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蓉本来低着眸子站在一边,突然听到这句话,在黑夜中慢慢眨了眨眼,随即抬眸看他。
温怀站在袁蓉前方,没注意到她的动容,只感觉无语至极,乜了谢御史一眼,说:“给了你这疯狗御史一点好处,嘚瑟成什么样子,没轻没重。”
“是,我没轻没重,我没大没小。”谢桥丝毫不为他所动,意味不明地回答。“但这是大人让我说的。”
“呵,人模狗样。没想到谢大人还好男风。”温怀带着讽刺地说。
谢桥脸不红心不跳,异常从容地回答:“是大人不叫我瞒着你,明人不说暗话。”
温怀的狐狸眼细成一条缝,本来想骂句脏的,后看着谢桥一脸的理所应当,又没骂出口,低低骂了句“二五八万”。
谢桥冰山一样的脸动了一下,薄唇一掀:
“我是真心的。”
袁蓉忍住笑意,默默退了出去。
温怀:“好,有趣。”
“你既然不信,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就行了。”谢桥好像有点无奈,挥了挥袖子。
“但,真心不假。”
温怀:“你!”
尽管这事这么荒唐,但好在温怀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在经历这么一番直接的表白后,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没骂“二五八万”,而是换上一脸犯贱,嘴中呀了几句,轻松地跳上谢桥的小船,面带温柔的笑容,眼底却藏刀。
他步步走向谢桥,身影挡住月亮,在身前留下一道狭长的黑影,遮住了谢桥。
“你做什么。”谢桥微微皱眉,朝后退了一步。
“不是喜欢我么。”温怀将他抵在船门上,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令他不得动弹,另一只手拿着折扇,挑起他的下巴,“嗯?”
谢桥呼吸蓦地加重了,面上不动,还是淡淡地看着他。
折扇从下巴慢慢游离到胸前,动作很慢,好像是故意地,温怀嘴角含笑,“怎么不说话了,疯狗御史,难道……是被我给迷住了?”
谢桥浑身僵硬,脸色有点发白:“我……”
“我什么我,说话啊。”温怀仔细看着他,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刚落过雨的夏夜正闷,谢桥的脸很快覆上了一层薄红。
“喜欢我?”
“放开。”谢桥说。
温怀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给剜了一样,语气极其温柔:“我没用力啊,你怎么不推开我。”
谢桥一愣,垂下眼眸,感觉到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他听到这话,才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吓唬了,当即手腕用力,就要将温怀推开。
“晚了。”温怀淡淡地说,手上用力,将谢桥又抵在木板上,“叫你刚才不要。”
折扇重新回到谢桥的下巴上,迫使他抬起头,和温怀对视。
因为热,他的脸有点泛红,温怀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调笑地说:“谢大人脸怎么这么红,不成是羞了?”
他用了个巧劲,将谢桥的腰也贴在木板上,不得发力。
“你是丞相,我不敢僭越。”谢桥勉强说。
“谢御史长得这么漂亮,说出的话像□□一样,装得却这么纯情,”温怀不怀好意地说,“你怎么这么有趣?”
“宵禁了大人。”谢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温怀以为谢桥是提醒他晚上最好不要太过分,他正准备再轻薄两句,忽然领子一紧,谢桥这张帅脸突然放大,离自己很近,眼睛对眼睛,沉默间只有呼吸交错的声音。
温怀不明所以,却感到谢桥一只微凉的手按上自己的背部,将他又凑近了些。
温怀:“!”
“嘘——”谢桥的声音很低,只有温怀能听得见,“别动。”
谢桥皱着眉头,左瞟瞟右听听,忽然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勾住温怀的脖子,将他勾过来,做出很亲昵的姿势。
温怀简直愣了,一张脸红到脖子根,轻声恼怒地说:“我扇子!扇子被折了!”
“事后还你一个。”谢桥保持的姿势没动,朝温怀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听,张开嘴巴,却没发出声音:
“隔墙有耳。”
二人离得很近,谢桥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月光照射,温怀一开始的确想多了,他也是聪明的人,意识过来,一改往日轻佻的模样。
他们靠在船头,而就在船尾,站着一人。
穿着夜行服,脸上容色淡淡。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船舱。
是谁?
谢桥自己也很想问。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行,这人上船时他都没发现,若是从一开始就在……
袁蓉的船已经走远了,现在叫她回来,不现实。
船夫,小伙计,属下,已然在睡,现在叫醒他们,且不说来不来得及,那人说不定已经把他们三个解决了。
而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温怀。
他靠得住吗?
船尾。
这人盯着船舱。
有纱帘遮着,他什么也不会看到。
面向月亮,却照不到月光。
他却突然弯下腰,弓着身,两手抚上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船头的二人感受到了。
“他在动。”温怀用嘴型说话。
“过来了?”谢桥靠着木板,问。
“没有。”
船头和船尾,此时连成一条皮筋,一点点收紧,一点点变细,两方都万分紧张,只等着那一刻,绳断的那一刻。
那一刻很快到了。
弯月之下,一道木剑刺云而出,刹那之间,绳断人动,温怀眼眸冰冷,不由分说地半拖半抱地将谢桥拉入舱内。
第一根木剑准确地刺入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撕扯出一条浅痕,紧接着,更多的箭破云而出,根根带血,却毫无声响。
不是超高武力的箭手,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他们的目标是谁?是哪个船尾的人,还是他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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