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里,郑骁被捆着扔在地上,旁边抱头蹲着几个鼻青脸肿的。殷隽也不想动手,但是问一句话磨磨叽叽不说就很烦,必要时候靠武力解决问题,能省不少时间
“路线你不说我也知道,往北走左右就那么几条路,排除完也差不多了。”
“至于车……”殷隽笑了笑,“跟药厂肯定没关系,为了隐蔽,多半是本地很常见的车型。”
“往北走的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一条路是最早时候修的,沿途人烟稀少,路上没有任何关卡,唯一的缺点就是路很绕且路况不明,本地人几乎不走,太耗油。”殷隽看着郑骁说到。
“就是这条吧。”
“不是!”郑骁立刻反驳,“不是,是另一条。”
殷隽看着他笑了笑,拿起手中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就是那条路。”
“我说了不是!”郑骁瞪着殷隽嘶吼到。
殷隽看着他,原本打算离开想了想又重新坐下来,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做过几天朋友的。”殷隽开口,
“我还记得,念书时期,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应该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大的。”
郑骁瞪着殷隽看了一会儿,突然垂下脑袋,有些气馁,“别说了,你走吧。”
殷隽没动,接着说到:“你那时候争强好胜成绩也不错,我还记得有一次超过了我。”
“所以你就带头孤立我?”郑骁抬头重新看殷隽,“你跟梁京都是一样的人,你们优秀,傲慢,生来要什么有什么。就连学习,我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也才能在你偶尔失误一次后超过你,你很得意吧,殷隽。”
“你是这样想的?”殷隽看他,
“难道不是?”郑骁怒吼道,“不然你为什么后来单单远离我?”
“不是。”殷隽看着他,扎心的话一字一字蹦出来,“我从来都没把你对手,包括梁京,你找错假想敌了。”
“争强好胜并没有错,我只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那只能说明我们不是一路人,以你不服输的性格,本来可以一番好前程,但你看看你现在。”殷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就是瞧不起我。”郑骁红着眼睛,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殷隽的那个眼神,他维持了这么多年的自尊突然就被消磨掉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做些无用功。
“我的想法对你有什么要紧?人是为自己活,你连这点都没想明白。”殷隽看着他钻进牛角尖不肯低头有些无奈,“不做朋友是对的,你还真的无可救药。”
殷隽说完没有便走了,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外面接应,“进去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交代完后,殷隽就联系老赵,却显示没有信号。殷隽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第三次自动挂断的电话,没有犹豫朝镇上走去。
他在这呆了好久,也知道梁京两兄弟靠着制药厂掩盖私底下干着什么生意。他们很谨慎,尤其是梁平,他交给梁京的几乎全是干干净净的生意。
唯独之前的半成品事件,梁京意外暴露了一次,殷隽才最终将矛头看向这里。这里有一半村镇连接着境外,可以说是一道天然屏障。但是来了这么久,同一种药的成品他也见过了,唯独没找到是货到底是从哪流通出来的。
这一片的山林他几乎走遍了,有几处可疑的地方,但也很快被排除了。除此之外,制药厂他也查看过,依旧跟其他地方的公司一样,做着明面上的生意。
甚至当初这里因为环境污染,已经威胁到下游村镇居民的生命,殷隽还找人举报过。当时就被查了个底朝天,确实部分化学物质排量超标,污染水源,危害人体健康。被有关部门罚款并要求暂停营业整改了一段时间。
药厂承诺整改并且承担起净化水源的责任,才在没多久之后又重新放开了。
殷隽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林子,觉得有些憋闷,看天色像是要下雨了,他转了个方向,往山林边缘走去。
边缘处是断崖,下面是大片的河流沼泽以及村镇,殷隽顺着山道行走,看了一眼山雨欲来的天际。
心情有些烦闷,难道这次又要无疾而终?殷隽眉头皱起,有一点沮丧。他往远处看了一眼,低空中不时有云雀飞过预示着有大雨要下。
殷隽突然想起叶白也曾经专门来这里看过彩鹳,可惜没看到。殷隽看着下面蜿蜒的河流草滩叹气,现在还是没有彩鹳。
这个念头想完还没一会,殷隽猛然停下脚步看向远处的大片水草地,视线持续往远,制药厂稳稳矗立在上游。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殷隽立刻调转脚步往制药厂方向走,直到站在整座山林的最高处,俯瞰之前从未看过的地方,殷隽才有些难以置信的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
彩鹳并没有飞回来!
他知道在哪里了!
一直源源不断向外界供应毒品的地方。
原来彩鹳才是关键。
老赵电话适时过来,殷隽接起还没说话,老赵有些着急先说到:“二毛不在车上,他跟人把人车换了,车上的草药都被拿走了,我怀疑还有一部分货在车上。”
“其他车呢?”殷隽问到,
“顺利通过检查走了,都是正经的药品仪器,甚至还有合同和订单。”老赵快速说道。
“你现在回来,二毛应该是回来了。”殷隽说到。
“好的,我们在村口集合。”老赵赶忙上车。
“不在村口!”殷隽看着已经逼近的大雨,朗声说到。
“不在村口在哪?”
“制药厂!”殷隽说完挂断电话,飞快朝山下跑去。
此时,中午帮老赵跟二毛装货的农民烧完院子最后一点草药,关上门,看了一眼天色背着背篓进了山林,走了一条无人知晓的小路,向制药厂方向移动。
殷隽大步往下走,不断加快步伐,最后干脆开始奔跑。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在心里不断复盘推算自己的想法后,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回肯定没错了。
因为制药厂已经整改了,但彩鹳并没有飞回来!
也许是水源还没有净化完成,也许是彩鹳有了新的栖息地,但是如果污染并没有消失呢?
如果真正制造污染的并不是制药厂,而是另有其他地方,但制药厂帮助它掩盖了污染呢。
他的思维一直困在了一个误区里,上游不是只有制药厂,制药厂再往上,在整个县城的边缘还有一个容易被很多人忽略的小村庄,耗子出生的地方。
那个村庄很久以前就因为贫困问题人口寥寥无几,后来制药厂开了,年轻人替他们打工,逐渐搬离村庄,年迈的靠山吃山,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忽略了这里。就连殷隽也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来过一回,便将它遗忘在脑后。
殷隽冒着大雨到山下时,老赵在那等他,
“我们一起!”老赵坐车里扯着嗓子喊道。
殷隽笑着点头。
“去李有为家!”殷隽坐上车立刻说道。
“李有为?”老赵纳闷。
“耗子他哥!”殷隽解释,“制药厂上游的一个村庄。”
“去那干嘛?不是早都没人了。”老赵说完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
“没错!去了看一下就能知道。”殷隽点头。
老赵没有多言,油门一踩直接冲进雨里。
雨天并不好走,到了制药厂附近两人便下车,沿着河边,一路跑到上游小村庄,
看到杂草丛生的村里还围着刀片刺网后,殷隽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笃定。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殷隽说完快速跑出去。
老赵都没来得及叮嘱他两句,人就已经进去了,老赵见状只好找个地方藏起来,顺便看看二毛的车在不在。
村庄不大,外面废弃的地方没人住已经出现了多处塌方,殷隽不得不躬身往前,转了半个村子才在另一个方向看到一个年纪不算小的男人背着背篓缓缓走来。
殷隽停下脚步,等他走过后,悄悄跟在后面。
村子路很绕,意识到这一点殷隽时不时在墙边做个记号,直到老汉停在一处院子跟前,往四周看了一眼才开门进去。
殷隽躲在外面观察,这座房子可以说的上是村里墙最高的院子,外面看着并不像新建的,应该也是老宅。
殷隽拍好照片给老赵发过去,然后起身看了一眼,打算找个合适的地方溜进去。
“昨样啊?”男人一进门便有人问。
“好着呢。”
“快好了吗?”回答完又问了一句。
“快了,最后阶段了。”
男人点点头朝屋后走到藏匿在一片民房中的“加工厂”,里面充斥着沸腾的热气,周围的人脑袋上围着厚厚的头衫,口鼻捂的严严实实正在忙碌。
“工厂”里的货物雏形已现,男人满意点头,这些都将变成大把大把的钱进到他们口袋里,当初那人说的果然没错,世代清贫的庄户人家能赚到钱已经是千辛万难,还在乎是因为什么赚钱吗?
况且如此容易就能得到几代人都没有的财富,恶是什么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穷怕了!
殷隽才找一处墙翻进去,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立马捂住口鼻,这里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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