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妹蹦蹦跳跳地去找幺婶撒娇,赵第的目光有些羡慕,但随后她嘲笑自己,羡慕什么,难道你也想找你妈撒娇,脑子里开始控制不住的想像这个画面,但才刚开头,她就想象不下去了。
晃了晃头想,恶心死了,她接受不了。
撒娇是被爱着才会做的求关注行为,她没有这个条件。收回目光,赵第拿了瓶水压在堂妹坐过的餐巾纸上,万一会儿她还回来坐呢。
赵第无聊的拿出她的老人机,看了看里面唯一的游戏:推箱子。
而这时候不远处的赵天赐正在身边人的簇拥下大呼小叫的玩3ds。
犹豫了几秒,赵第还是把手机收回去了。
嗯……都通关了,再打也没意思。
周围的人在赵第身边来来去去,所有目光擦肩而过,唯独没停在赵第身上,赵第感觉自己被某种东西无声地包裹住了。
赵第看着没动,那脑子里想法就一直没停过,她想那大师可能是个骗钱的,入土的吉时是下午4点,出门的时间是凌晨3点,那中间她要干嘛,一直坐在这?
堂妹也不过来,算了,和十岁的小孩也没什么可说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
再说了,没人在乎我,正好我啥也不用干,挺好挺好。
但我都高二了,这时候不在学校到这里来发呆,也算休息了。
唉还不如带几张卷子来做,好无聊啊。
赵第两眼呆滞的想着,仿佛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
赵第小时候还是很勤快的,但后来她发现她做和不做别人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偶尔看她,眼里也只有嫌弃,而且要是没干好还会被骂。
是啦~毕竟女孩子嘛,能做什么呢,做什么都是添乱啦哈哈哈哈哈……
反正久而久之赵第明白了,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没有价值的,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到他们面前讨人嫌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赵第坐一会儿,又起身上周围站一会儿的,最后又坐着,看太阳从对面的山头一点一点升起来。
冷风依旧凛冽,却在阳光下多了一丝温暖的柔意,阳光映得赵第和周围光秃的枝桠泛起一层淡金。
赵第想今天可能确实是个好日子,太阳在贵州的冬天算是个稀罕货,虽然无所事事地坐这看日出不错,但对赵第来说时间依旧漫长难熬。
她好像没怎么看过日出,毕竟夏天早上上学路上时可不会留心看日出,然后感叹两句生活真美好,她只会看手上的教科书,满脑子只想成绩。
脑子里想到着期末考试时,太阳从山后面爬出来了,完全露出它的全貌。
赵第想:行吧天亮了,我可以自己找点乐子了。随即轻轻站起,拿了瓶水压着自己坐过的餐巾纸上。
就算她站起来往一旁落跑,人们依旧吝啬于给她一些关注,所以赵第没有任何阻碍的离开了。
赵第沿着前人走过的痕迹前进,细心留意周围道路的变化。她走的很慢,因为痕迹不算太明显,有时某处突然断掉,可能会出现在周边的坎上,也可能要跳下目前站立的位置。
所以赵第在山间上蹿下跳放飞自我,时不时发出:
“嘿!”“哈啊!”“嗷!”的声音,要是有人看见她这副模样指不定以为她返祖了。
赵第没有目的地,到哪儿算哪儿。
越往前,视野变得越来越开阔,赵第的心随之变得平静。
她开玩笑的想:如果她迷路了,死在这个山里,他们是不是就能发现她失踪呢?
报复性的想了几种可能后,赵第暗骂了自己怎么这么幼稚,傻死了。
走着走着,她好像走到小路的尽头,前人好像只走到这里,她找了很久,似乎真的没有别的前行的痕迹了。
赵第也不想真的失踪,叹了口气想只能到这了,回去吧。
正准备转身回去时余光里左边突然出现一座房屋,房子被树木遮挡只露出了铺着红色的瓦片的房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赵第把手放眉头上遮光,半眯着眼看前方的建筑。
啥啊那是?是个寺庙还是个道观?这年头这荒山野岭的还能有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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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谛清理完杂草,又被叫去搬墓旁的砖块。
满头大汗的搬完后,赵谛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拼命给自己灌水。头上的汗水和嘴角流出的水混杂着从脖子流进更深处,赵谛被冷的抖了一下。
外套在干活时热得早就脱了,穿着毛衣的喝完水被风一吹,倒是让他想起现在是冬天。
喝完水,赵谛躺在铺好的塑料布上,把之前脱下来的羽绒服盖身上,闭上眼美滋滋的准备补眠了。
“是不是还有东西没拿完啊?”
“好像是,看看谁闲着,叫几个人下去拿。”
赵谛闭着眼,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赵谛边走边拍了拍羽绒服露出的浮毛,抬眼悄悄打量身边一起下山的人的脸。
不是太熟,印象里应该是奶奶的哥哥的孩子?
正琢磨着要怎么称呼,脚下一滑,视野颠倒,整个人往后倒去,得亏赵谛反应快一把把住着旁边的小树,边上几个人吓一跳,紧忙抓住边上能抓住的,看赵谛没往下滑后问:
“没摔着吧?小心一点啊。”
“这大冬天地上都是湿的小心点啊!”
赵谛一边艰难起身,一边勉强的笑着回应到:“没事没事,没摔着,这是有点滑哈……”他站起来拍拍屁股,继续跟着下山。
一路上,赵谛可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上山容易下山难”了。和市区里的山不一样,没有铺好的楼梯给你走,赵谛一行人到山下时都眼冒金星,感觉每一步都会滑倒。
路过山下的小村子时,陆陆续续有一两个村民拿着工具从赵谛身边路过,并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他们几个人。
贵州话十里不同音,路过的村民嘴里夹杂着听不太懂的方言,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赵谛听着感觉像是在学校听数学课一样。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车边。大家一边打开后备箱一边商量几个人怎么拿。
“弟你拿这个,你就拿这个就行,别的我们拿。”说着一人就把东西直接塞给赵谛。
等那几个人还在后备箱搬东西时,赵谛则拎着一只公鸡无力地站在路口等他们收拾完。
脸色苍白的看了看手里的鸡,鸡两只翅膀向后绑在一起,赵谛一手抓着绳子任由它挣扎,在鸡的惨叫声里麻木的看着山想:干脆给它放生了,给它自由,也给我自由吧。
赵谛觉得自己不想干活应该算不上不孝吧?再说了,他不想干活除了累也有别的原因:那就是和爷爷没什么感情。
他爷爷一直以来都嫌弃他家穷,瞧不起他家。而且平常好事想不到他家,要干活出力就想起来了,列如给你送吃的一定是过期的,打电话给你一定是去修水管、换灯泡、抓老鼠等等等等。
赵谛也不傻,这样的爷爷不如他的邻居奶奶,一个笑眯眯的慈祥老太太,时不时把自己做的菜端过来和他家分享,每次遇上还会给赵谛几颗糖。
赵谛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公鸡想道:他和这只公鸡也没什么区别了。
二次上山有经验了,所以大家爬的还挺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迟钝到现在才感觉尴尬,有个人突然开口问赵谛:
“你在哪上学啊?哦那啊,高几?高二啊,那学习应该挺紧的吧?平常学习怎么样啊?还行就好,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啊!”
赵谛认真敷衍着这位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叔叔。拷问结束后场面重新变得安静,赵谛觉得不如不说话,说了两句话没得说了反而变尴尬了。
但他也不想继续开口调节气氛,反正之后和这些人也不会再见面了,没必要。
赵谛边爬边喘的想着大人们怎么好像只会问学习?是因为不关心还是太关心所以才问这个?
赵谛越想越烦,为什么在这里拎着鸡爬山,期末马上来了,他那成绩再不抓紧就真的没救了,好想回去上课……似乎是累到脑子不清楚了,赵谛居然想回去上课。
等终于到达目的地后,赵谛丢下鸡就逃跑了。
理由是要上厕所,而且他一定会迷路,一两个小时都找不到路回来,只能让别人多给爷爷尽孝心了。
既然借口上厕所赵谛走的方向是往比较隐秘的地方走去的。赵谛累死了,他不想再被抓起来当壮丁干苦力了,随便找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坐着休息吧。
赵谛往相对平缓的地方慢慢走,时不时拨开面前遮挡的枝叶,以免蹭到眼睛。
走着走着他突然感觉不对劲,怎么真就越走越空了?之前上山也好还是刚刚一路来也好,都有很多松树,地上也有很多空松果。
但现在他周围只有几棵松树稀稀拉拉的几棵站立着,其余的只有矮树丛了。
赵谛转身看着自己来时的路,看着看着心里一惊,他是往上走的吗?怎么他的视野好像变高了?感觉山下的村子变得比在爷爷墓地上看着的要小……
我这是怎么走的?赵谛疑惑地想。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思考,算了,就在这坐会吧,空点正好合适,还没那么多虫子。
赵谛开始打量周围环境。很快就在一棵不知道什么的树下找了块平坦没有青苔的石头。
赵谛把长到大腿的羽绒服往上拉了拉坐下,接着戴上衣服连帽、把手缩进袖子里靠着树闭眼开始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谛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肩颈有点酸,于是眯着眼微微直起身活动了几下肩颈,感觉好点了又接着把头往左边歪,换个姿势继续睡。
突然!
眼睛已经闭上的赵谛又瞬间把眼睛睁大了!靠在树上的身体也瞬间坐直!
赵谛直愣愣的看着左边不动,但大脑已经开始疯狂运转:前面那是个什么?!
房子?!
怎么会有间房子?!
那么空,那么明显,之前我怎么没会看见?!
赵第和赵谛有的时候会打错,希望这两章不要有这种错误了,我检查过了……所以应该没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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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不得进去拜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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