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忙碌了一天的赵书漫拖着疲惫的身体到了房间。
她此刻没有丝毫的睡意。
有一个念头像是野草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疯涨。
她推了推已经躺在床上烂醉如泥的方斯年。
良久之后,方斯年终于张开了那双紧闭的眼睛。
原本在赵舒漫眼里那双充满魅力的眼睛此时浑浊而疲惫无力。
被吵醒的方斯年不耐烦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伸手便用力得在赵书漫得脸上用力得甩了一巴掌,“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
赵书漫原本白皙得小脸蛋瞬间肿了起来,五根指节分明的手指印清晰的出现在她得脸颊上。
他的声音粗粒而沙哑,下手没有丝毫留情,赵书漫吃痛的捂着被打得脸,眼神审视躺在床上得男人。
现在她面前的男人与之前那意气风发的少年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看得赵书漫一整发寒。
“对不起书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有点睡糊涂了,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我现在只有你了。”
那清脆的巴掌声把处于暴躁中的方斯年的理智拉了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方斯年立马从床上起来,双腿跪在床上,双手拉着赵书漫的手臂痛哭忏悔。
见他这副模样,赵书漫饶是有再大的气也在方斯年认错之后便消了,她贪图方家的富贵是真的,爱方斯年也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方家落魄的时候还愿意跟着方斯年。
至于方斯年打她的那一巴掌被她归咎于是方斯年没睡醒的无心之失。
方斯年一直关注着赵书漫的脸色,见她神色缓和,他悬着的心也微微放下。
“漫漫,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他的语气恢复往日的温和,仿佛刚才那烂酒鬼的样子只是赵书漫的错觉。
“斯年,你现在在家里躺着,不出去工作也不是回事,你看要不然最近你找点事情做做,咱们家也不能真的做吃山空。”
听到赵书漫劝他出去工作,方斯年的脸上浮现愠色,这个女人,果然还是看不起他,吃他的喝他的,用着他的钱,才让她伺候了几天她就敢嫌弃自己了,她怎么敢的。
方斯年的木柜昂紧紧的盯着赵书漫那白皙光洁的脖颈,那纤细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掐就能马上折断。
他的心里浮现一抹恶意,脸上满是癫狂之色。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摸到赵书漫白皙的脖颈时。
“斯年,我知道你很有能力,只是时运不济,做一个普通的打工人不适合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重新创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赵书漫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映入方斯年的耳里,是的他原本凌乱如麻的脑海有一瞬间的清醒。
他的手越过赵书漫的脖颈,捧住了她的脸颊。
“疼吗?”方斯年小声的问道,眼神里满是心疼。
他抚摸的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疼的赵书漫直抽气。
这都被赵书漫强忍下来,“没事,我不疼。”
“漫漫创业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是我想要创业就能创业的,我手上没有可以用的资金,而且以我家现在的情况,银行也不会愿意给我贷款,至于我之前结交的狐朋狗友就更不用说了,在得知我家破产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们了。”
方斯年的语气里满是挫败和愤恨,想当初他们问自己借钱的时候自己哪次没有借给他们,没想到他们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等着吧,等有一天他重新从这个泥沼里起来,他一定会让那些背叛自己的人跪在自己的脚下匍匐。
方斯年的畅想十分美好,他丝毫没有想过自己之前愿意借钱给自己的朋友是因为知道他们借钱是能还的上的,而此时他们借钱给他,就无异于打水漂,哪怕他的那些朋友们愿意,那些朋友的家长们也不愿意。
“斯年,你有没有想过把这套房子卖出去,这房子地段不错,应该很抢手,卖个一千多万应该是可以的,只要把这房子卖出去,你创业的原始基金不就有了吗?”
方斯年心念一动,觉得这不失为是个好办法,但是想到这事家里唯一的从财产他又有些犹豫,这房子是自己父亲的,要是自己想把这房子卖掉父亲肯定不会同意,而且卖掉这房子他们全家就要流落街头了。
他的目光在赵书漫期盼的脸上游离。
见方斯年的面上出现犹豫之色,赵书漫难免有些着急,“斯年我知道你舍不得这套房子,但是你想想,要是你创业成功,能赚到几个甚至几十个一千多万,到时候我们再花点钱把这套房子买回来就是了。”
方斯年本就倾向于赵书漫的提议,见了她画的大饼,终于下定决心,把房子卖出去,用来给他创业。
“漫漫,你真是我的贤妻。”方斯年再赵书漫的耳边肉麻的说道。
赵书漫娇嗔的推了一把方斯年凑近胸膛,“卖房子的事情你可别跟你爸妈说是我提出来的,你也知道他们两对我的印象不好,要是他们知道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
“我知道的,委屈你了。”这一刻方斯年柔情四溢。
第二天一早方斯年就跟方临江提出要把房子卖了的事情。
方临江是不愿意的,这房子是他现在唯一能留下来的东西,要是把这房子卖掉,那他前半身的汲汲营营就是一场笑话。
“斯年,咋们家现在就留下这么点东西,你就没想过要是你把房子卖掉,最后创业失败我们全家人住哪里?”方临江老了,没有年轻时候的那股野心,且他也知道,只要再临海市的地界,他们想要东山再起是不可能的。
然后方斯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有关失败的劝告,他的脑海里全然是功成名就之后报复那些对不起他的人的美好畅想。
“爸,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你年轻的时候就能白手起家把方氏做的那么大,没道理浸染了商场这么多年手段还退化了,我是您亲手教导出来的,我们两个一定能让方氏重回往日的辉煌。”
方临江可耻的心动了,但他到底看的比方斯年清楚,“斯年,我们方家如今落得这个地步,是因为临海市有人在搞我们,你要是想在临海市重新创业,想要成功的呢概率几乎为零。”正因为看的清楚,所以他自从搬到这里来之后就每日借酒消愁。
今天儿子的话勾起了他仅存的野心,方临江攀龙附凤才在临海市站稳脚跟,怎么能真的甘心自己的事业就这么彻底被毁。
方斯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屈辱,“既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把房子卖了,去别的地界,等功成名就之后,我要让临海市的人看看,他们有多么的有眼无珠。”
方家人说干就干,方临江再确定要把房子卖出去之后就立刻找了中介,陈碧莲和赵书漫负责在家收拾东西。
陈碧莲是不满意全家要搬到隔壁的闽市的,她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几个能说话的,然而她的反对没人在意。
她不爽了之后就想把气撒到赵书漫身上,但是几次下来方斯年又开始重新维护赵书漫了,这让她不敢太过分。
赵书漫在方家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赵书漫对于要搬家的事情起初是不愿意的,可是想到她现在那个家有跟没有一样,最终还是跟着方家人一起离开了临海市,到了闽市。
方斯砚一直让人盯着方家吗,在方家卖掉房子举家搬迁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没有从中作梗,只是让人一直盯着方家的举动,他不会让方家的人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外,方斯年这人太过邪门,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被反咬一口。
当然他也不会让方斯年一家去死,他要他们永远穷困潦倒的活着,为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忏悔。
方斯砚合上最后一份文件,看了一眼手表按下了内线。
刘助力很就进来了。
“-去备车,我要去临海市考察。”
刘助力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心中腹诽,这还是他之前那个英明神武的总裁大人吗,这难道不是活脱脱的恋爱脑吗。
现在才下午两点,飞机四点半才起飞,现在去机场也只能干等着,还不如在公司多批几份文件,提高是公司收益。
方斯年听不到他心里的吐槽,拿起椅背上的西服就往下走。
他已经和沈知意两个月没见面了,从寒风凛冽到穿暖花开,整整两个月,六十天,一千四百四十个小时,虽然他们两人会在社交软件上互发消息,但是见面和隔着屏幕聊天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他想亲眼看看那个给他洗手做羹汤的女孩现在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瘦了,有没有不开心......
沈知意打开手机,果不其然又看到了方斯砚发的消息:下午四点半的飞机飞临海市,六点半落地。
沈知意也不知道方斯砚发什么疯,每到一个地方就要跟自己报备行程。
她有心想要不去,最终在公司磨蹭到了六点半才走,本想直接回家,却半路转道去了机场。
六点到七点是市中心的下班高峰期,沈知意开了一个小时才到机场。
此时机场里还是人来人往,但是因为方斯砚太过出众,沈知意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方斯砚拉着行李孤零零的站在站台口,四处张望,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在他的目光落到沈知意身上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快步地向着沈知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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