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孙子耕和章铁牛是在什么情况下这么突然的就“消失”了呢?
周云生他们翻遍了章铁牛和孙子耕的家,但是没有在这里面找到任何线索,这两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消失了,就仿佛之前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和他们的交流和招呼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几个人沉默着从孙子耕家里出来,各自思索了一下这件事情,想理清自己得到的线索。
周云生觉得这件事看起来其实不算太难,就只需要一条可以连贯的“主线”就能将其全部串联起来,但这个主线到底又是什么呢?
副本里面不会发生“灵异”事件——虽然这副本里面的东西都挺灵异的——所以真正的狼人一定是费德禄、章铁牛和孙子耕中的一个,如果狼人是费德禄的话,那他是怎么死的呢?
狼人不能自刀,这么说能杀他的就只有女巫了。这样解释似乎也能说得通,可狼人死了之后按理说不应该再死人了,那为什么昨晚又死了两个居民?
周云生想来想去都觉得是一团乱麻,于是他索性换一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他开始思索这些死了的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或者是不同点?
共同点很容易看出来,应该就是他们都是村子里的居民,而且还都参与了这场“游戏”……这些似乎都没什么不对劲的,至少周云生没看出来奇怪的地方。那他们有没有什么不同点呢?
周云生仔细的回忆这些人做过事或者是说过的话,在回想到刚刚章铁牛和孙子耕空无一物的房间时,一个想法忽然钻进了周云生的脑子里——
对了,死法——他们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他们的死法不同!
这个想法如同一道闪电在周云生脑海里瞬间闪过,随之而来的是很多之前他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这些细节如同一个又一个微小的亮光,将他前面的巨大疑团慢慢的照亮了起来。
再联系到之前谈晓如和费德禄的对话,周云生忽然觉得醍醐灌顶,他觉得自己似乎隐隐约约的摸到了这条“主线”的一角!
与此同时桑云也抬起了头,桑云的眼睛亮的可怕,眼底深处隐约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她和周云生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周云生和桑云对视一眼,两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说:“费德禄!”
一边的骆小宝都懵了:“费德禄?什么费德禄,费什么德禄?费德禄怎么了?”
周云生克制住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语调,他言简意赅的说:“费德禄是狼!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骆小宝一愣。
周云生不等骆小宝再问,已经迅速将自己的推论说了出来:“死掉的这四个居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死法不一样。阿瑶是被人抹了脖子死的,费德禄死于生物碱剧毒,而章铁牛和孙子耕则是凭空消失了。三种死法代表了三种不同的人杀了他们。”
骆小宝茫然看着周云生,显然脑子一时间还没有转过弯来。
周云生又接着说:“第一晚咱们已经确定了死的阿瑶是小女孩,杀了他的人是狼。也就是说狼刀人的手段是直接拿刀抹人脖子,这也就是说第二夜第三夜死的居民都不是被狼刀的了,因为他们的死法改变了。女巫有一瓶解药一瓶毒药,四个人里面恰好只有一个是被毒药毒死的,把这两个对应起来,也就是说费德禄是被女巫毒死的。”
说到这里骆小宝已经大概明白了过来,不过与之而来的是他有了很多新的问题:“那昨晚死的那两个人又是被谁杀的呢?”
这里面能杀人的角色只有女巫和狼人,按照周云生说的巫女已经用了自己的毒药,狼人也死在了第二夜,那昨天晚上死的那两个居民又是被谁杀的呢?
这时候桑云就代替周云生回答道:“你还记得主线任务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每户居民的任务不同,且大家不能和其他居民透露自己的任务内容,否则视为任务失败。”
骆小宝点点头,但还是没有明白桑云忽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桑云解释道:“副本的任何规定都是有它自己的意义在里面,副本不可能随便规定一个看起来不合逻辑的事情,据我对副本的了解,它不会做无用功。所以这条规定背后一定暗含了什么线索。”
这一点骆小宝深有感触,之前他还疑惑支线任务一和支线任务二为什么让他们打碎那个蛋,这件事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到最后他才明白敢情是副本一开始就给他们埋下伏笔了。
周云生接着桑云的话头说:“我猜副本之所以不让我们透露自己的任务,就是因为有居民的任务类似于是在某个时间段内票出某个居民,或者是在什么时候投出自己的票好把其他居民票死。而被票出去的居民就会直接‘凭空消失’,这就是第三种死法——被人投票出局。
“因为这种死法是副本强制的死亡,是由副本直接动手,但副本又不是一个人,它不可能像狼人一样抹人脖子,也不可能像女巫一样给人用毒药,所以只能用这种让人凭空消失的办法‘杀’掉被票的居民。”
这时候骆小宝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vocal,我懂了!张屠户是警长,警长有两次票人的机会,也就是说昨晚很有可能是张屠户票了他们两个!”
周云生点点头:“没错。”
骆小宝又问:“但你怎么就能确定被女巫票死的一定就是狼呢?说不定昨晚其中一个是狼,他刀完人之后就被宋雯票出去了呢。而且,”
骆小宝想到了什么,又说,“而且狼人刀人是在女巫用毒药之前,所以第二夜应该死两个人,一个是费德禄,另一个是费德禄刀的居民,可是为什么最后只有费德禄一个人死了?”
桑云道:“这就要联系一下谈晓如和费德禄的对话了。你应该对谈晓如自爆身份说自己是预言家这件事还印象深刻吧?”
骆小宝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变得有些清晰了。
桑云就接着说:“我猜这件事的始末是这样的。谈晓如的任务应该是用毒药把狼毒死,那天她之所以自爆身份,就是为了引出真正的狼。胖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她问你了什么?她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她不是狼,你回答说你就是可以肯定。
“谈晓如应该就是从这一点推断出来咱们验过了她的身份,从而知道了咱们是预言家。然后她就打断费德禄的话说自己是预言家,因为她知道咱们不会出言否定的,所以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几乎可以确定下来她预言家的身份。
“而费德禄就是狼,他最想杀掉的肯定是预言家,在确定谈晓如‘预言家’身份之后,他当天晚上就想去刀谈晓如。而那天晚上他也确实是刀了谈晓如,只不过谈晓如真正的身份是女巫,女巫有一瓶自救的解药,所以即使是被刀了也可以自救。并且通过狼人来刀她这件事,谈晓如几乎就能确定费德禄狼的身份,所以当晚她就对费德禄用了毒药。”
骆小宝脑子转的快,一下子就全部理解了这些事情。不过他又摇摇头:“我觉得这个推论并不是百分之百没有bug的。你们说的虽然也对,但是如果费德禄不是狼的话,这些事情也同样可以说的清楚啊。
“费德禄说自己是预言家,可能真就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保护真正的预言家,而他的身份是平民。第一夜狼人刀了小女孩之后,第二夜狼人刀了巫女,但被女巫自救了,而后巫女误以为费德禄是狼,所以就把他给毒死了,第三夜章铁牛和孙子耕其中一个是狼,但是最后两个人都直接被票……”
骆小宝的话还没说完周云生就摇了摇头:“不可能,副本的规定是狼人刀人具有优先权,其他的不管是女巫用毒药还是居民票人都在狼人之后。也就是说如果章铁牛和孙子耕其中一个是狼的话,那另一个的死法一定是被抹了脖子死的,要不然就违反了副本的规定了。
“虽然女巫确定狼的东西咱们看着确实有些草率,但说不定女巫还找到了别的东西确定了费德禄是狼,所以最后女巫才直接毒死了费德禄。”
桑云也说:“而且你还记不记一件事,就是咱们推测狼进过张屠户的家,并且咱们还在张屠户家中的窗框上找到了一缕长发……因为这缕头发和那枚脚印推测出来的身高接近女生,所以咱们当时都误以为狼就是个女生。但是现在再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费德禄的身材和头发长度其实也完全符合。”
桑云这么一提,大家回想起来费德禄的模样才觉得恍然大悟。费德禄的身材看上去却是很小,而且他也确实留着长头发,这些倒是都符合“狼”的特征。
骆小宝这下也找不出还有什么值得疑惑的地方,他说道:“那得了,现在每一件事情都已经很清晰明了了,咱们就只用等着一会讨论结束之后把票投给费德禄就没问题了。要我说这次应该不会再出错了吧,要不然这副本可真就是拿咱们当狗耍了。”
周云生乐了:“放心吧,这下事情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了,除非副本卡bug,否则应该就不可能再出岔子。”
桑云看了眼时间,现在离讨论结束只剩下四十分钟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几个人还专门回到房间看了看投票用的小箱子。
投票箱旁边就放着一张一沓身份卡,这身份卡和他们验的身份卡还不太一样,这里的身份卡是硬质的,卡身隐隐泛着绿光,和之前的卡完全是不同的手感。到时候他们确定了投哪个人之后,就拿出那个人的身份卡投进箱子里。
要是正确的话他们就成功的关闭了副本,要是错误的话,他们就要像副本说的那样永远留在这里面了。
等待的时间不算无聊,因为大家一遍又一遍的复盘了这件事,确定没有任何缺漏之后,看着还剩下一点时间才又随便聊了聊其他的事情。
其中骆小宝和周云生最活跃,两个一唱一和的,有时候桑云都忍不住插嘴笑骂他们一两句。
等到了时间之后,桑云立刻就拿着费德禄的身份卡在众人翘首以盼中投进了箱子里。
卡片坠入箱底发出一种沉闷的声音,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箱子,等待着最后决定他们命运的那个结果。
可是刚开始的时候箱子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周围也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一且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安安静静。
就在骆小宝有些心虚以为他们投错的时候,周围响起一声很轻很轻的动静,然后几个人忽然觉得四周变得天旋地转起来,紧接着一道白光在他们眼前炸开,大家被强光刺的睁不开眼,就只好纷纷闭上了眼睛。
不过他们倒没觉得多慌张,反而是无比欢欣——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他们成功了。现在他们正是在从副本里回到现实世界。
等那道强光散去之后,周云生才能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模样,可是等他看清自己身边站着的人的时候,他却猛地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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