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和方圆所领悟的剑痕是至冬留下的。
林菓望着至冬留下的那道剑痕，她未能感受到领悟剑意的任何预兆：“至冬你知道我师尊留下的剑痕是哪一道吗？”
“它在这里。”至冬说完，径直走向墙面，随后伸手触碰着一道明显与其它剑痕都不同的剑痕。
而它之所以不同是因为这道深不见底的剑痕里还残留着危险的剑意。
林菓走到至冬身旁：“原来……这就是我师尊留下来的剑痕。”
其实刚进到练剑堂的时候，林菓就发现了这道剑痕。
“嗯。”至冬点头，“这道剑痕里藏着足足十二层的剑意，由莫宗主铭刻。不过，由于这道剑意里蕴含的力量实在是过于强大，寻常弟子光是直视它，其精神力就会收到冲击。不少新晋弟子曾因看到了这道剑痕而感到强烈的精神反噬，从而做了一周的噩梦。”
“呵呵。”林菓被至冬这段话给逗笑了，“这么看来，师尊还真是厉害。”
“那是当然。”林菓的师尊那可是问剑宗的宗主大人，至冬淡淡的说，“对了，你要来试试吗？试着触碰下这道由莫问月留下来的剑痕。”
“好。”林菓说。
林菓收了收心神，向着那道由莫问月留下的剑痕，伸出手。
良久，林菓才收回了手掌。
至冬望向林菓道：“感觉如何？”
林菓遗憾摇头，她还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或许是我的天资太低。”林菓说，她的语气也有些低落。
百合系统曾说过，林菓的天赋不在于领悟剑意，而是其它方向。
“没事的。”至冬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方才和林菓的切磋消耗了她不少热量，“其实剑意再高也需要匹配的修为作为支撑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而以你的修为增长速度，放眼整个问剑宗，恐怕都难寻对手。”
“呵呵，这倒是实话。”林菓摸了摸后脑勺，“我真的很强，而我以后还会更强。”
这些时日，转瞬即逝。等林菓反应过来，她已经养成自己很久了。如果林菓还是觉得自己很弱的话，那她多少有点谦虚过头了，而且林菓自认不需要用语言打压自己前行。
只要看到新的道路，林菓就会往前奔跑。
“不过，还真是遗憾，我不能领悟师尊的剑意。”
林菓看向正处于领悟状态中的陆骁。
在《凤傲天与大反派gl》里，陆骁在练剑堂里见过莫问月的剑痕以后，一直念念不忘。
有一天，陆骁独自来到这面满是剑痕的石墙前，伸手抚摸这道由莫问月所铭刻的剑痕，结果阴差阳错打开了关着莫问月的魔之裂隙……
“我真的好羡慕她啊。”林菓低声呢喃。
至冬听到了林菓的话，但却不懂听不懂林菓话里的意思。
林菓作为问剑峰大师姐，为何总是羡慕一个新来的弟子？
哪怕林菓曾跟至冬解释过，林菓能看到她人的未来，而这个名叫陆骁的师妹，在林菓所看到的未来里会变得非常强大。
可是，在胧月大陆，只有上古妖族能看见她人的未来，而妖族讨厌人族，基本不与人族接触，因此也没有太多记载下来的信息。
林菓不是妖族，她是人族。
而人族是否能看见她人的未来，这点是存疑的。
不过，至冬愿意抛开这些疑惑去相信林菓真的看到了陆骁师妹的未来，只是……她不喜欢这样。
倒不是至冬不喜欢陆骁，至冬是不喜欢林菓在提到陆骁师妹的时候，在语气上那微弱的变化。
不管怎么说，至冬还是更喜欢林菓很有自信的模样。
“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至冬轻声说道，“要知道，你可是问剑宗有史以来年龄最小的八阶剑灵。”
林菓轻笑：“我会尽力而为的。”
不能领悟也没关系，只要亲眼见到莫问月使用剑意，林菓还是能在梦境空间学到的。
林菓真正遗憾的是她眼下无法救出囚于魔之裂隙的莫问月。
*
陆骁睁开眼睛，试图站起来，结果腿一软，差点摔下去。
幸而被人承接住。
“多谢……”陆骁道。
至冬扶起陆骁后，淡淡道:“不客气。”
林菓在一旁单手抱臂，正想着陆骁的腿软估计是打坐太久导致的。
“我这是怎么了？”陆骁问。
“你领悟了剑意。”至冬接话道。
明明至冬回答了陆骁的问题，但林菓却发觉到了陆骁看过来的目光，林菓清了清嗓道：“对的，你刚刚领悟了剑意，眼下你感觉如何？”
陆骁望着一旁的长剑，她记得自己在挥剑，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目光被墙上冒出的一道白光所俘获，随后挥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紧接着，她的意识便模糊了起来。
“我不知道……”陆骁捂着脑袋，“我记不清了。”
“慢慢感受。”至冬道。
陆骁点头，试着感知了一下自身的修为，结果发现她的修为并未提升：“所谓剑意是什么？”
陆骁又一次看向林菓，目光热切。
林菓哪里知道剑意是什么。
林菓虽然见过很多人的剑意，但她终究是没有亲自领悟过的。
但林菓作为问剑峰大师姐，架子还是有的：“至冬，你跟她说一下什么是剑意吧。”
“嗯。”至冬拿出苍鸟剑，“陆骁师妹你看好了。”
至冬凝聚灵力，向着拥有多道剑痕的石墙挥出一剑，随着轰的一声，一道极为深邃的剑痕便展露在石墙之上。
“不愧是六层剑意。”林菓说。
见此，陆骁一脸惊叹。
至冬利落收剑，对着陆骁说道：“好了，你也来试试吧。”
陆骁还有些懵懂的点点头，她握紧手中长剑的剑柄，学着至冬的模样，向着石墙挥出一剑。
没有陆骁想象中的巨响，石壁上只多出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显然陆骁没有足够的修为来支撑她所领悟的剑意。
“还不错。”至冬道。
陆骁虽然被至冬小小的夸奖了一下，但她的情绪依旧不高涨。
见过至冬的剑痕，陆骁的心里很难没有强与弱的对比，而自己相较至冬师姐实在是过于弱小，因此领悟剑意的快乐消散的很快。
见此，林菓伸手拍了拍陆骁的肩膀，说道：“虽然裂痕不大，但你能这么快领悟剑意本身就是出色的表现。在问剑峰，很多师姐师兄，未必能像你这样在石墙上留下剑意的痕迹。”
比如我，林菓心想。
“嗯，我知道了。”陆骁也冷静了下来，“谢谢师姐关心。”
“不用谢。”林菓说。
林菓还想了很多，她本想靠自己救出困于魔之裂隙的莫问月，但她无法领悟剑意。
那道由莫问月留下的剑痕或许只能靠陆骁来完成领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培养她吧。
反正，她也不讨厌她。
“呼——”随着一道沉重的呼吸声，方圆从领悟状态里睁开了眼睛。
方圆望向四周，还算空荡。
咦？
不对，怎么天黑了，人也不见了。
“师妹。”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方圆循声望去，见到林菓，她喃喃道：“大师姐，你怎么在这？”
还未等林菓接话，方圆也看到了站在林菓身旁的陆晓。方圆捂着脑袋说道：“我记得陆骁一共挥了2778次剑……但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发生什么了吗？”
方圆和陆骁有些相似，她们醒来以后都把目光看向了林菓这个大师姐。
虽然很感谢她们的信任，但林菓这个问剑峰大师姐其实是个甩手掌柜：“好了，至冬，你也给她科普一下吧。”
“好。”至冬教导陆骁做过的事情，也教导方圆也做了一遍。
随后，方圆痴痴地望着自己在石墙上挥出来剑痕。
方圆的反应和陆骁的反应，截然不同。
方圆对着那道剑痕摸了又摸，满意的不得了，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小跑着奔向林菓。
最后，方圆一把抱住了林菓。
方圆将脑袋埋在林菓怀里，她声音闷闷的说：“多谢大师姐，要不是大师姐罚我数陆骁的挥剑次数，我也不会跟着发觉那道剑痕的异样，也就不会这么快就领悟剑意！”
林菓伸手摸了摸方圆的发端，轻笑道：“呵呵，你这样大方的把自身优秀的天赋归咎于我，真的好吗？”
“好呀！这本来就是多亏了大师姐。”方圆一口咬定林菓就是她的贵人。
林菓不是笨蛋，她知道方圆所说的话里有多少水分的，不过，这无伤大雅：“呵呵，夸我也没有什么好处的。”
陆骁将方圆和林菓的互动全过程都尽收眼底，心底竟对方圆生出一些羡慕的情绪。
脸颊被林菓温柔涂抹药膏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果要谈感谢林菓，陆骁应该比方圆更有资格，但陆骁做不到。
陆骁做不到像方圆那样在林菓面前这么直白的表达情感。
如果能做到的话，或许就能更靠近林菓一些吧？陆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在一旁的至冬若有所思，她这才发觉眼前两个师妹似乎都对林菓挺有好感的。
呵呵，还真是个受欢迎的大师姐，至冬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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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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