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路肖还没说完就被许曳打断,许曳也没回头,仍然有条不紊地穿着衣服,语速平静地开口,“我知道,我们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许曳顿了顿,又接着说,“你之前也说过,你从没有谈过恋爱,加上高扬的话佐证,应该没有说谎。但从你们的交谈中也可以听出,你之前也一直都有搭讪omage,有接触,有聊天,再结合你的抽屉里东西齐全,你应该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在你这边,你从未和任何人确定过关系,我不觉得我会是那个例外。”

路肖听完话有点震惊,他没想到许曳看上去很好欺负,却是那么清醒,可以随时抽离,又如此坚定和强大,他又想到咬伤许戈的许曳,主动亲吻他,此时却冷静自持的许曳,似乎都与他自以为的单纯,天真,不谙世事不同,是他基于许曳的外表先入为主,一直都在错误的认知。

但路肖很清楚,许曳带给他的感觉与所有他之前接触的omega都不同,或许是他看见过许曳的的落魄,他的受伤,他的狼狈,他的可怜,他第一次没有只想风花雪月,他想保护他,他想踏进他的生活,他想和他有以后,他没想像之前一样,对所有接触过的omega那样不负责,阶段性拥有,绝对自由。

但许曳的回复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他活该被冠上这样的形象,对于真心却再难说出口,或许他不该冲动的和许曳那么快发生关系,他没谈过正常的恋爱,他应该从一束花和告白开始,和许曳认认真真谈恋爱,但是好像一切都晚了。

许曳的衣服穿的差不多了,察觉到路肖没有回复,他转过头,依旧拿那双大大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路肖,我自愿的,我不忍心看你为我难过,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你不用感到有负担。”

许曳说完,起身开门走了,由于刚才做的有点太狠,他走路时有点别扭,但仍尽力保持正常走路姿势。

路肖在床上能听到许曳离开时的关门声,他对这一切一时有点难以消化,呆愣了好久,又懊恼地揪自己的头发,心情烦躁。

晚上,路肖按照以往的惯例给许曳发消息,只不过这次有询问,“有不舒服吗?”

很久见没回,又发,“到家了吗?”“在干嘛?”“晚上有好好吃饭吗?”

最近,在今天之前的聊天,许曳已经会有回复的回了,尽管回的也都是一些嗯嗯,哦哦,但与一开始相比明显好转,而且按照以往的经验,就算到最后许曳真的没回,也会跟路肖发晚安。

路肖抱着手机等啊等,等啊等,却一直等不到,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时,路肖才发觉自己一夜没睡,他依旧没有收到许曳的回复,他的思绪有点乱。

在路肖失眠的当晚,许曳捏着手机看着路肖发来的信息,又想起路肖床头柜里的避孕套,使得他逻辑闭环的关键证物,他还是有些难过,他曾经幻想着由上帝派来拯救他的天使,好像从没打算踏入他的世界,许曳觉得路肖对待自己的态度,一定跟所有他之前接触的omega一样,短暂相处,激情结束后就会分开,可是他太贪心,那么明媚的一个人,许曳想要路肖的爱,他想要路肖一直照耀他,温暖他,就一直一直陪着他。

但,如果路肖不愿意的话,他不应该为难他,他希望他的太阳永远发光,他的理性告诉他应当潇洒,回到他们今天之前。

但对于路肖的依赖和想要趋近的心,竟滋生了占有欲,他不可控制地想要很多,他想要路肖爱他,他甚至想把路肖关起来,让他只属于他一个人,为了克制这种不好的想法,许曳只能尽可能躲着路肖,不让自己靠近路肖。

许曳虽然还跟路肖做同桌,但他已经好久都没跟路肖说过话了,一开始路肖还是热情地打招呼,许曳或是扭过头,或是低下头,从不答复,路肖每次都会尴尬挠头,后又会耷拉下自己的脑袋,像只泄气的小狗。

许曳偷偷瞥见的时候,都疯狂想摸摸他的头,只能无数次告诫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再然后,路肖也不自讨没趣的搭话,但在迎面撞见的时候,他总是注视着只顾往前走的许曳,期待他可以不低头,对自己说话,哪怕只是一句话。

路肖每天换着花样往许曳抽屉里塞各种零食,进口的,贵的,或他觉得最好吃的,许曳都会抽他不在的时候塞回他的抽屉里,从没收过,路肖还是每天会给许曳发消息,许曳也从没回过。

路肖觉得许曳虽然还坐在他的旁边,他们两个却不再有任何的联系。

-

许曳注意到从路肖上次出教室,连着两节课路肖都没回来,他联想到上次路肖揍许戈的一拳,许戈记仇,从来没有有仇不报的时候,许曳猜想路肖没回来,是不是因为被许戈堵住,正在挨打。

许曳越想越急,“老师,我想去厕所。”他找了个借口冲出教室,一层层的找,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因为他的心中焦躁难安,又因跑的太急,都有点微微出汗。

终于在一个不太会有人的楼梯间,他看见了路肖,他在路肖所在位置的拐角后的下层楼梯,路肖在这个拐角的上层楼梯,就路肖一人,支着腿坐在楼梯上,右腿自然垂下,尽显散漫,许曳刚好卡在路肖的视野盲区,偷偷窥视,许曳左手夹着一只烟,一口一口地不间断地往嘴里送,随后又将烟圈缓缓吐出。

许曳第一次看见路肖抽烟,也是第一次看见看上去那么难过的路肖,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

随着许曳的走进,路肖也发现了他,他惊讶地看向许曳,随即慌张地熄灭手中的香烟,又掩耳盗铃似的将烟头扔在自己身后,企图遮住。

路肖不知道许曳会不会再次不搭理他,他还是选择低下了头,将自己的腿收回,规规矩矩地坐,这下就又像丧气的小狗。

许曳走到路肖面前,他忍了千次万次没伸出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摸了摸路肖的头。

路肖明显一愣,依旧没有抬头,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委屈的意味,“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许曳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他尽力使自己平静地开口,“为什么,你为什么会难过。”

路肖抬头,与许曳对视,他的双手不安地摩挲,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他的双眼却一直真诚地看着许曳。

“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的喜欢。我应该在那天就说出口,但是那天我也没理清,但是这段时间你每次不理我,我都会很难受,就会一遍一遍被确认,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许曳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像放了一场盛大的烟花,噼里啪啦地绽开,他的大脑仍不断在给他输送,不可以,不行,不要的指令,但那已经阻止不了他,他不要再自己一个人。

“那你要跟我在一起吗?”他听见自己说。

不管了,把一切的顾虑都抛下,他就是要跟路肖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像在哄骗单纯的小孩,将对方拖入自己仿佛深陷泥潭的生活。

“要!要和你在一起。”路肖有点激动,他很快地答应,又快速伸手抓住了许曳的胳膊,仿佛害怕许曳下一秒就反悔。

许曳刚才不管不顾,现在又想到很多问题。

“可是我好像有情感障碍,可能不能对你的感情产生积极的回应。”

“我遇事第一时间是回避,很少去解决问题。”

“我不习惯依赖另一个人,恋爱体验感会很不好。”

“我的性格根本不适合恋爱。”许曳皱着眉细数着一条又一条的原因。

“我说,我要和你在一起。”路肖坚定有力地声音打断了许曳的絮絮叨叨,他从刚才就盯着许曳正在一张一合说话的唇瓣,许曳的嘴唇偏薄,很性感,被护理的很有光泽,路肖根本听不见许曳在说什么,他好像被那双薄唇蛊惑。

(路肖内心os:根本听不见再说什么,他的嘴唇好性感)

路肖将手指轻轻附在许曳唇上,又用中指沿着许曳的唇线摩挲,他的心痒痒的,接着他用手指撬开许曳的唇瓣的牙关,将食指伸了进去。

许曳几乎是下意识地咬住路肖的手指,舌尖自然地舔舐。

几乎瞬间,路肖的眼神开始迷离,低低闷哼出声,随即反应过来,发现整个身体都在发热,脖颈后腺体的神经突突直跳。

“发,发情了。”路肖抽出自己的手指,难耐地出声,把比许曳高大和宽阔很多的身体靠在许曳的肩膀头,他的脸被憋的通红,“我的口袋里有抑制剂,可以帮我打一针吗。”路肖焦急的祈求,声音里带着些哭腔。

许曳摸了摸路肖发烫的脸颊,把手伸进路肖的口袋,摸索出抑制剂,对着路肖的肩膀快准狠地注射下去。

慢慢的,路肖觉得自己舒缓了很多,他揽着许曳的后颈带向自己,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许曳,又将自己的额头贴向许曳额头,然后缓缓开口,“谢谢宝宝。”

此时,在这个楼梯道,两个人的心突突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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