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两个都“逼迫”自己道歉，国字脸有些难堪，面上却不显，双手一摊，背靠在窗边，也不要脸了，“那你说说我为什么道歉？总得有个原因吧。”
听到这话，宋今也顿时气乐了，胸口更加憋得慌，她有点后悔只用手打人，应该用一本厚厚的书砸过去。
随即，宋今也哂笑：“你游刃有余地喷屎，砸到人了，自然得道歉。”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不应该有笑点，可架不住那些不是当事人的觉得好笑。
笑意容易传染，一个传一个，教室便响起一阵笑声。她们又意识不妥，勉强收敛了一下。
这下，国字脸脸色阴晦，他忽然成了个爆米花机似的炸起来，像极了想要用提高自己所谓的气势来掩盖住自己的不得理。
可却是用力过猛，让自己成了小丑，整张脸扭曲成菊花：“我**…”
至于后面的话，国字脸吐不出来，因为宋今也早想撕烂他的嘴了，所以宋今也随便抓住一本书朝着国字脸的嘴砸了过去。
国字脸吃痛地捂嘴，但很快，他放下手，阴暗的脸扭曲得不像样，冲着宋今也想动手起来。
见状，林祈安和任嘉迅速抓住国字脸手臂，两人力道收很紧。
国字脸一直晃动着，宛如案板上的鱼在无意义挣扎。
林祈安眼里没什么温度地盯着国字脸，毫无波澜的眼神却又像是充满了内涵。
谁知第一节语文课老师正巧进了门，是一位秃头中年男士。
见到孩子们闹腾，他比流星还快，语气没放过一丝的着急：“你们在干什么？都住手。”
闻言，林祈安和任嘉双双才收回手。
就这样，五个人被齐高邀请到办公室。
她们站在一排，齐高视线审视着这五人：“说吧，到底为什么打架。”
宋今也没一点害怕，也没一点后悔，她并不是第一次和男生打架。
那是她小学的时候，元巧凡总是在电话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她，**部位除了自己，其他人一律不准碰、不准看。
然而某天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自认为“好玩”的举动。总是躲在女生背后，趁其不注意，脱下女生的裙子。
宋今也也是被冒犯过的其中之一个对象。
小学时期，女孩子发育比同龄男孩子快，宋今也在班上个子是最高的，她直接推了那个男孩子，又狠狠踢了几脚。
结果两人便打了起来，虽然受伤了，但她很开心，因为从那次之后，班上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小小的她成了小英雄，保护了小小的自己。
*
宋今也面无表情对着齐高视线说六个字：“他造谣，就该打。”
还骂她妈妈。
她忍不了一点。
齐高知道宋今也说得他是能明辉，便说：“能明辉，你来说说。”
能明辉后知后觉的脸色一凛，他没想过会闹到这一地步，唇角都在蠕动着。
他说不出话来，他也知道是他先找事的，但他就是不想承认。
见人不说话，眼神还飘忽着，齐高紧皱眉头，语气不自觉放大：“说话，有胆做没胆承认是吧。”
能明辉低着头，还是一言不发。
齐高目光对准宋今也：“造的什么谣。”
宋今也嘴角抿直，因为谣言中的人不是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然而齐霜开了口：“能明辉说我和一个混混在路边亲亲我我。”
这话一出，宋今也转头看向齐霜，眼里只有心疼，听着那些话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能明辉他们那些人才不是一句简单的亲亲我我，过分的话都能当面议论出来，私底下更加难以想象。
齐高虽然是班主任，可他还是有父亲的身份。
况且当了几十年的老师，他见过太多太多流言蜚语造成严重后果的事。
人之常情，齐高心里自然有一二三排行榜，他毫不避讳地用冰冷的目光望向能明辉：“能明辉，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去造谣生事？还是你亲眼看见了？你不说我就请你家长替你说。”
听到请家长，能明辉终于抬起了头，他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证明，毕竟他心里清楚他是夸大其词，所以这会儿他没了底气：“我没看见。”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只是不敢说出来—但我朋友看见了。
这时，教导主任来到办公室，估计是来找齐高，然而见到多个犯错的学生，在他眼里，那肯定是犯了什么大错，他必须得参与进来。
齐高：“没看见你就造谣生事？知不知道几句话对一个人影响很大？出了事你能担得起责任？”
几个问下来，能明辉压根回答不了一点。
齐高说：“向齐霜道歉，并且写一份检讨当着全班面读出来。”
听到处罚内容，能明辉不服气，私底下道歉就算了，还摆到明面上去，他哪里能丢下脸面：“凭什么？她们群殴我就没点错？就我一个人受罚？”
教导主任只会抓重点，那就是群殴，因为违反了校园校纪。他皱着眉，冲着她们说：“能耐了，在学校打架斗殴。”
宋今也怀疑眼前这位老师耳朵有毛病，齐高都说了造谣生事，还非得只抓打架斗殴，她目光幽深：“老师，是能明辉造谣生事，我凭什么不能打过去？”
林祈安立马跟上宋今也步伐，语气毫不客气：“主任，人都蹬鼻子上脸了，总不能还要窝窝囊囊吧？”
教导主任认识林祈安，不，应该准确来说，他都认识每个年级的前几名。
毕竟是个能考华清的好苗子，学校活招牌。
所以教导主任没怎么计较林祈安恶劣的态度，但到底是老师，被学生顶撞丢了脸，有些下不来台。
“能明辉，按你们班主任要求来做，并且跑十圈。你应该庆幸没造出什么影响来，否则事严重你还要被抓到派出所。”说完这话，教导主任转头扫了那四人，“你们第一时间应该找老师解决问题，而不是违反校规校纪去打人。所以家有家规，校有校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们每人跑五圈。”
那一旁的齐高瞧着不服气的四人，立即开口：“还不快去。”
宋今也看了眼齐高，齐高挤眉弄眼地示意出去，和平时严肃样子成了反差。
行吧。
宋今也带头走出办公室，那仨才跟着，但她们速度出奇放得慢。
都在等能明辉。
见到能明辉，任嘉搂着他肩膀，看起来亲切无比：“我话撂在这儿，如果我在学校还听见这话，无论是不是你，我只当是你。我们一笔一笔慢慢算。”
宋今也语调也很嚣张：“我这人就爱记仇，下次就不简单是你那嘴了。”
林祈安态度更简洁，一个字，“嗯”。大概是在配合着宋今也的话。
十几岁的年纪中二是中二了一点，可这是她们为自己不受委屈的方式。
能明辉想反抗，奈何对方人多。
*
来到操场，已经敲响第二节上课铃，宋今也嘴角扬起来，不用上物理课。
兴致勃勃跑了两圈，宋今也觉得她高兴太早了。
不仅累，还十分晒。
跑了第三圈，累得跟狗似的，还不如待在教室吹风扇。
宋今也插着腰慢慢走，齐霜来了一句：“带你吃冰淇淋去。”
闻言，宋今也先是扫了一圈操场，齐高和教导主任都没影子。
她扬起眉头，反正早就不想跑了。
于是四个人出现在超市门口的凳子上，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勺子。
宋今也挖了一勺香草味的冰淇淋放嘴里，瞅了在她对面的齐霜：“你怎么知道能明辉做的事？”
“我昨天遇见他朋友了，而且我之前也听说过他做的事。”齐霜说，“本来想着放学后新仇旧恨一起算，但你替我报仇了。”
“啊？那我是不是打扰你计划了？”
毕竟亲手撕烂造谣者的嘴才勉强解气儿。
齐霜勾了勾唇角：“没有，你像英雄一样的出现。”
任嘉悠悠道：“我记得那傻逼喜欢齐霜，写了份情书，直接被她丢进垃圾桶里。”
齐霜无语：“我又不是区别对待他，所有人都扔了。”
“那天只有他一人的。”
“……”
*
下午最后一节班会课，齐高难得一次没上课，他在讲台上讲述着造谣生事的主题，又举了几个例子，下场又往严重上说。
最后，齐高便让能明辉上讲台来道歉。
“对不起，齐霜，所有的话都是我瞎说的，没有以后了……”
对于能明辉道歉的话，齐霜一点都不想听，轻飘飘道歉，又没受到什么精神伤害。
不过还好有宋今也替她打了人，这个方式才解气。
然而，下了课，齐高让宋今也她们四人留下。
因为他要为她们落下的一节课给补上。
宋今也惊了。
她着实高兴太早了，应了那句话，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①。
属于她的物理终究是逃不掉的。
真的是一位超级、非常、十分负责的老师啊。
齐高看着宋今也和任嘉咯噔的表情，他换了个脸：“你们都高二了，明年高三，马上高考了，还有心情玩。物理错过一个知识点，后面难跟上。你和任嘉凡是提高点物理分数，总分不就到六百了吗？！看你们那点物理成绩，我都没脸说我教你们。”
…什么叫不就？
她们是不想吗？那是不会好吧。
谁会嫌分数多啊。
然后，齐高让那四人坐在了第一排的二、三组。
①出自《增广贤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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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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