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人心里想出一个结果,江陵乌提溜起脚边人的后颈,“起来,回家。”
猝不及防被捏住后脖颈的祁闻墨,一脸懵逼的拿着礼品跟在人身后走。
等走过一段路后,江陵乌凑在祁闻墨耳边低语:“刚才那个人背后有把刀子,冲你来的。”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注意自身安全。
后面这句话江陵乌没说出来,怕伤到小孩子脆弱的内心。
尽管他现在真的很想教训一下面前这个如此粗心大意的人,该怎样去识别图谋不轨的坏人。
祁闻墨心虚的捏捏肩膀,这是他一贯感到尴尬会做的小动作,“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而且狡猾的人贯会隐藏。”
“注意脚下,”江陵乌再次提了一把祁闻墨,咬着后槽牙恨恨道:“路这么宽,你还能掉下去,眉毛下面挂俩蛋是摆设是吗?”
祁闻墨讪笑,底气不足的为自己辩驳:“这路好像本来就窄......”
“……总之等会再不长眼睛,我就不管你了。”江陵乌冷冷说道。
祁闻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这人又发什么火,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回到熟悉的小院,祁闻墨率先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手里的东西早就递给江陵乌了。
桌面上有封信,看字迹是乔词留下的。
【去一趟别乡,冰箱有食物。】
上面寥寥几字,把主人踪迹展示的一览无余。
去他乡这个说法,并不准确。
前几天妄言带回来的那块石头突然消失,凭借着感知找到一个类似时空门的树洞,丝丝寒气从里面漏出来。
理应说是不详之地,妄言却感知不到半分危险,手伸进过的瞬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进了一个空间。
与其说是空间,倒不如说更像一个无尽头的迷宫长廊。
妄言自己掉进去前顺势拉住了乔词的衣角,两人就这么在像迷宫般的密室里大眼瞪小眼。
迷宫的墙上有很多错综复杂的门,每推开一扇门里面就是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有影布、投影机、看不出用途的箱子,也有各种动物骨骼。
让乔词毛骨悚然的还是倒挂着天花板的无头尸体。
手机还有很多电,但乔词有点也不想打开电筒了,那些门也是。
为了确保安全,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妄言分析着眼下的情况,还没等说到重点,四处角落就散发出浓烟。
虽然无毒但干扰视线。
等白雾消失后,原地的两人早已分隔开,乔词并没有感觉到移动,可自己已然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即使没有灯源,整个房间仍是透亮无比,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乔词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中间有一张桌椅,要是前面再放个凳子就像个审讯台了。乔词被自己这无聊的笑话整笑了,该说不说,这里面的温度居然是恒温的。
乔词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并不会有危险,不然自个早自乱阵脚了,又探查了周边的墙壁,乔词给出的评价是,密不透风,铜墙铁壁。
桌子很新,是经典的学生座椅,乔词东碰一下西敲一会,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合时宜的想:这间屋子的意义在哪?
如果是想分开两人那大可不必,乔词本身就是个普通人,更没有自保能力,人类的躯壳满大街都是,何必大费周章来套他一个废物。
出来消耗了不少体力,刚才急着找出口又给折腾出一身汗,乔词摊在椅子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环境原因,乔词这一觉睡的很不舒服,梦魇缠着他连带着梦境也是让人喘不过气的程度。
惊醒之后乔词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谎缪又真实,好似自己上辈子真的经历过一样。
手机没电不知道现在几点,刚睡醒的缘故,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乔词尝试两次放弃了,乖乖坐在椅子上。
即使面临这种不能保证人身安全的情况下,乔词依旧不慌不忙,与其说是不注意,更多的是他依赖妄言,也相信他。
可在原地等待实在是无聊至极,乔词已经数了十遍地上的花纹。
鬼是可以穿透墙面的,可这里如此之大,要想找到一个人等同于大海捞针。乔词再一次蹲在角落,企图离外面近些,有点自我慰藉。
这下是真的掰着手指头数时间了。
温度适合,即使靠在冰冷的铁墙旁边也不会感受到冷。乔词环顾一下四周给自己心里安慰,然后躺在安详的躺在地上,仔细看他的瞳孔其实没有聚焦。
是彻底放松自己了。
闭目躺了一会儿,乔词听见地下有声音,窸窸窣窣像老鼠钻洞,激动的一骨碌爬起来,看到坚硬的地板后又恢复了脑子。
这风都吹不进来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生物偷溜进来。
眼皮越来越重,乔词感觉自己明明刚睡醒不久,为什么精神力还是下降很多。
在眼睛闭上之前,乔词看见了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的人。用最后一抹意识想,自己果然眼光不错,思想前卫。
妄言刚才是被困在了回忆里,那些画面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被锁在一间屋子里,四周都是那段丢失了百年的记忆投影。
每一帧每一画都滚过妄言的眼睛,是熟悉的爱人,是陌生的故人,是最初的相看两厌到后来的形影不离。
他们曾经相识相爱又分别,如今重逢。
哪怕没有记忆也会爱上彼此。
可投影的那内容太过快速,妄言并不能完整看完所有,却还是重新记住了很多无足轻重却又弥足珍贵的宝藏。
比如,乔词会在半夜偷亲,又或者会打着嫌弃的幌子心疼的妄言上药。也会一根筋的认为人鬼殊途,所以只敢把那份爱意埋藏在心底。
如果故事回到几百年前,当初的妄言如同今日这般细心,那么他俩就不会阴差阳错的分开这么久,也就会看见乔词在他所看不见的视角盲区是怎么也挡不住的爱意。
不管是乔辞还是乔词,无一例外都会被妄言深深吸引,是孤寂久了突然冒出一团暖阳直直的照进了沉闷太久的心脏。
被带动活跃起来的心会为引领他的那人跳动着经久不息的爱恋。
害怕得不到回应也惶恐会失去,就默默承担着这份无归的喜欢与那微乎其微甚至是几乎不可能的希冀。
妄言看着墙壁上的两人,抚上左边胸腔上方的位置,那里曾经被一箭穿心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因为身负诅咒,即使伤口好了仍然会时不时痛苦不堪。日子在一天天过去,诅咒在时间长河里缓慢蔓延,直到妄言消散。
妄言为了不让乔辞难过,也为了世上有一个人能短暂的记住他,所以妄言跟乔词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生平往事。
乔词偶尔会皱眉,但听见消散的字眼,鲜少露出了迷茫和难过的神情。那双好看的眸子望向妄言时是不可置信与浓浓的悲伤,似乎妄言在说下去,大有哭出来的架势。
妄言突然就后悔自己这张嘴讨嫌了。
想尽办法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之后,又很不舍得与人分离,一生能有几个知己?妄言生前没遇到过,死后几十年也才遇到一个乔辞。
是个有情感的生物都会舍不得吧。
可总有长眠之时,妄言哄着自己接受现实。
可乔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乔辞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秘术,确切的来说,是禁忌之法。
乔辞以自己的命来换取妄言留存在世间的机会。不想让妄言知道真相后难受,就抹除了自己与他的所有记忆,独自承受魂魄剥离身体的痛苦,去轮回转世。
一个活人的灵魂生生脱离身体,不亚于剔骨之痛,而刚离开躯壳的魂魄虚弱不堪,要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可转生。
而支撑乔辞的就是那虚无缥缈又坚定不移的情。
这中间有多少波折,多少血与泪,痛与悔,恐怕只有两位当事人清楚。
妄言看着眼前的一幕幕,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想要迫切的见到乔词却因为周围封闭式的空间烦恼,尝试了很多办法,甚至连那把他不常用的剑,拿出来都劈不开哪怕一点裂缝。
最后只能抛却肉身回归灵魂状态。
急切定位到乔词的位置后,以最快的速度寻过去,妄言真的很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小爱人,想拥抱,紧紧的。
因为距离过远,当妄言看见乔词躺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时,大脑短暂的空白一瞬,又立马否定了最坏的结果。
触碰到熟悉的温度,高高悬挂的心一下子掉进肚子里,检查身体无碍后,妄言像个孩子般埋首在乔词胸口处,感受着独属于人类的心脏跳动,令人心安的呼吸脉搏。
罕见的,一滴泪从妄言眼角落下,而后两滴、三滴……
妄言从踏入这里开始就有计算时间,现在外面已是深夜,等天亮之后再想办法出去,届时就不会太过寒冷。
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平复心情后,妄言把人换个姿势抱在怀里,让乔词有一个稍微舒服点的感觉,但硬冷的地板不会让人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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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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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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