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榆?!”
系统也懵了,几乎是同时和温迟发出惊呼。
“宫主,属下回宫第一件事就去找您,听说您又来了那狐狸这,属下匆匆赶来就看见这个贱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温迟被唤回神,这才抬头望向说话之人,就是刚刚一切混乱的始作俑者。
如今她也能猜个**不离十,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健硕男子,应该就是白阙。
光看外表,温迟一点都不会觉得此人能姓“白”,甚至她觉得有些荒谬,这么斯斯文文的名字,实际上名字的主人却是一个190古铜色皮肤的肌肉男。
更诡异的是,这个肌肉男还用一种自己饱受委屈般的眼神望着自己,仿佛要求她温迟为他主持公道。
记忆里,白阙和“温迟”的关系确实也只是主仆而已……
温迟实在没发现什么有用信息。
“……你说他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偷看?”
温迟瞥向一旁的黎榆,看他不卑不亢的模样想想自己还是赶紧放他解脱吧,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就黎榆如今这小身板不够折腾的。
“咳、咳,是……”
“我看他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宫主您的疼爱胆子大了,分不清大小王了!”
白阙根本不给黎榆辩解的机会,再加上他声如洪钟,一拳愤恨地把言无缺大堂的门板都锤飞了。
“白阙,你冷静点,先去旁边坐着。”
温迟扶额,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白阙坐下:“是非对错,我自有分寸。”
言无缺闻言,自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他将土陶碗倒满掺着茶渣的茶汤,推到白阙面前:“请吧,白当家。”
白阙气呼呼地坐下,一时不察,端起来就喝喝了一嘴茶渣,忙捂着嘴咳起来,自然不能插嘴了。
“我要你说,你怎么在这的,黎榆?”
温迟感觉十分疲惫。
此时他应该借着机会好好休息休息,而不是跑来这里,刚给他换上的干净衣服沾了不少白阙作出来的灰尘,又变得灰头土脸。
“……是宫主,宫主吩咐说要知晓我的情况,刚醒,我就被领来了。”
“……”
“……”
“……”
桌上三人顿时无言,空中犹如乌鸦飞过,连飘扬的灰尘都显得那么唯美。
“怎么可能?宫主关心你?!”
白阙率先一声嗤笑,余光喵了一眼身旁二人,复又收回嘲讽。
言无缺挂着笑的面容出现裂痕,而温迟先是一愣,然后面露尴尬。
她记起来了,确实是她自己。
“……那没事了,你滚吧,此处不是你该来的。”
“……多谢宫主。”
黎榆颤颤巍巍地扶着膝盖站起,清瘦的脊背挺如翠竹,微微示意就乖乖地从他们面前消失了。
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黎榆略微摇晃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温迟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
处变不惊、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怪不得是天选第一大反派呢。
如今,徒留她一人面对身边这两个难处理的。
“还有我啊,宿主!阿统对您可是不离不弃……”
无视掉随时随地表忠心的系统,温迟回头就对上白阙满是心痛的眼神。
白阙试图张了几次嘴,但因为嘴里茶渣太过碎小,吐了几遍没吐干净,想咽也咽不下去,这让他原本就不白的脸涨得发紫:
“咳咳!宫主!当初您说的,我事成归来您要第一眼就见到属下,属下在外奔波数月……”
越说越委屈,白阙手里的土陶碗都被他捏得“咔咔”响。
“宿主,你挺不是人的。”
系统幸灾乐祸。
“我又不知道……”
温迟确实觉得这事做的不地道,虽然跟她这个温迟关系不大,但白阙也是听命在外替她办事。虽然不知道是作恶还是行善,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想太多就容易懊恼,温迟准备安慰白阙几句,她并不擅长安慰别人,但目前这种情况,她不开口情况只会更糟糕。
“也是恰好有要事来商量商量,我天天盼着你回来,在外面肯定很辛苦吧……”
“按照宫主的吩咐,东、北二处宗门的所有山头都被属下炸平了。”
白阙颇为自得,宫主每次交代的事他都办的十分妥帖,就是手段不光彩,但魔修嘛,干的就是损人利己的事。
看着白阙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温迟陷入沉思。
她没记错的话,原书世界中东、北方向的修真宗门,正是主角团所在方向……
“你、你此行行动隐秘吗?”
“那是自然!属下栽赃给了西边的炼器宗的,就说他们秘密研制危险器具,那炼器宗的李老头和丹修的方老头估计此时还在互相扯皮呢!”
李老头又名李长空,就是《我为剑尊》里的男主伯乐之一,男主沈清澜的武器长剑便炼自于他手;而丹修派宗主方奎是本书正牌女主云浅的恩师。
按照原书剧情,这二人应该是挚友才对,不然如何让男主得机缘、拥美人?
如今这二位大人物倒是顾不得老脸,公开掐起来了。
“就是因为世界出现不可控因素,所以需要宿主来稳住黎榆!”
系统语气幽怨:“咱们这个小世界,被上面的当做实验田了,成功了算他们的,失败了算咱们的。”
所以系统和她温迟就像两只小白鼠,她们是最不被期待的实验组,被丢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脑中的系统连连叹息,温迟皱了眉。
“宫主所说的‘要事’是什么?”
一旁的白阙没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白阙自觉任务做的完美,也自然是比身边的凡人言无缺强上许多。
他瞪着一旁的言无缺心中愤懑,自己才是能与宫主分担事务的第一人,凭什么要他和言无缺这只死狐狸平分秋色!
“啊,就是魔宫献祭一事来和言当家商量商量。”
“咳咳,就是黎榆的事。”
言无缺状似无意地瞥了眼黎榆离开的方向。
“嗯,也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毕竟你们的看法都很重要……”
温迟假装关切地给白阙顺背,她觉得只要此人识相,坚持原来的选择就行,她的胜算也大了些。
“宫主不是说已经定好人的吗……”
白阙不明白为何刚定下的人选还要拉出来讨论,虽然他时常和言无缺唱反调,但平时没人在意过他的意见,少数服从多数,他也只是看不惯言无缺。
突然间,他明白了什么。
“宫主,您是不是看上那个小白脸了?!是不是舍不得他了?!”
他记忆里的温迟不是这样的,虽说宫主大人不是嗜杀成性的主,但绝不会对谁留情,就算是身边人也不见得多怜惜,要不然他这几年……
凭什么?!一个言无缺还不够,又来一个!还是这种货色的……
他白阙这辈子最恨以色侍人的!
“宫主,老太婆的祭祀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再说,如今换人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白阙很是不服气,但试图让自己的理由显得更合理:“当初选定黎榆也是见此人特殊,命硬的人献祭对您也是有极大的好处。”
当初温迟领着他白阙一行人在外为非作歹时遇到了黎榆。
黎榆此人无父无母,自小在山脚的村庄里吃百家饭长大。要说他还真是福大命大,挺过了瘟疫、挺过了饥荒、挺过了战乱,甚至在歹人手里逃了出来,就这还长着一张细皮嫩肉的小脸,人是瘦弱了点,但还算健康。
白阙当时和温迟到达村庄的时候,小村庄已经被炼器宗的修士们失手炸平了,就算得到了李长空的善后,黎榆也没了百家饭吃。
温迟当时一眼就看上了废墟里的黎榆。那副孤高白净的模样,破碎的衣衫和散乱的头发丝毫不影响此人的出尘拔俗。
白阙还未来得及阻拦,就眼睁睁看着温迟绑了黎榆就走。
他白阙怎么能忍这档子事?他还是老样子放纵魔宫人作践温迟带来的男人,言无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没想到黎榆这小子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后面就是言无缺提出要献祭黎榆,理由是黎榆命格特殊,适合献祭。
明面上,他白阙是要和言无缺不对付一下的。虽说献祭之事是损人利己的魔道之术,但对宫主大人有所裨益,他心里也是支持的。
可如今完全不对了!
一旁的言无缺赞同道:“白当家虽然时常鲁莽,但此言有理。宫主大人也要三思,献祭一事,事关魔宫上下,众魔修只望宫主成就大业、为魔道扬眉吐气。况且,献祭之事于宫主您大有裨益,有百利而无一害。”
温迟没想到反水来的这么快,她被二人堵的难发一言,整个人都沉默了。
这祭祀危机,实在是难处理。
归根结底,还是献祭这件事的本质。之所以有献祭这个行为,是为了帮助温迟提高修为的,也是给魔宫众魔修看的,不管是真是假,献祭黎榆理由十分合理。
系统开始出起了馊主意:“宿主,这怎么办?您好歹也是魔宫宫主地方一霸,就直接说自己看上黎榆了,不再举行献祭仪式?”
这方法不行。
强行干涉当然不行。
先不论她这魔宫上下都不是等闲之辈,就算她强保了黎榆,后面的日子也有他受的,这么做也让她将自己立于不利之地。
现在才刚穿来没几天,这个世界不按常理出牌,把烂牌打稳更稳妥,毕竟命只有一条。
如何合理化取消祭祀,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知窗外的乌鸦叫了多少声,温迟嘴唇一勾,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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