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玉目光落到陆祈指的方向,果见与她的床相对应的地方有一个地铺,道:“这么冷的天,睡地铺不太好吧。”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语气中有兴奋之意,陆祈忍不住往她瞟了一眼,果见沈闲玉嘴角禽着一丝笑意:“……”
沈闲玉几步走至地铺那蹲下,她用手掌按压一下,发现地铺很暄软,没那么硬,便掀开地铺,见下面有一层干树叶,心下了然,怪不得没那么硬。
她看向陆祈,说道:“虽然地铺铺了一层树叶子,不过一个冬天下去还是不行,到时候你会全身都是病。”
陆祈道:“明日婶子大叔说给我弄一张床,在外面给我建一小间房。”
他只在这里养伤数日,待伤好后便走,给他建房纯属浪费,不过他自不会多说什么。
沈闲玉一听到建房,眼睛一亮,笑道:“这么好,那我也要,我想在院子里搭个小草棚,留着挂草药。”
她看向陆祈,笑道:“你知道吗,你就是蹭了我的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昨日还想死,怎么样,没想到现在我们的日子好的这么快吧。”
听着沈闲玉轻快的语气,陆祈忍不住看向她,沈闲玉在得意的笑,昏黄的烛光将她的轮廓照得不甚清晰,带了一种朦胧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间滑过,他克制住自己将目光移开。
这时,俩人的肚子同时叫了几声,沈闲玉笑道:“走,吃婶子做的饭。”
陆祈:“……”
他沉默地道:“姐姐,那是我做的饭。婶子她们天还没黑便离开了。”
沈闲玉一惊,道:“你做的饭。”
她说着,快步出去,反派做的饭,不知道味道吃起来怎么样。
陆祈立即跟着沈闲玉出去。
沈闲玉道:“对了,你放盐了吗?”
陆祈道:“没有盐,所以没放。”
沈闲玉从篮子里找到盐,递给陆祈,问道:“你会做饭吗?”
陆祈接过盐,往瓦罐里撒了一点,之前沈闲玉做饭二人吃饭没用筷子,直接用的树枝,他特意制了两双筷子,他拿了一双筷子在瓦罐里搅拌,野菜汤的香味又溢了出来。
他解释道:“我不会做饭,但想着姐姐一日没吃饭,便做了一些,不然姐姐回来便要饿肚子了。”
沈闲玉凑上前闻了闻香味,纳闷道:“同一种野菜,为何你做的味道比我做的味道好闻呢?”
陆祈道:“我掐了野菜的嫩叶炒了两下,又加了一点姐姐制的野果粉,然后再加的水煮,味道还行,姐姐尝尝?”
沈闲玉接过陆祈递过来的筷子,夹了一块野菜,野菜一从瓦罐里出来便给自然冷气吹了下,也不用她人工干预,直接送进嘴里。
一刹那,沈闲玉眼睛一亮,她看了眼陆祈,惊道:“这么好吃?”
方才陆祈又加了些盐,给野菜调味,让本来便好吃的野菜味道又上一层楼。
陆祈见沈闲玉吃得开心,语气不自觉柔和起来:“我做了很多,我给姐姐倒碗热汤。”
说着,拿过一只碗给沈闲玉倒了半碗汤,他怕倒太多沈闲玉一时喝不完凉得快,便只倒了半碗。
沈闲玉接过陆祈递过来的碗,也没怎么吹,咕嘟两口便喝完了,她又继续吃野菜,一面吃一面道:“要是有馒头就好了,可以炒野菜吃,一定很香。”
陆祈道:“姐姐买的有面吗?”
沈闲玉嚼着野菜,口齿不清道:“有……背筐有。”
见陆祈接过背筐,沈闲玉将汤底喝完,咽下,道:“你还会蒸馒头吗?对了,我没买发酵粉,应该没法做。”
陆祈如实道:“我不会太做,不过我想,虽然没有使馒头发酵的东西,但是直接蒸的话可以做蒸饼,小的时候我娘给我做过,很好吃。”
沈闲玉眼睛很亮,之前她自己一个人,也没往吃的方面费心思,可眼下有一个人的厨艺显然十分有天赋,她兴奋道:“陆祈,不然我送你当厨子吧,也是一个不错的发展。”
他点的火把已经快灭了,如今只能照出一些昏暗的光,陆祈就着那点火光静静瞧着沈闲玉,见她笑容灿烂,自己也不自觉勾起唇角,道:“姐姐不送我去读书了?”
沈闲玉一给陆祈提醒,立即摇头:“算了,你还是去读书吧。”
陆祈作为一个反派,若是真做厨子,以这等手艺,不到一年便能跳去大酒楼,她们镇上哪留得住。
而陆祈一但出了镇,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之内,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眼下陆祈这样听话,好好培养一番,经受读书的熏陶,不要给杀戮迷昏了眼,还是能走上一条正道的。
她得在教养陆祈这方面多下功夫。
想到这,沈闲玉又夹了块野菜吃。
陆祈见沈闲玉开心,也没多说什么,只道:“都听姐姐的。”
沈闲玉笑了笑,道:“你也吃啊,咱们一起吃。”
陆祈道了好,给他和沈闲玉各自倒了碗热汤。
俩人凑一起吃饱喝足,又将灶台的烛火吹灭,继而进了棚屋。
沈闲玉坐到床上,感受了一会儿身下柔软的被褥,便起身拉着陆祈回到他的地铺,让他躺下,道:“我给你施针,日后早晚各一次,这样你的伤好得快些。”
陆祈躺下来,见沈闲玉拿着针匣,不待他多想,沈闲玉那架势像要掀他的衣裳,便忙道:“姐姐,我自己来便好。”
沈闲玉道:“好。”
他将沈闲玉需要施针的地方露出来,肌肤一露出来,便冻得几不可见的毫毛都竖了起来,他感受着沈闲玉的手轻抚在他的腹部,沈闲玉手触碰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颤栗,他的面颊耳朵莫名发烫,只能忍着侧目不去看沈闲玉。
沈闲玉依旧是认真地为陆祈施针,施针完毕,她手摁着被褥,坐下来歇息,与陆祈闲聊:“你放心,你恢复很快,几天便能好,等你伤口结痂了,我给你找去疤的草药,你年纪小,不会留疤的。”
陆祈对留疤不留疤倒是无所谓,不过依旧答了个好字。
沈闲玉笑了笑,起身回自己床上睡了,躺在被衾里的一瞬间,心里十分满足:这还是她来到这里头次睡的这么舒服。
陆祈听着沈闲玉清浅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入睡,可他躺在地铺上却难以入睡。
地面上铺的柔软被褥,褥子下面还有一层树叶,比昨夜好太多,可他却莫名怀念昨夜、与沈闲玉一同睡的那张潮湿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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