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链够了吗？”
沈绵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问一旁的祁折。
“已经够了，现在就向警方举报吗？”祁折问。
“现在就举报。”沈绵说：“现在还早，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绕到办公桌后，沈绵摁下与公关部联系的按钮：“准备好昨天的公关备案，联系媒体去警局蹲点，一有消息就行动。”
“沈总……”祁折欲言又止。
“嗯？”沈绵抬眼看她，表示疑问。
“这个时间去公关，给他们的反应时间会不会太多了？”祁折纠结，最终还是问了，“你不想赵氏死？”
“笨蛋。”沈绵笑道：“赵氏在京城这么久了，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死？”
沈绵抱臂，整个人放松地倒在椅背上，勾着一丝唇角，目光盈盈地看着窗外，办公室里没开灯，外面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城市无比清晰地映在她的瞳孔里。
“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应下，我猜会找个背黑锅的出来。”沈绵看向祁折，“我也确实不打算让他们死，只要能安安分分地呆着，我就很满意了。”
祁折点点头，看了眼腕表，说：“马上了。”
沈绵笑说：“我们拭目以待吧。”
时间到，沈绵专门多等了一会儿，随后打开了电脑，果然，关于赵氏派商业间谍的新闻已经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赵氏在全国的影响力也是数一数二的，有一些小道消息先行放出时，网上的讨论度已经很高了。
等到沈绵安排的公关文案发出，有关赵氏的讨论直接一飞冲天，热搜空降——当然，这部分也有沈绵的功劳。
沈绵一边处理日常公务，一边注意着赵氏这边的动作。
等到太阳从云朵后面冒出，办公室里被金灿灿的阳光笼罩，沈绵如有所察地抬眸，下一瞬，祁折敲门、推门而入。
“赵氏，行动了。”
和沈绵预料的大差不大，赵氏自然没有应下这个黑点，在新闻发出的这段时间里，对方很快发出了公关通告，通篇在说，赵氏对这样的事情毫不知情，会加大调查力度。
这是给公众的说辞。
实际上，赵家已经抛弃了自己的棋子，就等着时间向公众发布了。
沈绵公司里这群内鬼，在赵家有个领头人，叫封璐，应该是赵田哥哥赵连的手下。
公众不知道赵氏的应对之策，沈绵知道啊。
“赵氏已经和封璐划清界限了？他们是不是打算将这一切都推到封璐的身上，就说是封璐为了立功升职，自己一个人策划了这一切？”沈绵颇有兴致地问。
“不确定，但应该就是类似的手法。”
沈绵想了想，又摇摇头，“感觉赵氏不会善罢甘休，可能还会倒打一耙，说封璐是我们的人呢。”
“不能吧？他们一点证据都没有。”
“谁告诉你栽赃必须要证据的？”沈绵笑说：“带一带舆论，这种事情轻而易举。”
“怀疑产生的时候，罪名已经成立了。”
“沈总想怎么办？”
“将计就计，守株待兔啦。”沈绵温和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不是还让你去把他们的发财树浇热水吗？做了吗？”
“做了。”祁折憋笑低头，“我还让她们干了点别的。”
沈绵捧腹大笑，“太好了，去带带舆论，她们最怕这种玄学事件了吧？”
两个人笑了会儿。
“好啦。”沈绵看了眼手机，“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儿了，你注意着公司的各个联系方式。”
“饿了，咱俩先去吃顿饭。”
饭点，公司食堂的人不算少，沈绵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下，果然，他们也都在讨论赵氏的事。
沈绵一直在等。
不出她所预料，等她吃了饭上楼的时候，刚进电梯，祁折就惊呼：“有了！”
“嗯？”沈绵侧眼看。
“是封璐，她来联系我们了。”祁折说。
“那就没问题了。”沈绵笑笑，“问问她想干什么。”
-
封璐联系沈绵可以说是发了疯，各个社交平台都狂轰乱炸，这个没信就换下一个，能看出来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她就在说自己被赵家抛弃，现在所有罪名都在她身上，她穷途末路，知道沈绵是有能力的主，所以来求救。
“问她怎么还能自由通讯。”沈绵指挥：“她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
“问了。”祁折等了会儿，“她说，她跑出来了。”
“她说，她可以提供她知道的所有信息。”
“稳赚不赔啊。”沈绵伸了个懒腰，“约她见面。”
-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沈绵翘起二郎腿，问。
“我、我是被逼迫的！”封璐发着抖。
按照封璐的话说，她对这件事是完全知情的，但是赵连从很早之前就一直明里暗里威胁封璐，让她不得不加入这场犯罪。
一开始她怕得不行，都是赵连一直安抚她，告诉她以后可以给她带来的荣华富贵，让她只能应下。
“你和赵连，什么关系？”祁折在一旁问。
封璐咬手指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她放下手，说：“他……喜欢我。”
“所以？你们在谈恋爱吗？”沈绵问。
封璐连忙飞速摇头，“我不喜欢他！但我没办法拒绝他，我还需要这份工作。”
沈绵和祁折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确定你是被逼迫加入的？”
“确定。”
“有证据吗？”
“可能有……”
“什么叫‘可能’？”沈绵挑眉，“你好好说，这决定了你之后的命运。”
“我记得，他和我说过这个话以后，我非常害怕，一个人在楼梯口崩溃了好久，走的时候发现还有人在楼梯间……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封璐回想。
“行。”沈绵问：“那你能提供什么？”
“我可以把所有的间谍名单都给你们，求你们一定要惩治他！”封璐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稍安勿躁。”祁折公事公办，“你要知道，既然你是知情的，很可能就算证明赵连是主谋，你也不能彻底脱身。”
“我没关系的。”封璐攥着自己的手，“只要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愿意。”
“好。”沈绵站了起来，“你和祁折沟通后面的事情。”
说着，沈绵起身往门口走，到门口，还没拉开门，她忽然扭头问：“你认识你在楼梯间碰到的人吗？”
“不认识，但是我大概知道。”封璐说：“那个人不是我们公司的，从楼上下来，应该和领导沾亲带故。要是没看错，她应该是我们小老板的女朋友。”
“——陆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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