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能认出来！”
白子砚闻言，当即低头，开始在手机上翻找。
他的动作有些急切，袖口被向上拉起，露出红绳手串来。
墨寒原本被一阵阵的疲惫敲打地昏昏欲睡，看到一抹正红，目光便下意识跟着看了过去，这一看便是一愣。
这手链，怎么好像是他……
墨寒下意识地飘了过去，随着他的靠近，那手链好似发出无穷吸力，墨寒来不及反抗，就昏睡了过去。
在意识消失之前，他还在惊讶——
这条手链，分明是他编的。
……
白子砚只觉手腕一冰，下意识护了护手腕，低头看看，没发现什么异样，红绳上的白玉反射着温润的光。
他脑海中闪过什么，还来不及捕捉，就听白子炎问，“哥，你在找什么？”
白子砚回过神，将一张照片递给他看，“是这个人吗？”
白子炎被屏幕上的人脸惊了惊，他惊诧地抬头又低头，不可置信地仰头吻，“哥？这是你、你儿子？”
“咚！”
白子砚被弟弟气笑了，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胡说什么，你看，是不是他？”
白子炎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迟疑地摇了摇头，“哥，我当时就看见小半张侧脸，而且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我没法确定。”
他说完，又问道，“哥这谁啊，和你有点像。”
白子砚收回手机，“这是……”
他看了一眼屏幕，叹道，“这是墨寒。”
“啊？？”
白子炎一下子从床上直起了身子，“墨生衫他哥？”
白子砚点点头，“对。”
“他们长得还真是完全不像……哦对，我忘了……”
白子炎挠挠头，“哥，你怀疑保护我的是墨寒？这不能吧？保着我的应该是位好心的鬼英雄，墨寒要是人没了，不能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他追问，“哥，有没有他手的照片？我看一眼就能确定是不是他。”
白子砚摇头。
如果有的话，他早就给弟弟看了，但是墨寒不仅没有手的照片，甚至他本人的照片都只有寥寥一两张，还是七八年之前的，画质模糊地不像话。
白子砚按了按弟弟的脑袋，“你好好休息，给你买了新手机，卡插好了，先用着。”
白子砚把充满电的手机放在弟弟床边。
白家的雇佣阿姨和保镖走进来，手脚利落地为白子炎撑起小桌，数道精致小菜被摆在桌上。
白三看着起身的哥哥，仰头看了一会，道，“哥，你们这个角度真挺像的，不过他没有泪痣。”
看着看着，白三就有点犯嘀咕，“之前也没觉得哥你是路人脸啊，怎么一个两个都和你长得有点像。”
白子砚笑着摇了摇头，摸摸他的脑袋，“我回去有点事，你乖乖休息，给你老师请假了，你把肩膀养好了再去，不准瞎活动，免得落下病根。”
白三抗议，“哥我又不是小闻！这些我都知道！”
白子砚挥挥手，“明天来看你。”
“好，拜拜哥。”
……
白子砚走出门去，天色不早了，小弟应该已经睡了。
他看着眼前的夜色，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我之前让你查的，有结果了吗？”
助理应声道，“排查十年之内游乐园的事故，一共有八起，其中有三起死亡案件。”
“但是这三起的死者尸骨都有其家人认领。”
“第一起死者是一名八岁男孩，掉下水池不幸溺亡。”
“第二起死者是一名三十岁男性，在游玩鬼屋时心脏病突发致死。”
“第三起死者是一名二十五岁女性，路过飞镖气球游戏场地，被飞歪的飞镖刺破眼球，感染死亡。”
“目前已经购买纸钱等用品，与游乐园老板协商后，准备这周末去游乐园烧纸祭拜。”
白子砚从国外带到国内的助理，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哪怕觉得自家老板的嘱咐有些奇怪，也完成地漂亮。
只是白子砚分析了一遍这三名死者，觉得他们的特征，似乎都不符合当初救了自己的那只好心鬼魂。
“好。”白子砚顿了顿，赞许道，“辛苦了。”
“统一加半个月工资，月末随工资打到卡上。”
“谢谢白总。”
电话那边助理的声音明显振奋了几分。
挂上电话，白子砚轻轻捏住红绳上的白玉。
每当他思考的时候，都会做这个动作，那原本劣质的白玉，在他一次次的摩挲下，渐渐变得温润可人。
他在想，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当初救他的，不是游乐园的鬼魂，而是一种类似守护神的存在，跟在身边。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前二十七年从未见过灵异神怪之事，回国后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就遇到了两起。
他再次打通了白大哥的电话。
“大哥。”
“怎么了？小炎的情况不好了？”
“不是，我想问一下，咱们白家有没有什么传说，比如守护灵、拜大仙儿之类的。”
白大哥沉默半晌，“没有，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白子砚一猜就知道，以白大哥的性子，估计在确认打电话的是不是他。
他哭笑不得，“大哥，是我，子砚。”
“我这段时间遇到了一点事，小炎也是……”
他挂上电话，露出苦笑。
心知估计明天大哥派来的心理医生就要到自己的小别墅了。
不过白大哥的反应也让他确定了，这位好心的鬼英雄是刚出现不久的，只是不知道是跟在自己身边，还是跟在弟弟身边的，亦或是庇佑着整个白家的。
白子砚坐进车内，认真地对着虚空道，“您好，谢谢您救了我和我弟弟，感激不尽，您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白子砚认真地等了一会，显然无人回应。
他暗暗叹了口气。
他打开手机搜索框，输入“跟在身边的鬼”，想了想，又加上了“不害人的”前缀。
搜索出来的结果太多，白子砚看得眼花缭乱，只得揉揉眼睛，回家再看。
在路过丧葬用品店的时候，白子砚停下车，仔细询问了店主各种产品的用处和价格，然后抱着一大摞形形色色的用品上了车。
店老板看得心里发毛，心里直犯嘀咕。
大晚上的，一个漂亮到不像真人似的男人过来，像挑选日用品似的认真询问着丧葬用品的用处和价格，这场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诡异。
店老板看着他的背影，打了个寒颤。
店老板不知道，在附近十里之内的所有丧葬店，都被这个奇怪的客人造访了一遍。
……
回到家中，奶牛猫早就等急了，白子砚给它放上罐头，又仔细地把那些丧葬用品搬下来，在后花园里按照店主们教的，清出一块空地，用砖块围出一个简易的祭台，将纸钱、金元宝、汽车等放在里面，又取出三炷香点燃，认真地拜了四拜，开始烧纸钱。
白子砚一板一眼地按照店老板们说的做着。
他不知道那位能不能收到这些东西，但他希望，这些物件能对那位有些用处。
深夜中，他的眸子倒映着金色的光火，眉眼虔诚。
有丝丝缕缕的、肉眼难见的金色雾气，涌入红绳中。
白玉闪过淡淡的金色。
墨寒在恍惚中睁开了眼睛。
白大哥：地铁老头看手机
白大哥：没想到三弟没出问题，二弟出问题了，明天给他约个脑科医生看看吧
白子砚：烧纸烧纸，听说阴间的通货膨胀很厉害，我多烧一点。这个大别墅和小轿车看起来也不错，一起给恩鬼烧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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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四条猫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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