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快逃

少年的手臂抱得有些用力,望月只觉得身周都充满着属于闫璟的气息,颇为不适地推了推闫璟。

这样亲密的举动,望月实在是不太习惯,她与闫璟之间向来都有一道心照不宣的鸿沟,从前闫璟与她相处一直都静静站在鸿沟之外,从不逾越。

如今他总是三番两次地越过那道沟渠,主动向她靠近,望月觉得,这很不闫璟!

她多次推动闫璟,对方总算是松开了她。

望月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依旧笑着拍拍闫璟的肩膀,“纪师妹的力气可真大啊!比寻常男子还要厉害呢!”

这句话显然让闫璟注意起他的伪装,作为纪淑叶,他实在不该如此随意地外露情绪。

若是被望月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闫璟皱起眉,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不愿意让望月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宫中可能有魔域的细作潜伏,他不愿意让这些外人知晓身份情有可原,但是望月呢?

她明明是信得过的人,闫璟依旧不愿意让望月知晓,也许是为了二人更好地告别吧!

他收回手,藏在袖子底下默默握成拳,等他找到了明月,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他一定会告诉望月所有的事情,让她完全接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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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朝堂上下都忙了起来,望月和闫璟作为流云宗的功臣被安排在天机苑休养,隔日观摩登基之礼。

周昱蘅此时忙着批阅奏折,父皇的死让他一夜之间长大,眉目间稍显疲惫,却也逐渐显出父皇那样成熟的神韵。

先皇后江央与魔族勾结,祸乱后宫,谋害父皇,理应诛九族,斩首示众,念及其侄女乃是流云宗宗主首徒,暂且留陆灵儿一命。

他在奏折上用朱砂打了个勾,同意了这位大臣上书的提议。

眼睛忽然一阵酸涩,周昱蘅放下笔,指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闭目养神,应该是奏折批多了……他仰躺在龙椅之上放空思绪,脑海中浮现小时候与弟弟一块儿躲在假山深处与母妃玩捉迷藏。

母妃找到了弟弟,却没有找到他,他得意地躲在山洞里不肯出来,任凭母妃如何呼唤。

时间长了,他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天黑了才醒过来,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在山洞里,终究是害怕地哭了出来。

那时候的他根本就无法适应一个人独自相处,可是现在,母妃不在,弟弟也不在,他竟然习惯了。

时过境迁啊!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父皇走了,母妃走了,弟弟也走了,这儿只剩下他独自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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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大牢内,皇后江央蓬头垢面,一身破烂衣裳,疯疯癫癫坐在草垫之上。

天牢常年阴暗,一件衣裳根本无法挡住这里的寒凉,她颤抖着身体缓慢挪到牢内唯一的窗口处,企图晒到一缕稀薄的阳光。

狱卒腰上佩剑,来来回回地巡视着犯人的情况。

不一会儿,一个小侍卫从外面跑进来,匆匆递了诏书。

狱卒跪拜在地上行礼接旨,打开诏书仔细看了,拿着诏书来到江氏的牢房:“罪犯江氏勾结魔族,谋害先帝,斩立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江央听到旨意,难以置信地站起身冲到牢门口。

原本肤如凝脂的脸黑漆漆一片,一双眼睛格外的大,死死地瞪着狱卒手中的黄色诏书,不甘心地从牢门中央伸出手要去拿那诏书,“不可能!我是皇后!我是皇后啊!他怎么可能杀我?你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她的声音尖利,像是惨死的女鬼在深夜幽怨呜咽,狱卒手臂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向后跳了两步离得远远的。

江央见了,眼中恨意几乎要化成实体喷涌出来,声音更加尖利,“说!是不是你假传圣旨?皇上是我儿子,儿子怎么可能杀母亲呢?我可是先帝的妻子!我是太后!谁敢杀我?不会有人敢杀我的!我可是皇后!恩人说了,我一定能做太后!他这么厉害,我自然是信的!等我出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她语无伦次,说得颠三倒四,狱卒只觉得这女人疯了,神神叨叨个不停。

不想触这个霉头,他宣读了诏书便也准备离开。

身后的疯女人忽然间惨叫起来,狱卒皱着眉暗骂事多,不情愿地转过身看那疯女人的情况。

甫一转身,便看到了最为难忘的景象。

那女人向前跪倒在地上,全身都在扭曲,她手捧着脸,血从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流下。

狱卒忽然间想起这位先皇后有不为人知的怪病,心中一颤,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既害怕又好奇。

江央面部痛得无法忍受,双手松开,抬头看向四周,原本应该离开的狱卒呆站在牢房前,眼底满是恐惧。

她立刻又低下头,惊慌失措地捂住脸,崩溃地大喊,“不准看!不准看!本宫要让人挖了你的眼睛!来人啊!快挖了他的眼睛!”

狱卒被江央的恐吓惊醒,裤子一湿,地上一滩黄色尿液。

“救、救命啊!有鬼啊!”狱卒捂着裤子踉踉跄跄冲了出去,天牢内的惊叫声久久不散。

“哪里有鬼?”江央吓得摔倒在地上,借着尿液看清了自己的脸,顿时失去理智嘶吼,“紫河车呢?紫河车呢?恩人,本宫答应你了,快给我药!快给我药!”

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不断渗出血水,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如同流着血泪的怪物,恐怖又诡异。

没有药,她的美貌该如何维持?皇上不会喜欢她的!她的皇后之位!太后之位啊!

江央恐惧地躲在角落里,不停地撕扯着脸上的烂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这张脸得来的!这张脸一定要美丽动人!就算没有紫河车,她也要想办法让这张脸恢复从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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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那一日,望月同闫璟站在红毯之下,看着周昱蘅一身庄重的帝王朝服走上龙椅。

众多臣子之间,宇葭一身紫色锦衣,与往常相比严肃很多。他的身边站着禄为,因护新帝有功从原本一个小官提拔成了朝中重臣,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很多底气。

望月的视线与他们交错,双方礼貌地点点头,他们的身后默默站着陆灵儿,望月欣喜,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到陆灵儿身边。

她想找个借口留在凡间,毕竟闫璟就在身边,她只要好好护着他的安全就行,流云宗已经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这样的要求,陆灵儿应该会满足她的,毕竟流云宗少了她这个横插一杠的关门弟子,陆灵儿和黎云之间会有更多二人相处的机会。

她心中这样盘算,眼看着脚尖快速走到陆灵儿身边,抬头正想同陆灵儿商量这件事情,却在她的身后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一人。

“师父?”她颇为惊讶地小声叫道,不清楚黎云到底是何时来到皇城的。

黎云眉眼柔和,见到望月便舒缓地笑了,“月儿这次历练表现得很不错呢!回去之后,为师要好好奖赏你!”

听见黎云这话,陆灵儿的眼神黯淡了许多,这样的话她可从来没有听到师父对她说过。

这次见面,她也是意料之外,原本命在旦夕,师父突然出现救了她的命,陆灵儿心中暗自庆幸,师父心中还是很在意她的。

望月颇为羞涩地低下头,心中思索着应对之法。

师父在场,她显然不能随随便便地糊弄过去了。

闫璟如今化身为纪淑叶,在流云宗弟子的队伍之中特别显眼,若是让师父揭穿了他的身份,必然又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她可不想这二人兵戎相见。

如今,只能想办法将这两人隔开,尽量不要牵扯到彼此,这样才好让闫璟避开危险。

她这边正在天人交战,苦苦思索着应对之法,黎云的视线却越过人群与闫璟交汇,嘴角勾起了微笑。

新帝站在高台之上,接受大臣们的朝拜,待坐稳在龙椅之上,便不紧不慢地宣布新的政令。

望月听到最后只觉得奇怪,周昱蘅将黎云封为周国的新国师。

她不能理解,明明已经有了钦天监,为什么还要再封一个国师呢?

直到周昱蘅与黎云对视之后,望月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

“师父,皇上封你为国师是为了抓妖吗?”她试探着问。

黎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算是吧。”

望月心中警铃大作,转过身往回走。

“徒儿着急去做什么?”黎云喊住了她,灵力结成阵法困住了她的脚。

望月惊愕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黎云问道,“师父为什么要困住我?我只是想回天机苑!”

陆灵儿摇摇头,直接戳穿了望月的心思,“你想去告诉纪淑叶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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