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诈队长穿成我手机后——第九章
周南淮让沐礼走在自己右边,隔开了她和四个男人。
他打车回来,刚进十六栋的门,就见小姑娘放开捏着鼻子的手打开了楼梯通道,他跟了上去,走到三楼就听见了对话的声音。
他加快了脚步,在转角处看见了抢走素描本的几人,坏笑着像看囊中之物似地盯着沐礼,当警察五年,人的善恶,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看着指甲都快攥进肉里的小姑娘一动不动地僵着身子,周南淮迈出脚步,站在她身后。
擦身而过时,戴鸭舌帽的男人被阴影遮盖的眼睛抬头扫过他,视线相会,他注意到为首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低下头,溜下楼去。
其余有一人瞪了他一眼,也溜走。
确认脚步声远去,周南淮放开扶在沐礼身后的手抄进卫衣口袋里。
男人浓墨的剑眉靠近了一点,沐礼抿抿嘴,准备听着世上最强嘴炮王者接下来的攻击。
“你傻啊?好好的电梯不坐,你走什么楼梯?大晚上不走人少无灯的地方,这连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你变学龄前儿童呢?”
沐礼:…………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领导?
“电梯不干净,想走楼梯。”
沐礼平视前方,可按周南淮的身高,她就是低着头,一副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又没骂她,搞得他罪大恶极似的。
“沐三岁,我真佩服你,要说你胆子小呢,别的女生都不敢走的夜路你走了,要说你胆子大呢,遇到几个男人你倒是别怕呀。”
沐礼:…………
这人,怎么还瞎给别人取外号。
“你走楼梯之前不会想想你一个人遇到坏人怎么办?今天如果我没跟着你,如果你遇到的这几个是杀人犯,酒后乱、情的,你怎么办?”
“沐三岁,你长不长心啊?前几天刑侦找的打黑车失踪大学生是你画的画像吧,当时魏国泰还吹警局来了个比神笔马良还牛逼的画师,警局打扫的大妈都从你这案件学会不能打黑车,晚上不能自己一个人,何况像你这样……”
有点姿色,除了内向点,姿色还不少的,眼睛大大,脸小小的,黑长直的头发。
周南淮眨眨眼睛,挪开打量的眼睛,“像你这样傻的,更好骗。”
沐礼扑闪地眼睛盯着结巴的周南淮。
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要是你爸,估计得被气死。”
爸?
沐礼微愣,男人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真的好像在看自家孩子一般。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周南淮话这么多,又尖酸,又刻薄,她却不想打断他。
这种唠唠叨叨的感觉,让她想到了学校门口终于找到叛逆孩子的家长,又气又担心地扯着嗓子嘶吼,不像她,即使夜不归宿,也只有家里的狗狗知道。
“知道啦,下次注意。”沐礼垂下脑袋,提过周南淮手里的帆布袋,翻找自己的钥匙。
男人敛着眼皮看一双小鹿似的眼睛似乎掠过一点点失落,闭上嘴,从鼻孔里叹出一口气,“钥匙在这里。”
他从沐礼口袋里拉出露出一角的金属,绕过她去开门。
“哦。”沐礼略囧,男人不屑的眼神里展示着他强忍着想要翻个白眼的冲动。
她一紧张,忘记了嘛。
……
沐礼洗完澡刚从洗手间出来,见周南淮对着阳台的窗户调整紧合度,客厅一向不关的窗户也被他关上锁,只留下一扇透风的。
察觉到沐礼的目光,男人转过头来,盯着她愣了一瞬。
沐礼穿着睡裙,意识到自己露在男人面前的肌肤,羞得脸红,也不想问。
虽然不是性感一类的睡衣,但对于一个常年长衣长裤的保守社恐来说,一截小腿,一截手臂,低领口都会觉得像是裸着般无地自容。
“十二点了,把头发吹干,去睡吧。”男人面无表情,可貌似咽了咽口水。
沐礼点点头,按着领口,猫着腰溜进了房间。
“记得把门锁好,闹钟上好,可别到时候又问我为什么在你……”
“知道了!”
隔着门,甜细的声音传出来,斩断他的话。
从未见过这小姑娘穿脚踝以上的衣服,皮肤白的像和田玉般。
咳咳,他可什么都没看见。
周南淮挠挠后脑勺,心跳有些凌乱。
手脚有什么不能看的?
大马路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露着,有什么不对?
他踏马跟着小姑娘矫情个屁。
男人提过洗漱用品,他需要安静下。
周南淮挤在窄小的沙发上,月光透过客厅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睡得迷迷糊糊。
他翻了个身侧卧,后半身都压麻了,往身后掖了掖被子,勉强睡去。
窗外有细细碎碎的响声,这小区不止邻居素质不高,隔音也不好。
*
“嘭!”
一声巨响,沐礼猛然睁开眼睛,瞬间又恢复安静。
正在她觉得幻听之时,房间门外又是几声响,夹杂着东西摔掉的声音,沐礼心一紧,立马坐起,处于放空状态的大脑迅速开机。
“你是谁?”
隔着门,沐礼听见了周南淮低吼。
两个人?
沐礼悄悄打开了门缝,见周南淮笔直地站在客厅角落,宽肩窄腰,背对着她,借着窗外的灯,仔细一看,他反手压着一个戴帽的人,那人用力挣扎也丝毫没有撼动他。
周南淮另一只手摘掉他头顶的帽子,沐礼略吃一惊,这不是……
这不就是昨晚在楼道上遇到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吗?
乍一看,她陶瓷存钱罐里的纸币散落一地,她放在茶几上的素描本也掉落在两人身旁。
客厅的一扇窗帘被风吹得好像蓬蓬裙,沐礼想起来这就是昨晚他特意留着透风的窗。
此时的纱窗是被割下,室内和室外完全连通的。
这六楼啊!
有这么不要命的贼!
沐礼突感脊背发凉,还好她家还有着一位骑士般地男人牢牢拷着贼的手,形象十分高大。
沐礼从椅背上扯下外套,拉开门走出房间。
“你大半夜地潜进来为什么要拿素描本?说,你是谁?”周南淮一提男人反背起来的手,男人压在墙角哇哇直叫。
“我我我,我说,你先放手,疼,疼……”
“啊!”沐礼惊叫,脚一软,直接贴在墙上。
窗外像人的两条腿的黑影隔着窗帘在白色大理石地面倒映出长长的影子,还在继续加长。
沐礼瞪着大瞳孔,勉强回过神来。
这比什么悬疑恐怖惊悚鬼片还真实一万倍。
仔细一看,有根绳子,挂着一个人露出下半截身子。
一声惊叫,戴鸭舌帽的男人像是听到号声,迅速挣脱出来。
周南淮眼疾手快,反手搭在男人肩膀,躲过他的拳头,趁机接过他的手臂,将他翻个身按在了地上,整套动作流畅迅速。
绳子上的男人顿了顿,飞快爬了回去。
“你说不说?”周南淮狭长的眼睛透着凌厉的光,一改往日的不正经,像个阎王威压着男人。
“沐礼,报警。”
……
半小时后,周南淮抱臂稳坐在审讯室里,对面是气鼓鼓,不服气的男人。
在所有值班警员“周队怎么回来了”的错愕目光中,旁若无人地审起嫌疑人。
沐礼握着画笔坐在一旁,以便画出嫌疑人提到的关键人物。
“名字?”
“蒋舟。”男人不耐烦地皱眉,将头扭到一边。
周南淮面无表情,声音更冷了些,正经起来的周南淮大有几分阎王夺命的凝重感。
“为什么从窗户闯进来?”
“缺钱。”
“缺钱为什么先拿素描本,被我发现才拿存钱罐,你想伪装成贼,老实交代。”
蒋舟翘着二郎腿,背靠在椅子上,明目张胆地沉默。
审讯室外的年轻警员听得半知半解,画像师和周队一起来的,又是第一案发现场人员,再结合周队的话……
她得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劲爆结论:
这合着两人深更半夜在同一个屋子里啊!
这什么情况?
兄妹?
不!
情侣?
她微张张嘴,一晃神,漏了耳机里说的一句话,意识到此,回过神来,没再深究。
“不说话就当你承认了。”
“我没承认!”蒋舟吐出一声,坐了起来。
“你需要承认什么?心虚的人才需要承认,你紧张什么?”周南淮冷哼一声。
男人情绪被周南淮带动,显然开始慌了。
沐礼坐在一旁认真学习,今天这人可比余艳芳难审多了,周南淮也是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刑警,得好好跟他学习。
“你不说,我帮你说。”
“你也是搞诈骗的,和宋炎一样,昨天看到画像,担心自己暴露,所以大晚上铤而走险来确认画画的人是什么目的,结果被我发现,伪装成贼,对吧?”
蒋舟脸上的表情僵住,审讯的人吃惊,沐礼也陷入了沉思。
昨晚蒋舟非挡着她看她画的画像,她当时就意识到不对劲,可无奈力量悬殊,人身安全不保,她不敢将疑惑脱口而出。
直到看见侦查能力极强的周南淮只是扫了平淡地扫了几人一眼,便打消了她心里的顾虑。
原来他是有自己的计划,故意拉她离开,吊足了蒋舟几人的胃口,放长线钓大鱼。
他又是怎么知道几个人住在楼上,会放绳子爬来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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