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跳海

"别跳!"

"诶,你说这人怎么……""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烦恼""就是就是"

"要跳的人早就跳了"

"你说呢"

翎遥在岸边听着吵闹声,始终看着海。海面上时不时泛起波澜,"你说喜欢海的人会跳海吗?"翎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翎遥每一次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去海边,想通了就回家。实在不行就去大跑,直至心情通畅。可这次不行,翎遥脸上的疤痕说明了一切,她看到了父亲手上的刀。鲜血溅了一地,恶臭充满了整个屋子。

翎遥看着满地的书和脸上滑落下来的鲜血。她像发疯似的跑了出去,白衬衫上的血痕令人无法言说。翎遥推开了门,跑去了楼下,惊惶的看着楼下的大爷们。很快他们议论了起来,翎遥头开始晕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自顾自的往前跑。

翎遥在一处小卖部的墙壁停留了下来。在那坐了一会儿,意识逐渐恢复清晰。她看着血,甚是厌恶。她恨啊。

在梦中她就梦见过她父亲掐着她的脖子,那晚她惊醒了许久。

翎遥看着腕上的疤,旧伤复发。回忆也涌上心头,那些一幕幕令她犯呕的画面浮动在脑海里。

翎遥在恍然间起身,猛然向

海边的方向跑去……

"你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人家跳什么海啊"

"对啊对啊"

翎遥思绪被拉回,她很迷茫,她直至现在都没看到父母的身影。豆粒大的泪珠一瞬间滑落,她再也顶不住了。她永远想不明白为什么永远是这样。无休止的争吵,不停的谩骂。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以至于整个家都认为她是"怪胎"。翎遥默默的背负了许多骂名,她不吭声。解释是无用的,沉默就是一种态度。翎遥无数次在黑暗中挣扎,她渴望一束光。但她明白没用的。在她生活最阴暗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度过。翎遥看青春疼痛剧时,女主不停的扇自己。为什么和在荧光前的她那么像,仿佛只有在她伤害自己才能得以释放。如今被逼到这种地步,真令人悲叹。

翎遥蹲在了地上,她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只是无声的抽泣……心猛然一紧,难受。翎遥每次哭都会喘不过气,她只觉得好难受。每次听到世俗的声音,她也想过反驳。可是那些话卡在喉咙里进退两难,始终像鱼刺一样咽了下去,生疼。

翎遥站了起来,缓了缓。还是没有看到他们。

吵吵闹闹的声音实在令人晕阙。

"啊一"一声尖叫声冲破了世俗,人们的议论声停止了。大家好像都怔住了一样,惊恐的看着这个小女孩。正在这时,她的父母来了。

他们汗如雨下,她的父亲脸被涨得通红,看着女儿这样的举止,简直令他丢脸。母亲嘴里哀求道"遥,遥。听妈的,别跳。以后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答应你。"翎妈绷不住了,嘴里不停的哀求。"你让她跳,一个小女孩,我看她有什么胆。"翎爸反驳后。冲着翎遥吼"你跳啊!我这辈子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翎遥笑了,转过头去,面向大海。

看戏的人们始终保持的质疑的态度,他们都相信,翎遥不敢跳。等着回家后被父母指责。

翎遥对着自己说"翎遥,对不起。我没有退路了,我真的累了……"

最后一滴泪水落了下来,浸在了衣服上。

翎妈见此情景慌了,想要过去。可被翎爸赫然阻止,翎遥在禁区,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的。

这不禁让大人们陷入了沉思,她是怎么有勇气过去的。

突然"扑通"一声,打断了人们的思绪。

"啊一遥遥!""她怎么跳了?"翎妈一下子跪地,哭喊

着"女儿啊,妈对不起你"翎爸一脸不敢置信,赶紧拨打了手中的电话。

那些"吃瓜"群众们,脸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表情。议论声响起,他们大胆的揣测着翎遥的罪行。

"肯定是放了滔天大罪,心里觉得过不去跳了"

"你说什么?"翎妈站了起来,想要讨个说法。

"我就这么说怎么了?"

不了了之。

翎遥沉落了大海,岸边人们的声音她听不见。在那一瞬间她好像释放了。她找到了归宿,翎遥曾和朋友讨论过想要的死法,

她想要死在玫瑰花丛,鲜血浸在裙子上,凄美而悲痛死的最后一刻都是浪漫的。或者落入大海,在她最喜欢的蓝色,寻求归宿,或许还能看看大海里的鲸鱼。脑海闪过几分美好,世上便无翎遥此名。

翎遥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爱我吗?"

翎遥觉得好熟悉,是……是W吧。

"爱。"

翎遥心想了一句,"皑,我爱你。我们下辈子再在一起吧。我累了,先睡一觉。"

至此,翎遥闭上了眼,落入了海底,脑海浮现的最后一帧是吴泊皑。

"世俗制止了吗"

"没有"

躺在床上的翎遥猛一惊醒,

端详自己的手,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刚才,刚才是梦吗……"翎遥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疤痕。赶紧起身,照了照镜子。又低头看看衣服,没有血渍。翎遥慌张的拿起了手机,一看时间"9:21"。赶紧拨打了翎妈的电话,等待中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昨晚好像吃完了药,不知什么睡不着。偷拿了一瓶酒,醉醺醺地就睡了。

电话振响了不久,电话那头就接了。"喂,遥遥啊。""怎么了"翎遥怔了半晌,"喂……喂。

妈妈,我……我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嗯?遥遥你在说什么?大早上的没睡醒?""哦……没,没事了。"

翎遥终于反应过来就是做梦,她好像既失落又有点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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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喻椿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