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野看了一眼天花板，硬忍住打他的冲动，回头要走。
李小芹站出来挡住周鑫，“邹野，快送同学回家吧。”
邹野推着陆离往院子里走，到了院子。陆离开口，“把你的篮球给我。”
邹野疑惑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陆离的占有欲挺强。他笑了笑，“那你到门口外头地方等我，往外多走走。”
陆离点头往外去，站到了从屋内看不到的地方等着邹野出来。
邹野跑着出来的，他跑到陆离面前，把篮球递到陆离眼下。陆离没伸手接，反倒是把手插到口袋里了。她倒着往后走，“你爸什么时候回家？”
邹野想了想，“还得三五天吧，怎么了？”
陆离接着后退，“我就是觉得，你一家除了你妈，总得有个你喜欢的人吧，大过年的。”
邹野嗯了一声，想把手中的篮球往地下拍。但是看着自己脚下的水泥地，又忍住了。
陆离看他郁闷，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你要是想扔，就往我这里扔，我接得住。”
邹野轻轻扔她怀里了，陆离接住后又把球往回抛。他们一边往陆离家方向走，一边抛球。
邹野犹豫了一下开口解释，“我知道你不爱篮球，这篮球我不会给他们的。就算是我妈跟我开口要，我也不给。”
陆离把手中的篮球抛出去，她抛得有些偏了。幸好邹野手长，他跑了两步伸伸手才接住，不至于掉到地上去。
邹野说，“谢谢你的好意了，但是我肯定不给他们碰，大不了再跟他们打一架就是了。”
“再？”陆离笑着看着邹野，“看来你没少被欺负。”
陆离上前从邹野手里把篮球拿过来了，“我替你保存半个寒假，年后还你。”陆离还生怕邹野多想，她末了补充，“你身上还淤青呢，别打球也别打架了。”
她这一解释，邹野心里更幸福了，陆离真的好关心他。
“那我明天去你家给你补课。”邹野也不太想回家看着那两个哥哥，他还打算跟陆离待在一起。
陆离却说，“我舅舅回家了，他话挺多的，你别去了。等年后，年后我去找你。”
“行。”
.
邹野一整个年前都见不到陆离了，他也没打算天天在家里待着。看着家里那两尊佛他气不顺，就趁着客车还没停运，去了镇上游戏厅。
游戏厅门口已经挂上牌子了，营业到农历的二十五号，也没几天了。
李小芹前些天还给了他点零花钱，让他好好玩玩。他也没打算去哪里玩，就琢磨着今天把上次陆离想要但是没抓到的那个娃娃弄回来。
邹野在前台换完了币，就揣着币去了娃娃机。他一看笑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摆着呢，都没说换个新的。”
就是没人有本事能把这娃娃夹走，一茬一茬的人来上个当就走了，没人说是真的跟这个小娃娃较上劲了。都觉得再多花点钱，去精品店也能买个差不多的。
邹野玩了一会发现这真是这家游戏厅挣钱的好机器，爪子松得离谱，跟那老头老太太穿岔了的裤头背心一个来派。
他兜里的币一枚接一枚消耗，那小娃娃最多挪一厘米，抓起来又掉下去是最好的结局了。多数时间是机器爪在它头上抚摸两下。
他看着娃娃机里面摆着的浅草色的小娃娃，那个小娃娃好像在跟他招手。然后他退后了一步，仔细看看这娃娃机，娃娃机就差把白花钱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摸了一下口袋，币用光了。他也不是那特轴的人，马上就灵活变通了。
前台是个年纪二十来岁的女孩在值班，邹野走过去买币，“姐，再来二十块钱的。”
那女孩给他数了二十块钱的币给他，还给了他个小筐子，让他装着点。邹野接过后没急着走，反而是嘴甜地套近乎，“姐，你家生意真好。”
那女孩抬头看他长得又高又帅，不自觉嘴上也带起笑，“哈，还行，你常来玩啊。”
邹野往前台的桌子上稍微靠了靠，他说，“这两天都来。”
那女孩看了看周围没人来买币，她也就安心坐着跟邹野闲聊了，“你放假了？是学生？”
“嗯，学生。”邹野露出一个笑，“今天来玩，发现你家那娃娃机挺厉害的，我抓半天没抓到。”
前台女孩指了指那娃娃机说，“那个可难了，一般人抓不到的。”
邹野一听，一般人抓不到，那二般人还是有机会的。他问，“姐，有技巧吗？说说呗。”
本来那前台姑娘不打算透露的，但是看着他年轻又俊气的脸。他笑得又好看，忍不住就把老板的秘密秃噜出来了，“那个机器的夹子都能调松紧，现在是最松的，根本抓不到。”
邹野往桌下趴了趴，凑得那女孩近了些，“姐姐，你能帮我调调吗？”
他这句话用的叠词，还带着撒娇的语气，那女孩就恨不得马上答应他。但是那女孩也没有调机器的钥匙，只能忍痛拒绝他了。
“钥匙在老板手里，我真调不了。”
邹野没气馁，他转了话口，“那还有库存布娃娃吗？我买个行不，我加钱买。”
“你看上的是那个吧，那个最贵的。”前台姑娘手指着远处。
邹野给她形容一下，“就是那个头上毛茸茸的那个，巴掌大的那个。”
前台姑娘一听他这么说，连忙摇了摇头，“别的都行，就那套不行。那个一套五个色，是进口的。拢共就五个，都在娃娃机里头了。”
邹野一下好失落，还真得跟这娃娃机杠到底了。
那前台姑娘看他表情，也忍不住再跟他多说了句，“你别伤心啊，那个娃娃机有一百五十次保底，松过头了就紧一回。你要是真想抓，可得搭上功夫搭上钱了。”
邹野一听她这么说，也不算是无计可施了，他还是能耗一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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