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玩冬的脑袋彻底手机了,珍珠白色的圆巧耳朵红了个彻底。
“是重要的……”多余的话却也说不出来了。
她以为那天别青雪没有听清的。
别青雪只是想逗逗她,温声应下:“嗯。”
宁玩冬脸也红了起来。
别青雪也没追问,收拾完两人吃饭的圆桌回到吧台。
午后外边的阳光更深,藏在古城角落的咖啡店无人问津,只留下她们两人。
植物和细碎的光影里,吊兰白灯落下温婉的光,木纹的墙面倒映着玻璃窗透过吧台前落下的交织倒影。
宁玩冬站在吧台前,双手撑着桌檐看着别青雪整理桌面,暖橘色的光落在别青雪精致的侧颜,像是水墨画落下夕阳随笔。
很美。
宁玩冬长马尾落下的剪影在木纹墙上。
随着晃动,偶尔似乎就搭上了别青雪的发梢。
金暖色的光、交织的影子、古城那种好像能镌刻下所有流动时光的场域。
一切都好像再次复刻。
宁玩冬下巴枕在手上,半趴在红木色的吧台上,等到别青雪整理好咖啡瓶罐。
她才轻轻出声解释:“喜欢的就是这个感觉。”
每一句别青雪的话宁玩冬都想认真回答,脑海里推演了很久才觉得比较好形容的感觉,她笑起来说道:
“就是我和你的影子一块在阳光里的感觉,很温暖。”
别青雪顺着她的实现看着橘黄色的光里交织的影子,像是剪纸戏里最生动的小人。
宁玩冬的世界里似乎总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美好的点。
别青雪笑了笑:“确实很好。”
“我也喜欢。”
宁玩冬好像被烫了一下,声调软软:“现在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她总觉得这顿饭吃的很不好意思。
她刚刚想收拾餐桌被别青雪阻止,咖啡豆她不熟悉害怕帮倒忙,
别青雪指了指店铺角落:“喂喂小狗吧。”
宁玩冬开心地轻轻哼着歌,狗粮倒进铁碗中。
别青雪看着宁玩冬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下,宁玩冬身上总有种强烈的温暖感染力。
从疗养院回来,她连夜去了别容君的宅子,没有问责也没有任何其它的宣泄情绪。
她只让别容君别再打扰她。
别容君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他坚信所有人爱钱爱名利,艺术本质还是建立在金钱的资本收割这个游戏之上,他这半辈子唯一的冲动过去只留下过一个继承人,却说要和他断绝。
他不相信有人能拒绝巨大的利益,听到别青雪这番幼稚的发言,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实验品要走向什么新鲜刺激的试验场。
别容君坐起身手拎着半只雪茄,他从没仔细看过别青雪的银行流水消费过的多么简朴,只用不在意的口吻立下赌约,你能一分不花我的钱,别来求我就算你赢了。
别青雪却心想,原来只有那么简单。
她看着宁玩冬的背影,心想,生活这个词的概念原来也只有这么简单。
宁玩冬倒好狗粮回到吧台前,问:“你之前找这个店铺是因为这个是你亲人开的吗?”
宁玩冬好像知道她又不完全知道,别青雪勾唇笑了笑。
“不是。”柜台提醒有外卖,别青雪一眼扫过需要的几个品,回答说:“我在这里找一份兼职。”
宁玩冬沉默一会儿洗干净手:“我可以进吧台吗?”
得到准许后,她默默地进去帮别青雪整理打包袋,找兼职一般是是为了赚钱。
别青雪在学校听起来家世很好,却也需要在忙碌的学习外赚钱,她想起上次想抓别青雪的那伙人,有些担心。
快下班的时候,宁玩冬才想起姐姐要吃晚饭,她从书包找了本子写了个纸条,塞给别青雪的围裙上的方形口袋里。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遇到麻烦了,一定一定打电话给我噢。”
宁玩冬背着书包穿着碎花格子吊带,柔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别青雪下班后才打开纸条,里面还有三张纸币。
上次宁玩冬十元都没有,尴尬又可怜地固执请她冰淇淋。
这次,这三百应该是宁玩冬所有的存款,却夹在纸条的电话内一同塞给了她,只因为听说她在兼职。
百程的体系里,她很少接受到这样的好意,贫富差距的界限在这所精英式的学校中成了评价工具,金钱是一切交际谈资的重要指标,这样一个小的场地里,微小的变量似乎都变成了日后名利场捕风捉影的一个苗头。
在别青雪十几年的生活环境中,人人都重视这些物质浮华的的外在表现,她也只是成为了一个标签。
如果是其他人知道她在兼职。
不会有怜悯。
只会先是震惊质疑猜测,最后是嘲弄。
别青雪长浓的睫毛掩住情绪,瓷面晕染上锋利的棱角,显得面容淡漠又干净。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声音却一下轻了起来:“到家了吗?”
连面容都柔和雾化在水中。
电话那头,语气带着惊喜: “嗯~”
“好,我挂了。”别青雪指尖落在手机背轻敲了两下,没想到还能说什么。
也没想出来打电话的缘由。
却听到那头反问她: “你呢。”
别青雪走在巷口,风落下回响,灯火闪明在巷外的街道,她走进黑暗中笑了笑,撒了个谎:“到了。”
也提前道:“晚安。”
*
家长们好不容易不在家,周末,乔青融彻底放开了玩了两天的电脑,等到稍微醒神过来,周末已经进入倒计时。
她稍微醒神推开房门,在木栏杆往下打量,客厅打扫很干净。
宁玩冬已经把家里打扫了一遍,连两个人行李都收拾完了,正坐在沙发把叠好的衣服装行李箱。
乔青融这下报复性玩游戏的负罪感彻底消失,撒欢地抛下楼梯:“有妹妹真好啊哈哈。”
宁玩冬叠衣服的手没停,耳朵悄悄红了,没忍住弯着眼睛笑了笑。
乔青融打了个哈气走近,把行李丢进箱子,跪上压了下行李箱拉上拉链。
“完事儿。”
宁玩冬视线随着行李挪动,发现它们已经被粗糙地丢进了箱子,机械化做事的进程被打乱。
她咬了咬唇,生了三秒的闷气,把手上的衣服又重新叠了一遍。
过了一会宁玩冬又弯着眼睛,笑得像是棉花糖一样甜。
乔青融看着宁玩冬傻气的表情变幻,能猜到一些她因为强迫症,估计脑海里曲线线条估计又在扭曲拉直中。
她乐得逗她,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乔女士的信息还没回:“周末咋过的。”
“出去哪里买的东西。”
“还去哪里逛过?”
宁玩冬只说了商场和古城。
乔青融噼里啪啦把这两个简短的词,融入到她编造的周末姐妹行程劳动故事中。
期间宁玩冬较真地指着某句子纠了错,表示汪将军并没有用毛擦过地板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比喻,地板的干净。意思是地板干净地像是汪将军的毛擦过每一个地板角落一样。”
乔青融一股脑地发给了乔女士,“你语文作文是不是不用比喻!”
“用的。”宁玩冬摇头,只是汪将军会掉毛,这样形容不干净。
她把汪将军抱在怀里把毛梳干净,幼稚地小声嘀咕:“以后姐姐拖地离她远点。免得她把你当毛拖啦。”
乔青融看着这狗躺宁玩冬怀里亲昵的样愤恨道:“呵呵。不仅当小毛拖。还用蠢狗的脸刷厕所呢!”
“谁让你是个蠢狗狗。”每天对她哼气汪叫,没见它乖过。
看见乔女士审阅信息,乔青融彻底放松了。
乔青融软瘫在沙发中,忍不住哀叹:“周末怎么这么快……”
*
百程的游园会办在离城区较远人烟稀少的自然古镇,游园会算作是综合素质的自然实践分,所以基本上全员都有参加。
宁玩冬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上闭着眼。身边的位置坐着王恋茵,柳柏则一个人占了另一边三个位置,歪斜着身体臭着脸。
车开动没多久,宁玩冬睁开了眼,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左边,把鼓囊的书包打开拿出了一盒东西,递向左边。
“给。”
柳柏烦躁地翘起眼皮,看见白皙柔软的手握着一盒方正的东西,“什么东西。”
宁玩冬指了指耳朵背面:“晕车贴。”
柳柏偏开眼神懒洋洋躺下:“谁晕车。”
宁玩冬把盒子拿回来拆开,单拎出一张贴纸重新递过去。
王恋茵此时也转头看向柳柏,乌黑的眉半挑一贯的臭着脸看起来脾气很差,往常柳柏上下学也是坐的私家车,没看出半点晕车的迹象。
柳柏会晕车吗?
柳柏确实一上车就闻着这车难闻的皮质味想吐,车一动起来更是烦躁的头昏、
但被这么快戳破,她也有些惊讶,于是嘴硬起来:“我不晕车。”
“但你拆都拆了我就用呗。”
宁玩冬指了指耳朵后的位置,看着柳柏贴好,又把带来的小零食放到了王恋茵的手心:“给你吃。”
完成。
她心里的任务压迫感消失了,又心满意足地歪回玻璃窗和座椅的角落,在微颤的窗上闭上眼。
睡了。
明天qwq上班,(〝▼皿▼)我真开心,真的,啊哈哈哈哈哈哈,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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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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