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身板竟然打过了八尺大汉!”林熠也是小身板,却总是被别人摁在地上摩擦,此刻那叫一个羡慕。
正在众人沉浸在将这搅屎棍打下去的那一刻,无缝衔接又上来一人,这人身材虽不像方才那人魁梧,身量却也不小。
除此之外,更引人瞩目的此人戴着银色的面具,穿着白色的袍子,手中还拿着赤青两种颜色的利剑,白色袍子随风而动,让人们悄然间都禁了声音,随后爆发出振聋的欢呼声。
“是银面白衣,赤青双剑啊!”
“没看错,没看错,就是他!”
“没想到此人竟然也来凑这个热闹!”
“他手里的就是赤青双剑,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没见过银面朱峯,此刻看到这般穿着,都以为是真家伙。
唯独林熠看了看台上白袍人,又看看面前的方赤铭。
“师父,有人冒充你!你打架一般只拿一把剑的啊!哪里像这个人那两把剑都端在手里!”林熠气愤道。
方赤铭倒是无所谓,冒充他的人多了去了,这不,面前这不还有一个吗。
不过这小子竟然知道自己持剑的习惯!奇怪,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道过。
看着方赤铭无动于衷,林熠问道:“师父,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这个人可是打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呢!”
方赤铭淡淡道:“我在乎什么?我又不是银面朱峯。”
林熠闻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哼,师父,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徒弟我,你就装吧!”
方赤铭不言语,继续看擂台之上的人做戏。
有意思,一个女扮男装,一个冒用身份。
银面白衣落定,双剑执手,做派十足十的,有礼貌得很:“在下朱峯!”
“诶呦,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朱峯哦!”底下人们见了太多冒牌货,不禁感叹出声。
俊俏小生回礼:“在下,在下阮天!请前辈赐教!”
阮天?
方赤铭:呵呵!
林熠:“师父,我刚刚看到你翻白眼了,果然你还是在意那个冒牌货!”
方赤铭睁眼说瞎话:“你看错了!”
林熠:“……”
就在说话期间,擂台上的二人已经打了起来,白衣双剑出剑犀利,双剑执手耍的倒是有模有样,不知道自称“阮天”的人,是听了银面朱峯的名声胆怯了,还是应对双剑的剑法确实不通,竟然是节节败退。
还不过十几招,“阮天”已经到了擂台边缘退无可退。
这时,“阮天”还是硬生生接下了银面朱峯的一击,仰面借力一个一字马滑回了擂台之上。
“倒是顽强,送你离开你不让,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银面白衣人冷冷说道。
说罢,此人剑锋突转,剑剑朝着人的命门而去,“阮天”再次被剑锋击伤摔到地上。
可是台上的银面白衣竟然没有就此收手,反倒想给面前的人致命一击。
“不好!这名声真真是要被毁了不成!晦气!”方赤铭暗骂一声,腾空而起,在剑没有触及到“阮天”之时,将人救入怀中,闪身移到了一边。
躺在方赤铭怀中的“阮天”受的伤不轻,朦朦胧胧之间看到方赤铭的有棱有角的下颌线,以及微微带着怒火的目光,气息微弱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方赤铭丢下这一句,无奈又道,“这我救的谁还两说呢!”
方赤铭说罢,从怀中摸索了几个药瓶子,倒出几粒药丸。
单手捏起“阮天”下巴,将药丸送了进去。
“阮天”吃完药后,道了一声谢谢,竟然瞬间歪头昏倒。
方赤铭:“……”
方十五将昏睡的人放在擂台柱子旁边,站起来叹了一口气。
唉,他今天本来只想着逛逛街的,又摊上一桩事!
银面白袍子自称朱峯的人,昨天也听说了十方客栈的事情,趾高气昂问道:“你既然也用双剑?不会是我的追随者吧,竟然还到我这里多管闲事!”
这话听着太过欠揍。
方赤铭还没说话,林熠早就挤到了擂台边上,开始狐假虎威嚣张道:“我呸!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个冒牌货!看我师父不把你打趴下!揭穿你的真面目!”
“冒牌货!?”众人一听,合着擂台上的是个假的朱峯?
可这怎么看都像是真的啊!
“小兄弟,你可不要胡说啊!”
林熠得意洋洋道:“我可是见过真的朱峯,我敢打包票,这人肯定是假的!”
众人瞧着林熠这装扮:“……”
如今这世道,假的也太多了些吧!
方赤铭真真管不住这少年的嘴,语气冷淡道:“习武之人,自当修身养性!赶尽杀绝,绝不是朱峯的做派!”
银面白衣只道:“我朱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哪里来的无名小辈胆敢在我这里口出狂言,污蔑我身份!”
方赤铭:“既然你执迷不悟,你的手就不太适合握剑了!”
用人身份,毁人名誉,着实该杀!
此言一出,方赤铭从背后抽出一剑,此剑粹的极其薄,又极其韧,仔细看,微微泛着一丝蓝光。
但其他人来没来得及仔细看,剑锋已出,此剑之快,非方才“朱峯”之剑所比。
“朱峯”双剑想回挡,谁知青剑所掠之处,似是淬了冰,寒气逼人,双剑纷纷被打落在地,两道血光而出,两只手筋竟生生被挑了。
“啊……你……”自称“朱峯”之人跪倒在地,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看向面前之人,“你是,你是……”
还没等“朱峯”将话说完,脸上的面具咔的一声碎成了两半,人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师父,太帅了!”林熠一脸自豪,“看,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冒牌货连我师父一剑都扛不住!”
众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方赤铭出剑收剑一气呵成,结束之后过去将“阮天”抱起,准备离开。
此时,擂台下面有人认出台上的人是方十五。
“我认得他,住在十方客栈的方十五!”
“就是两剑将李铁打趴下的那人?”
“原来是他!”
“这方十五竟然如此厉害,此人到底出自哪门哪派!”
此刻,不单单是擂台上的人认出了方十五,不远之处的一行人也看到了怀中抱着人的方十五。
其中一人抻着脖子定睛一看,骑在马上坐不住了:“这小子不是去青阳了嘛!怎么会在这里!?奶奶的!敢诓我们,我就说他不是个好鸟!那天就不应该放他轻松离开!”
不是好鸟还用着你说,白问山看傻子似的看了瞥了李威岳一眼,他家将军和这方十五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估摸着方十五的名号也是假的!
“老白,你又斜瞪我!”李威岳反抗道。
白问山更是嘴上不饶人:“看的就是你这呆子!你不仔细瞧瞧,方十五怀中抱得人是谁!”
李威岳定睛一看,惊呼一声:“呀!这黑衣服怎么看都像是咱家小姐啊!”
此话还未说完,只见他们将军早已脚踏马鞍从人群中略过,来到擂台之上。
众人看着有人在天上飞,还没回过神,只见此人竟然一掌劈向了擂台上的方十五。
方赤铭一个侧身躲闪,怀中人就已经顺势到了面前人的手中。
这一掌打的方赤铭有点糊涂,回过神来这才看清来者是谁。
方赤铭早该想到,阮梦心在这,阮天启应当也在此地。
只见阮天启接过阮梦心,检查妹妹的伤势,除了内伤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脉搏还忽快忽慢,人还昏迷不醒,显然已经有了中毒的迹象!
看着唯一的亲人受到如此折磨,阮天启将视线放在了方赤铭身上。
冰冷刺骨的眼神像是将人活吞了。
“好巧啊!方公子!”阮天启开口道,不带一丝感情,“把解药交出来!”
“不是,阮兄!你何出此言?”方赤铭有点不明所以,阮梦心明明只是昏睡过去了而已,莫非……他喂错了药?
阮天启瞧着方赤铭面色异常,果断道:“既然方兄不给,那我自己来取!”
说罢,阮天启掌力连发,逼得方赤铭连连后退,掌力所达之处,皆是有着一片印记。
“诶,等等……”方赤铭想解释,可是阮天启这人怎么就不给他机会呢!
两人赤手相搏数十招,方赤铭明明喂得就是保命的药,怎么可能会中毒呢,可面对阮天启,他也只能一直防守。
阮天启见方赤铭一直躲闪,倒是忘了破庙那天晚上这人的油滑程度,拔出腰间剑,便朝着方赤铭刺去,方赤铭撤退不及,拿着剑鞘挡了一剑,但是还是被剑锋所伤。
这时,旁边的阮梦心终于是恢复了一些神志,怎么她昏迷了一下,他哥哥怎么和救命恩人打了起来,想站起来却还是摔在了地上,连忙喊道:“哥哥!你们不要打了!”
此话一出,阮天启才堪堪收了手,看也不看方赤铭一眼去扶自家妹妹。
“心儿,你怎么样?”阮天启的担忧写在脸上,方赤铭站在一旁,从来没见过阮天启的这般温柔模样。
阮梦心此时嘴唇已经略显紫色,她恬静地摇了摇头,强坚持道:“对不起,哥哥,我……偷跑……”
话没说完,阮梦心又昏迷了过去。
方赤铭:“……”不是,大小姐,你要把话说完!
硬生生挨了一剑的方赤铭握着剑鞘,顾不上还在流血的胳膊,也想凑了过去看一眼,却直接被刘玉、秦志这哼哈二将挡住了去路,不仅如此,连人都被他们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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