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走后,苏深捡起旁边的枯枝,蹲在火堆旁,一头放在火焰上烤,待烧着了后,慢条斯理的将枝头的火苗吹灭,抬眼看了火架上的安宏胜。
苏恺特别有眼色的把安宏胜的翔云刺绣靴子脱掉。
安宏胜嚷嚷道:“小王八羔子你脱我靴子作甚?我认得你,苏家长子苏恺是吧?”
苏恺瞧了他一眼,直起身子恐吓他道:“你认得我?那我可不能留活口了。”
安宏胜急忙道:“别别别,我安家与你们苏家是有交情的,论辈分你还得管我叫一声叔叔呢。”
苏夏闻言小跑过来冲着安宏胜:“啊呸!就你也配当叔叔?”
安宏胜吞咽了口水道:“不当叔叔不当叔叔,放我下来行不行?这火烤的我皮都渗出油了,在烤下去我就得死了。”
这时苏深皮笑肉不笑的接道:“你以为今天把你带来还能安然放你回去?”
安宏胜听到苏深的话,扭头惊恐的看着他们。
郊外四周漆黑一片,月被乌云掩盖,有几只夜枭轮换着叫着,周围只有风呼啸枝叶而过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安宏胜已经被火烤的唇干舌燥,背部也如在火中行走般,炙烤的呼吸都开始困难。
见安宏胜似要晕过去了,苏恺与苏夏将木架上的安宏胜抬到了一边,依然悬空挂着,安宏胜远离了火堆得以喘息。
苏深站起来,拿着方才熄灭的干木棍,另一头还冒着火星子,苏深歪头远远的看了一眼安宏胜的脚掌,阴阳怪气的自顾自的说道:“安公子这脚细皮嫩肉的,一个大男人还保养的这么好,想必平时不怎么爱走路,嘶~既然不爱走路,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安宏胜不知道苏深要做什么,眼睛一直盯着苏深。
“听说丞相大人写了一手的好字,在下不才也练了几年,安公子行个好将字带回去让丞相指点一下如何?”苏深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目视着安宏胜,绕到了他的双脚处。踩住了他的脚腕,在他的脚掌上用带火星的木棍慢慢的写了个‘人’字。
力道深且慢。
突如其来的真实灼烧疼痛让安宏胜惨叫的响彻整个郊外,惊的旁边的夜枭都不敢叫了。
苏夏在一旁捂住耳朵,一脸鄙视的看着安宏胜。
苏深等他叫嚷完后,拿着火棍在他面前晃了一圈,火棍一头燃着火星,在黑夜里极为亮眼,安宏胜的眼睛随着木棍也转了一圈。
苏深依然漫不经心的道:“安公子这就受不了吗?可我还有一个字没写完呢。”
安宏胜做了吞咽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惊恐,一开口便是颤抖的声音,求饶道:“苏...苏大人,小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太子爷,还望明示。”
苏深笑了一声,苏恺上前接道:“你今日可曾抢夺他人的东西?”
安宏胜眼睛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抢了太子爷的东西,我明日便让人加倍奉还。还请苏大人放过我吧...”
苏深冷笑道:“加倍奉还?那人呢?”
安宏胜急忙道:“我回去就把那帮家丁家法伺候,发卖去做苦力。”
“呵,安公子倒是会推卸责任呢。”苏深冷声道。
翌日,太子府门外,安宏胜一个人跪在门口求见太子江予,江予用了早膳才准他进俯,下人直接将他带到了文石的房间。
安宏胜瘸着一条腿,看见躺在床上的文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嘴里说道:“文公子,小的瞎了狗眼了,不知您是太子的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说完使劲磕了个头,由于劲力太大额头都出了血,把一旁的文宁吓了一跳。
江予与景昭慕站在门外的不远处,看着门内的安宏胜不停的磕头认错,江予问道:“这个公道可还满意?”
景昭慕没什么兴致的道:“尚可。”
过了一会又问道:“你如此羞辱他,真不怕他父亲参你一本?”
江予勾起唇角道:“无妨。”
看着嘴角噙着笑意,眼若桃花,眉若远山含黛的江予,景昭慕躲闪低眸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江予收了笑意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景昭慕抬起眼道:“你这样,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
江予不解的道:“为何要控制自己?”
景昭慕弯唇妩媚一笑柔声道:“那你是不希望我控制自己了?”
江予疑惑的看着景昭慕。景昭慕不给她思考机会,微眯双眼,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勾住了江予的脖颈,低声温软的道:“就像这样的失控。”
一股温热暖人心尖的柔软袭来,粉嫩的唇贴上了江予同样柔软的唇瓣。
鼻间的香气莹莹不断的钻入肺腑,使得江予一时受到了魅惑,松开了牙关迎接了在外面徘徊的香舌,舌尖缠绕,江予本能的勾缠吞咽溢出的甘甜。
美人怀中抱,手自然环住景昭慕的不盈一握的细腰,一点点,一寸寸的,缓慢的揉捏着...江予微眯着双目抬眼的一瞬,脸黑的停止了动作,景昭慕不解的回望身后,发现距离她们几步远的苏深正快步的往文石的房间走去。
景昭慕嫣然一笑对江予道:“我们回去吧。”
苏深昨夜将安宏胜吓的不轻,防的了一时防不了一世,这次是写字,下次就不知道是剜肉还是挖眼了。苏深的阴狠厉害整个京城都知晓,她曾以一己之力深夜屠杀叛军的先锋百人小队,却能安然无恙的回去,如此之人谁不惧怕。
苏深自从跟着江予平叛后,洪帝便要封她官职,只不过她自己不要,成国是有女官的,但她就喜欢待在太子的身边。
洪帝无奈赐了她一个一等侍卫的称号命她保护太子,还赏赐了她一把宝剑,危急时刻保护太子,先斩后奏。当然洪帝也查了她的背景,知晓她是苏家的私生女,与江予还是表姐弟的关系,就更加放心让她待在江予的身边了。
方才苏深只是路过瞧着这边的身影眼熟,过来瞧一瞧,谁知道撞破了江予的好事,见江予黑了脸,一脸不关我事的走开了。
隔天,江予被洪帝召见,丞相安高飞果真参了她一本,京城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安宏胜在太子府门前跪了一夜,出来的时候瘸着腿,额头还留着血。
安高飞脸面丢尽,写了文书奏折让洪帝为他儿子做主。
江予站在御书房桌前,垂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无论洪帝怎么说她,她都道:“孙儿知错了。”
态度诚恳的洪帝都不忍责骂。
洪帝无奈事已经发生了,先错的也不是太子,总不能让太子去给一个犯了错的人道歉吧,只是做的有些过分了,也就惩罚江予闭门思过三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江予被罚闭门思过后,景昭慕倒是挺乐意的,有人陪她了。原本就是大婚有休沐的,只是现在不能出门而已,也不用去上早朝。
江予闲下来无事,便一直陪着景昭慕在书房下棋,打发时间。
太子府的书房雅致宽大,只书架就有十多个,除了一些必看的四书五经,帝王必备的资治通鉴,还有佛教道家书籍,坊间流传的话本小人物传等,其中还藏了不少的古书典籍,昨日又差人搜来了不少的医术,供太子妃景昭慕观阅。
景昭慕与江予下棋,连下了五盘都没有赢,顿时脾气上来了,她下棋还没输过呢,这是棋逢高手了?
江予见景昭慕抿起唇锋,一副不服输的模样,懒懒的一笑道:“今日就到此吧,公主棋艺还是不错的,几次我都险些要输了。”
见江予不与自己继续下棋了,景昭慕急了,声音大了几分道:“不行,在来两盘,今日若是不赢...我...你就不用去床上睡了。”
江予苦笑,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后来连下了两盘江予都在关键时刻将棋子落错位置。
毫无意外,景昭慕两盘都赢了,江予感叹自己不用睡在地上了。
景昭慕起身在江予面前一点也不做作伸了伸腰,毫无一国公主的架子,随性极了。
江予看着景昭慕对自己一点都不防介,不紧不慢的起身,为她理了理裙摆的褶皱处,起身抬眼撞上了景昭慕亮晶晶直勾勾的眼神。
景昭慕媚眼如丝靠近江予的耳边柔婉的道:“予妹妹这么想和我一起睡吗?”
江予表情顿时凝住,不知道该作何应答,她只是不想睡地上而已,即使睡一张床二人都是互不干涉,各睡各的,谈何想与不想。
见江予不答话,景昭慕也失了调戏她的兴致,退后了一步道:“太子自便吧,我要去看书了。”
说完去了书架处,开始翻找医药书籍。
江予立在原地,摇了摇头,这公主脾气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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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睡醒,深夜码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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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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