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你说的对
本想出宫浪几天的屈曲,肩负起了监督孩子学习的重任。
白天,看着胡亥学习。
晚上,陪着扶苏跟胡亥睡觉,等这兄弟两睡着了,屈曲去嬴政那里陪着他。在嬴政入睡之后,屈曲才能拥有属于猫猫的夜生活。
李斯这段时间可是想方设法,搞到了一只白猫。但是这只白猫特别野,难以驯服。他寻思着,将这只白猫送给屈曲,没准能打消屈曲对他的敌意。
“家主,这只猫太难驯服了。还是放生吧!”
这都饿了三天,猫还是一点都不柔顺。仆人面色为难,实在是拿这只猫没办法了。
李斯盯着这只猫,白猫眼神阴阴地看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能扑过来给李斯一爪子。
李斯实在是喜欢不上猫,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越发觉得玄乎。
仆人忍不住又道:“家主,从未听说猫能被人驯服的。这东西太野了,伤人很猛。”
哪怕养几只老鼠,都比养猫容易。
《诗经》有言,有猫有虎。先秦时代,猫生活在山林里,其凶狠程度,不亚于猛虎。这哪是人能够驯服的!
李斯眼神莫测地盯着笼子里的白猫。为什么别的猫对人充满警惕与防备,可是那只玄猫却如此亲近人呢?难道说,那只猫真的成精了?
思及此,李斯觉得背后发凉。
考虑了一晚,李斯还是决定将这只白猫放了。
随后,李斯派人调查有关猫的事情。发现有些猎户家里,能够养猫。但是这猫只亲近猎户,其余人都不能靠近。
一些农户家里,也有猫来过。猫吃了东西就走,从不主动伤人。除了人动手伤猫,猫不会主动伤人。
越往下调查,李斯对猫越了解,对屈曲的惧怕就淡了许多。
原来,猫也是有感情的。虽然不了解人,但是猫能感觉到人的善与恶。人善待猫,猫自然会放下戒备,试着亲近人。
这一日,李斯带着满满一篮子的新鲜鱼肉进宫,特地来到兴乐宫求见屈曲。
屈曲正在监督胡亥读书,兴乐宫的宫婢面色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因为李斯是来找屈曲的,可是这座宫殿的主人是扶苏。偏偏扶苏不在宫里。他们不知道是去问胡亥,还是去询问屈曲。
贾三与葵四来到书房,将情况告诉胡亥。
“十八公子,李斯前来求见玄猫……”
两人虽然是跟胡亥禀告,眼神却是在盯着屈曲。
不知道胡亥学习得如何,反正这阵子的学习,让屈曲小有进步。已经能够认识一些文字,听懂更多的话。
认真学习过的孩子,就是与从前不学无术看起来判若两人。现在的胡亥,懂事了不少。他直接说道:“告诉他,长兄不在,我在读书,猫不便去见他。”
李斯挑个扶苏不在的时候过来看猫,是啥意思?
贾三与葵四盯着屈曲。
屈曲对他们点了点头。
两人当即回应道:“明白了。”
被拒绝了,李斯没有生气。让这两个宫婢将这篮子的鱼肉带进去,交给屈曲。
贾三与葵四收下这篮子鱼肉后,两人警惕地用银针检查了一下,确定这肉没有问题。这才敢拿进去呈给屈曲。
胡亥眼珠子转动,盯着这些鱼肉,问贾三跟葵四:“这肉你们检查过了吗?”
两人颔首:“小奴已经检查过了,并无问题!”
胡亥诧异,这两个宫婢还是挺谨慎的!
屈曲闻到腥味,下意识的凑过去闻一闻。舔了舔嘴唇,屈曲没有吃。就这么看着这篮子的肉。
教书的宦人就站在一旁,出声咳了咳,对胡亥说道:“十八公子,请往下背。”
“等一等。”胡亥心思都放在李斯送肉这件事上。低声呢喃,“莫不是他特地来给你道歉的?”
这话,他是跟屈曲说的。
刚说完,又摇了摇头,胡亥改口说:“他必定是知道父皇跟我们兄弟都看重你,这才故意讨好你!李斯这个人,心机真深!听说他还想把女儿嫁给长兄。若是他女儿嫁到了宫里,那我岂不是不能跟长兄睡在一起了?”
越往下想,胡亥越不高兴。看这篮子肉都不顺眼了。
若是过去,他稍不开心,就会打翻东西,将这篮子肉丢开。可是这段时间的学习,让他懂得了食物来之不易,必须要好好珍惜。所以,胡亥克制住了发脾气的冲动。
“先把肉拿下去,等长兄回来再说!”胡亥说完,别开头,不再看那篮子肉。
贾三跟葵四眼神望着屈曲。
屈曲转身跳到了胡亥的书案上,手爪子拍了拍竹简,让这小子继续学习。
胡亥收回心思,接着刚才的背诵往下背。
晚上,扶苏回来,得知此事。吩咐人将那些鱼肉煮了,给屈曲品尝。
屈曲倒是不在意这是谁送来的,既然没毒,那它就好好享用。
胡亥却不开心地说:“长兄,李斯这是在讨好你。为的是把女儿嫁给你。”
扶苏眉眼放松地看着屈曲吃东西,淡笑着回应胡亥:“听说李斯这阵子,一直在搜集与猫有关的故事。看得出来,他挺用心的。这份用心,可不是冲着我来的。”
胡亥就是觉得李斯是冲着扶苏来的,低声嘟囔道:“不是冲着长兄来的,难道他是冲着乖猫儿来的吗?”
扶苏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缓缓说道:“是冲着乖猫儿来的。李斯是个聪明人,知道我们父子三人对乖猫儿十分在意。”
扶苏虽然猜不到李斯的具体心思,但是能够确定,李斯是真心讨好屈曲的。也许是发现了此猫有灵性,为了让屈曲冰释前嫌,原谅他先前在大殿上的举动,所以才会讨好屈曲。
胡亥一听,表情变得生气起来,手握成拳头,冲扶苏说:“那更不能让他见乖猫儿了!谁知道他会如何对待乖猫儿呢!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扶苏低声呢喃:“可他却是个忠臣……”
嬴政需要李斯,大秦也需要李斯。只要李斯不犯下大罪,嬴政是不会动他的。
“反正他不是好人。长兄,你可不要娶他的女儿!”胡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扶苏。他很喜欢待在这里,不想再搬走。若是扶苏娶妻,他们兄弟两肯定要分开的。
“此事,由不得我。父皇已经决定,让我娶李家女。”扶苏也不想娶李斯的女儿。但是这是嬴政的命令。此事对大秦有利。
胡亥急了,着急的说道:“若是长兄不想娶,那以后留给我娶!”
这话一说出口,胡亥顿时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如此,他就能继续跟扶苏住在一起了!
扶苏愕然地看着他,觉得好笑。伸手摸了摸胡亥的头,无奈地言道:“这玩笑话,莫要再说了。”
“我没开玩笑!长兄,我知道你也不想娶李斯的女儿!既然你不愿意,那我来就好了!”当弟弟的,就是要帮哥哥分担!这是胡亥这阵子学到的道理。
扶苏没再继续跟胡亥讨论这件事。他觉得胡亥这是小孩子的玩笑,睡一觉醒来,明日就会忘记。反正说出去,也没人会在意。
可谁知,第二日李斯又拿着一篮子鱼肉来了。
扶苏不在,胡亥也不学习了,特地跑出去见他。
“十八公子。”李斯向胡亥行礼。
胡亥打量着李斯,跟他说道:“听说你家有女儿,我想娶你女儿!”
李斯:???
你小子在说什么梦话!
等你长大,我闺女都半老徐娘了!
李斯气得脸色发青,用眼睛瞪着胡亥,咬着牙齿,控制住情绪。生怕自己会说出得罪胡亥的话。
胡亥还在继续说话:“我是公子,娶一个大臣的女儿,应该够格吧!你放心,我虽然年纪小,但是我不会说话不算数的!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娶你女儿的!你就让她留在家里,等着我长大吧!”
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李斯沉声回应胡亥:“十八公子说笑了。十八公子身份尊贵,将来的妻子,必定是有才有德之女。小女无才无德,怕是配不上十八公子。”
胡亥表情特别认真地点头:“你说的对!既然你觉得你女儿无才无德,连我都配不上,肯定也配不上我长兄!”
李斯哽着一口气,要不是顾忌着胡亥的身份,真想往这小子脸上啐一口。
黄口小儿,无耻之言!竟敢羞辱他!
嬴政跟扶苏,都没有嫌弃他女儿,胡亥这小子哪里来的脸,胆敢说这些话!
“斯还有要务,就不打扰十八公子学习了!”说完,李斯转身就走,生怕再留一会儿,还能听到更气人的话。
“哎!这就走啦?”胡亥不高兴的冲李斯的背影,对着空气来了一脚。
李斯黑着一张脸,跑到了章台宫,找嬴政告状。
“陛下,臣方才来的路上遇到了胡亥公子。”
嬴政一听,抬起头看向李斯。听着语气,是来告状的啊!
他淡淡地问:“胡亥怎么了?”
李斯面无表情地言道:“胡亥公子得知臣的家中有个小女,开口言道,让臣将女儿嫁给他。”
嬴政:……
嬴政:丢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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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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