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还是过于莽撞,动用的灵力超过身体负荷,他本就魂魄不全,只那一下震碎异度空间的灵力差点就让他当场魂飞自魄散。现在魂魄受损又处夜间,是阴气极重之时,真真是疼似剜骨抽筋,痛如万蚁噬心。
待黎明晨光熹微,剧痛渐退,取而代之的是魂魄残缺所导致的森森寒意。
唯余胸口一片沉甸甸的温暖。
顾念小心地将酣睡的黑白自胸口搂入怀中,起身走向暖和的猫笼。
银丝翩飞,白袍飘逸,衬得他如出尘的青莲,不沾半分红尘。
小心翼翼地将睡成小猪一样的黑白放入笼中,红光流转,他再度变回那位相貌平淡的“顾念”。
茶几上的手机震了震,顾念将脱下的马甲放在沙发上,拿起手机。
短信:“顾先生,您好。我们对您感到非常满意,请您于11月××日上午9:00抵达B市国安局,异情部欢迎您的加入。
相关内容请联系国安局闫副局:135XXXXXXX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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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市,机场。
陈盈盈正愉快地矩着LOW的网店,立志要找出一款最贵的新款包包。
她穿着一身黑皮衣,脚蹬一双高跟长靴,勾出了女性曼妙优美的曲线,大波浪下精致美丽的面庞更是风情万种,引得无数异性驻足观望。
“哎哎,”陈盈盈凑到闭养神二人组之谢添身边,恨不得把手机屏贴他脸上,兴奋道:“这个这个!二十六万,超好看!”
谢添木然地推开陈盈盈差点把他挤到地上的“人间胸器”,低头在手机屏上划拉了几下。
陈盈盈的手机震了震,发出清脆的电子提示音:“支付宝到账五十万元”
“老大爱你哟~”陈盈盈抛了个媚眼,兴高采烈地开始扫荡购物车。
一人双手插兜从他们身前掠过,似乎是想去便利店买东西,背影修长,及腰墨发扎起,扣着顶棒球帽,行走问的优雅不由自主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再见大美人啊……
谢添掩在口罩下的唇角勾了勾,将手机放入口袋中起身,几步便追了上去。
那人像是知道似的,蓦地驻足转过身。
在压得极低的帽延下,暗红色的眸子敛着光,剔透漂亮。
“呦,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谢添笑着,伸手想捏住顾念下巴抬起来好好瞧瞧。
顾念退开一步,他同样也带了口罩,此时只露双眸子看着眼前的谢添,不带一丝感情。
他其实也并不想这样,奈向魂魄受损过于严重,让他的灵力运转受了极大限制,易容术所能坚持的时间一柱香不到,万般无奈下他用极少的灵力改了发色,用真容出门。
谢添的手在空中兜了圈,最后抓住顾念裸露在外的细白手腕,把他的手从口袋里拎出来,然后攥在掌心里。
顾念抽手,他握紧些。
顾念再抽手,他再握紧些。
看着对方眼中逐渐有了情绪,冰凉细腻的肌肤也沾上了他的温度,谢添无端地有了一种愉悦的快感。
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想要将这个清冷孤高的绝色佳人从云端上扯下来,扯入最阴暗的深渊,囚禁在那里,要他或哭或笑皆是为他,或喜或恶也是为他要占领所有。
顾念看着谢添微微眯起的眸,心下顿时生出强烈的危机感,令他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眯眼,是野兽向猎物发起攻击前的危险信号。
猎物?
顾念觉得自己很是好笑。
谁才是猎物?
他疑视着谢添,用另一只纤白的手轻轻拉下口罩,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噙着笑,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谢添的目光之下,盈盈的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勾人至极。
谢添发誓,他看小黄图都没觉得那么刺激过。
(PS.小黄图不是谢添主动看的,是陈盈盈同志于某年某月某月偷摸着把他手机屏保换成小黄图,事后差点被打死。)
等他回过神时,顾念已经重新带好口罩站在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双手插兜,恢复了先前一样的冷漠态度。
周围人并没有因为看到顾念真容而起什么激烈的反应,可见他在摘口罩时就设了幻像。
“你真是……”
谢添舔了舔唇,嗓子里仿佛烧着把火,干渴得厉害,以至于他的声音都很是低哑。
不知是这句话好笑,还是他这幅咬牙切齿的模样好笑,顾念两眼一弯,笑出了声。
这个小妖精!
谢添咬牙,恨恨地瞪着他。
“小妖精”很不自觉,笑了好一会儿后抬手作了个告别的动作,向后一退便消失了。
匿形。
“别让我逮着你!”谢添恶根狠地低声道。
风中飘来两个清脆的音节,很是好听。
“自然。”
飞机内。
顾念买了个经济舱的靠窗位置,本来是想欣赏一下蓝天白云,可在机场内躲谢添躲得辛苦,灵力消耗过大,魂魄疲乏得很,上了飞机后就散了头发,压低帽延,带着口罩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身旁传来了“换座……”“头等舱……”之类的字眼,也不甚在意,只是微朝窗的方向侧了一下身子,便打算睡去。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道压得极低,含着笑却带着滔天怒意的噪音在耳畔沉沉地起:“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顾念一下子就不困了,灵台顿时一阵清明。
谢添捏住他的下颌,强迫着他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躲猫猫很有意思的,不是吗?”
顾念掂量了一下双方实力,诚肯道:“抱歉。”
谢添冷笑:“晚了,你打算怎么办?”
顾念思索片刻,道:“你把你卡号发我,我转五千给你去玩,放心,我一定不会去检举揭发的。”
谢添笑了,低头凑近了些,双眸眯起,道:“可这人间又去哪里寻找你这样的绝色呢?”
说罢,他松开了顾念的下颌,指间描摹起那双勾人的眸,又沿着清瘦的下颌线一路向下,最终停在被衣领掩起来的锁骨处。
顾念太白了,他只是这般轻且随意的抚摸也在脖颈上留下了一条浅红的线,像是落在雪地上的片片樱花瓣。
“摸够了吗?”顾念略仰着头,看到了谢添眼底熟悉的贪婪。
贪的是这幅美得活色生香的皮囊。可谁又知道,其下是怎样阴暗的灵魂。
“没有。”谢添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收回手,“手感很好,不知道其他地方摸起来怎么样。”
“就那样。”顾念看向窗外,答得心不在焉。
此时空姐过来提醒二人系好安全带,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谢添闲不住,系好安全带后见顾念撑着下巴看窗,一幅谁也不理的高冷模样,于是伸手挑了缕他散在肩头的墨发缠在指间把玩。
发丝同主人的肌肤一样,冰凉细腻,像是匹上好的丝绸。
其间顾念瞥了眼,见谢添对他的头发玩地不亦乐乎不由地生出几分“小孩子由他去吧”的心理,便并未阻拦。
迟来的倦意涌上,窗外的金晖云海也无趣得很,顾念索性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睡去。
谢添停止了摆弄头发的动作,任由如水般的发丝从指间滑落。
他相信这人知道他并没抱什么好意,但顾念却就这般不加防备地在自己跟前睡了过去。
谢添觉得稀奇,很稀奇。
看着顾合阖着的,浓密微卷的眼睫,谢添鬼使神差般落了道结界,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去拉顾念的口罩。
直到口罩全部摘却,顾念仍未醒来,是睡得沉了。
窗外云海翻涌,窗内美人如画。
谢添顿了顿,难得没再做什么,收回手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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