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霁雪没有搭理他,而是绕着铁桶转了一圈说道:“你们就没发现你们吐的东西一直在往下铁桶下面渗吗?”
乔之燃抹了一把嘴角,蹲下仔细观察铁桶底部,的确呕吐物有往铁桶底部涌去的迹象。
景妙捏着鼻子凑过来,不冷不热地说:“吐完了吗,吐完了推开。”
三个大聪明见小姑娘都如此淡定,该死的胜负欲激得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开干,今天这铁桶要是推不开,他们四个都能给拆了。
也不知道是铁桶本身就不重还是他们四个有两把刷子,倒是没费什么劲儿就推到了一边去,一个堪比圆规画出来的洞口呈现在几人眼前。
“盗洞?”乔之燃嘴在前面说,脑子在后面追,话出口后才小心翼翼看向风霁雪,见她眉毛微挑,哼笑一声,心里一阵发毛,不由颤巍巍说:“是盗洞吗?”
景妙俯身检查了洞口的内外,随后点头肯定道:“是,现在还能打出这种洞口的只有盗墓贼。”
乔之燃的怒火猛地蹿起,气的脸颊通红,骂骂咧咧道:“该死的盗墓贼,害人害己,为了一己私欲糟蹋了多少文物”
“别废话了,赶紧清理一下,即刻下去。”风霁雪嫌弃地扫了一眼洞口,随之转身研究起铁桶,安广拿起铁铲准备清理,纳和元一个蓄力就要吐,安广一脚给踹到一边去了。
“滚那边儿吐去!”
纳和元指着安广想要说什么,可嘴里的呕吐物让他说不出半个字,只能用眼神骂人,随后靠在一侧有气无力地看着安广和乔之燃费劲吧啦地处理着呕吐物。
倏然,一道声响引去几人注意,风霁雪站在铁桶前,她已经将铁桶打开,里面全是类似于卡扣固定的设置,以及条条锁链。
风霁雪上下扫了一眼,余光见安广和乔之燃也凑了过来,手电不客气地照向二人,“处理完了没?”
“处、处、理完了。”安广话一出口,下意识摸向嘴巴,小声嘀咕道:“这咋还吓结巴了呢?”
乔之燃好奇地问:“风老师,这是什么啊?”
“浇灌之刑,古时候将人埋在地里只留个脑袋,在脑袋上用刀划个‘x’,然后将水银灌进去,人埋在地里无法挣扎,这样做可以让人在死后很久都不腐烂,只不过尸体移动方式是很有讲究的,稍不留神就人皮分家了。”
“我靠这也太残忍了。”乔之燃忍不住吐槽,回头对半死不活的纳和元说道:“你们村子下手挺狠啊。”
纳和元懒得搭理他。
“走吧,你们在前面。”
风霁雪想让三个大聪明当抹布的心简直不要太明显,但看着纳和元那个样子,出于善心还是问了一句,“你要不就别下去了,我们给你留点吃的,在这里等我们吧。”
纳和元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别了,这地儿太恐怖了,我还是跟你们走吧。”
风霁雪也不多劝,站在一旁等着四个人依次进入盗洞,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她甚至都觉得这更像个山洞式的“过山车”。
最终自己跟在景妙后面也进入盗洞,这盗洞打的真是一绝,陡峭程度只能是有来无回,但她也顾不上思考这些,这一路上磕磕碰碰,落地的时候骨头架子都快散开了。
她咬紧牙关缓了好长一会儿才重重吐出一口气,随即一个翻身艰难地坐起来,哀嚎声此起彼伏掩盖住她粗重的喘息却掩盖不住不远处的火光,她下意识摸向□□,却对上沈藏和林风眠探究的目光,耳边响起纳香拉惊诧的声音。
“风姐姐?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风霁雪大脑飞速运转,同时扫了一眼周围,错愕刚从心底冒出个尖尖,欣喜的情绪就已经爬上脸庞,“我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啊?我们说过要去沈老师他们吗?”
风霁雪好不容易搭好的台子就被三个大聪明的连声质疑和附和给拆的连渣都不剩,她气的捏紧了拳头,最终只能将事情原委倾盘而出,虽说她也是被逼无奈,但想单独行动没打算联络沈藏是不争的事实,不过沈藏这一队倒是没人提这一茬,姜盈袖还将他们这边的情况也一五一十告知。
讲到最后林风眠双眼冒着崇拜的光,情绪不由自主激动了起来,“最后沈老师被那个东西害得掉了下去,我们都以为沈老师死定了,没想到沈老师就靠着登山钩抓自己爬上来了!太厉害了!”
众人一番连环彩虹屁狂吹,对此沈藏只是谦逊点头。
躺在石床上渐渐恢复了的桑柔却皱了皱眉头,声音虚弱地说:“我们遇到的那个东西,会不会就是村长说的病源?”
“应该是。”林风眠微微点头,心念电转间猛地意识到什么,慌忙问道:“等等,桑柔接触了病源,不会有事吧?”
沈藏淡淡解释道:“不会,真正解毒的方法是用中毒者的血液就行,并不需要巴兰花。”
“你说这是毒?”风霁雪错愕地望着沈藏,可不等沈藏说话,白易就抢了话机过去。
“不对,你们说的那个病源应该不是她。”
“为什么?”
“你看这里。”
白易走向风霁雪身后的墙壁,墙壁上刻有歪歪扭扭的字体:邵福,情深缘浅,命不由人。
安广问道:“这个邵福是谁啊?”
“瓦隆,你看这里的痕迹,最开始写的是瓦隆,只是后来被抹去了,我猜这才是瓦隆的真名。”白易顿了顿,若有所思道:“按照时间来算,村长十三岁那年病源已经成年,那么如今的年纪最少也得是六七十岁了,假设是母亲不应该写这样的话,只能是瓦隆的妻子,可如果是妻子时间对不上,所以她应该不是最开始的病源。”
“那就很恐怖了,如果这是毒是某种实验,那么最开始的病源一直没有发病,她可以说是成功的实验体,而这位瓦隆的妻子很可能就是第二个成功的实验体,那么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桑柔脸色一沉,只觉得后背发凉浑身发毛。
一直沉默不语的纳和元清了清嗓,试图叫停了众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随即慢悠悠地诉说起陈年旧事,“瓦隆叔是因为彩霞婶婶被拐卖到这里,他想来救人,却被上任村长看中强行让他娶了自己的女儿铃云,只是没想到他们俩真的会互相喜欢上,后来铃云婶婶试图救彩霞婶婶,结果失败了受到了处罚,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过世了。阿金叔怕拐卖的事暴露,从此就将彩霞婶婶囚禁起来。”
安广听到火气蹭蹭往头顶冒,几乎要将聂金的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骂一顿,幸好眼下他不在跟前,否则安广真的能活活打死他。
话音方落,石门外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力道大到已有裂开的痕迹,同时连带着山体也有了丝丝裂纹,照这个程度撞下去,这里非得塌了不可。
沈藏起身疾步走向布满藤蔓的墙面,他伸手摸了几圈后,只听机关启动声音响起,一道石门缓缓打开,众人急忙进入甬道,而留在最后关闭石门的沈藏,却在石门关闭的最后一秒清晰看见“活纸人”打开了那道石门,它停止了撞击,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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