光有钱,就喜欢在这种时候捡捡便宜。
前些年已经破产的方家就是血的教训,把好几个潜力大的项目贱卖给了其他人,最后造成血本无归,还没能挽救公司,生鸡蛋的母鸡也没了,到最后只能宣布破产。
沈琅对这些事很谨慎,有些事看似简单看似小,却牵一发而动全身,沈从立则在外面跑,用他的人脉拉拉投资拉拉关系。
到这个点,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没想到秦问会在相亲的当天就给他回复,而且是直接问他合作的事情。
他和沈鹞吃饭吃到现在?
聪明人之间只要一句话,就能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秦问不说我看上了你妹妹,我对这场相亲很满意,我愿意与你妹妹联姻,成为你妹夫。
只问他合作的事,说的是商业上的合作,可潜意识就是同意的意思,“我看上你妹了,就这么着吧,来谈谈怎么合作法。”
沈琅正打算回过去,对面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些事当面谈才行。
秦问只简单说了今天去餐厅吃了饭,夸了夸沈琅的妹妹沈鹞,然后定了个时间,说要见面坐下来谈谈合作的事情。
要挂电话前,犹豫了下,说道:“你帮我问问,沈鹞对我印象怎么样。我希望即便是商业目的的联姻,也出于她的自愿。”
怨偶不可取,没人喜欢当怨偶,对于秦家而言,这桩联姻成不成对秦家影响都不大,然而秦问又对沈鹞印象极佳,所以他对以后还是抱了相当大的期待。
沈琅听出来了,秦问很喜欢自己的妹妹。
想起妹妹的犹豫,他趁秦问挂断前,忙问:“你以前那个未婚妻……?”
秦问顿了下,“没什么已经过去了,那个是以前的邻居,后来他们家搬到国外去了。”
沈琅:“你对前未婚妻没什么眷恋吧?”
秦问都笑了,“是你想问?”
沈琅自己当然不好奇了,不管男女有个前任是很正常的,在圈子里有个前妻前夫都不奇怪,何况只是未婚妻。
他只是觉得妹妹或许会在意。“因为我妹妹是个简单的人,她不喜欢麻烦。”
秦问明白了,沈鹞不喜欢有感情纠纷的男人,对前任余情未了什么的。
他沉声道:“目前为止,我没有喜欢的女孩。”
沈琅就放心了。
他非常满意秦问!觉得只要妹妹同意就**不离十了!
不过沈鹞还开启了第二场相亲。
因为既然已经话递出去了,不能说反悔就反悔吧,沈家还不想多一个敌人,这人就是先前替弟弟拒绝了联姻,而后又把自己推出来的温不故。
比起前一个秦问,沈鹞这次要慎重很多,虽然谈不上多紧张,但在包装自己的方面会更用心一些。
不是想要迷惑对方,也不是想要拿下温不故,沈鹞只是不想“露馅”,对面是一个心黑的精明人,她不想让对方看出什么来,赴一场约,之后不了了之的结果是最好的。
当然,沈鹞也不介意和一个有钱有势的聪明人成为朋友,将来没准能和对方合作。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抵达约定地点。
下午约莫三四点的样子,天儿有点黄,昏黄昏黄的样子,为冬日的冷风带来一点慢悠悠的暖意。
在一家有提供甜点的特色咖啡馆,摆着很多盆栽,花花草草的香气和咖啡的香气,蛋糕甜点的甜味儿,混合成一股独特的馨香。
沈鹞踏门的同时,余光看见了一个男人从一辆黑色豪车下来,迈着大长腿,外形极具观赏性,引来很多人回头看。
有些人走在路上,有一种天生的强大磁场,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沈鹞的余光里也被这人霸道地占有了。
但她控制了下意识想要回头看的**,而是脚步停也没停,踏入了咖啡馆。
她坐下后,那人也踏进来,几秒后落座在对面。
沈鹞抬头,对面男人扬起一抹笑,“认识下,我是温不故。”
他伸出手,沈鹞也只好伸出手,两人本该一触即离,但男人特意看了看她的手,笑道:“很美的手。”他俯身在手背亲了亲。
沈鹞:“……”
小表妹说错了,花花公子是这个才对。
这种作风怎么看,怎么觉得更像是孟浪浮夸的花花公子做派,自来熟、极度自信到自恋,这人不像是哥哥嘴里的黑心商人,更像是游走花丛的浪子。
沈鹞抽出手,笑道:“温总见过的手太少。”
温不故点头赞同,“这是我第一次相亲。”
沈鹞:“……你想喝什么咖啡。”
温不故沉吟了下,“加糖的意式。”
沈鹞点了无味苦涩的黑咖啡。不是她拒绝其他口味,也不是她控糖,而是她今天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温不故还点了好几样蛋糕甜点。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甜食的偏好。
沈鹞有些诧异,男人喜欢甜食的少,霸总这种类型的更是少之又少,那天喝秦问吃饭,他口味似乎也偏咸,不喜欢甜味儿。
温不故玩笑道:“听说沈小姐一开始看上的是我弟弟。”
沈鹞:“……只是不敢高攀温总。”
温不故伸出手,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你大可攀着。”
沈鹞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一见钟情?她可不信这种类型的男人会有一见钟情,即便她外形不算差。
但为什么,他对于这场联姻感觉兴趣不小?
两人喝了会儿咖啡,温不故忽然问道:“听说前段时间,秦问和你吃了顿饭?”
他笑起来像电影里英俊雅痞的老钱贵公子,迎面而来的美妙质感,足以让无数女人沉迷。“我和秦问,哪个更让你满意?”
沈鹞就明白了,这厮不是跟秦问有仇,想跟他比着来,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或许一开始他答应是出于觉得自己年龄到了该结婚的时候,可以试试看,但后来听说她和秦问吃了顿饭,可能促使他生出了更多其他的心思。
沈鹞揣摩了一番。
“温总觉得呢?”
温不故修长的手指抵着下巴,或许时常笑的缘故,他眼角有一些优雅亲切的笑纹,卧蚕很深,他无疑是极英俊的相貌。
“如果我是女人,肯定选我自己,但可惜我不是,我也不是沈小姐,沈小姐来拿主意才是。”
沈鹞:“……”’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除了傻子,任何一个人做事都一定有目的。今天一个人去一家餐馆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或是他想试试这家餐馆的饭菜,这就是他走近这家餐馆的目的。”
“沈小姐呢?”
“沈小姐答应联姻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帮助沈家?你能从这里面得到什么?你无私奉献,只为了沈家?”
“这个世界,圣母已经不多了,沈小姐是这样的人吗?”
沈鹞起初有些紧绷,大脑神经在这个男人开口的那一瞬间就紧张警惕地绷起来,但到后来,忽然又柔顺下来,放松下来。
她笑了笑。
是,这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男人,他更是一个精明聪明到令人发毛的男人,他对于人心的揣摩或许不亚于她。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自己是这样的人,她也能够基于自己对这类人的深刻了解而做出应对,她不需要紧张。
眼前这个男人就算知道了她的目的又如何?拿来威胁她?沈鹞不认为自己有这样大的资本,他说这些也是有目的的,只要知道他的目的,就很好应对了。
她笑着喝下一口咖啡,放下。笑道:“温总觉得呢?”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和人,人性是最复杂的,没有绝对的,有时一个精明的人也会突如其来做一场亏本的买卖,只因为他觉得有意思。他从这场亏本生意里面获取到的是他觉得有意思的这个情绪价值,那温总呢?您想得到什么?”
她反问道。
温不故突然大声笑起来,在静谧的咖啡馆里,很少有人会发出这样的大笑声,说话声音也会下意识压低,不希望打扰到别人,因为这会被视为一种不礼貌,没有教养的表现。
可眼前这个身价千亿,戴着百达翡丽古董表,一眼就极贵的男人,却发出了狂肆的笑声。
他的笑声甚至有些爽朗过了头。
有人扭头看过来,却说不出去让他小声一点,也骂不出没素质这种话。因为这个男人太贵了,太帅了,他只是顺从心情大声笑了出来,有什么不对?难道要憋着才叫有教养?
没教养不存在的,他那身穿搭就能在市区买一套豪宅。是的,在很多人看来,有时候没教养会和穷人相挂钩,而人为了不使自己看起来穷酸,不让自己丢人,会努力让自己在外面表现得“有教养”,以此撇开和穷的关系。
然而有时这样的“压抑本性”和“用力包装”反而使得人更浅薄些。
沈鹞承认,此刻对面男人笑起来很有吸引力,他的放肆,他的自由,他那种完全放松掌控此方天地的感觉,非但没有“没教养”,反而充满了魅力和吸引力。
虽然沈鹞不明白,他为什么笑。
笑罢,温不故突然道:“你真的特别有意思,阿辞会因为错过你而遗憾的。”
“要跟我吗?”
一个“跟”字让沈鹞不悦。这个字同时也让沈鹞看清了,这个男人看似随意,实则很自我,极致自我,是个极有控制欲的男人,他恐怕骨子里跟她至少有五六成的相似。
“温先生不是在找情人。”沈鹞道。
温不故忙歉意道:“我的意思是,鹞鹞要选择我吗?”他突然很熟练亲切地叫了沈鹞的小名。
沈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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