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下定决心选择一门竞赛的时候,下一步就是看一堆一堆的竞赛资料了。生物的开始就是那本著名的陈阅增的《普通生物学》。直到很多年以后,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我还是能想起那本被我翻了无数遍的普通生物学。从最基本的细胞,细胞壁,还有细胞膜,以及细胞的通信,到染色体,再到个体的生物学中的免疫系统,再到群体的进化论。那是一本写得非常通俗易懂的课本,从简单到复杂。
书里刚开始的时候就有详细得提及细胞间的通信,通过一种叫信号分子的东西。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能这样,不管是和朋友,还是爱情,从简单开始,认真的交流,那就好了。可惜的是,可能是从小没有这样的锻炼吧,和人相处的我,总是想少根弦一样。永远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不管是爱情,又或是友情。
这么说来,也不知是怎么开始的。我和翔宇都选择了生物,只是我们的关系却变得十分微妙起来。或许开始于我喜欢放歌吧。
以前的我都是一个人,家里是独生子女,做作业,看书的时候都喜欢放着歌作为背景音乐。许胖和寅阳也是爱听音乐的人。每次我放音乐的时候他们也很开心。翔宇似乎去没有这么觉得。而我却一直一无所知。直到那一天我放了张雨生的那首《大海》。
我还记得那一天的情景。我从学校门口的音像店里买了张雨生的一盘磁带。里面第一首就是《大海》,之后就是《我的未来不是梦》。我放在我的老式磁带机里。一开始放就被张雨生那有磁性的声音所吸引。歌词刚开始时特别的平淡,舒缓,你可以想象出来一个人独自走在海边,然后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昂。我边看着普通生物学,边沉浸在他的歌声里。
那天,我放了一晚上的《大海》。反复的听,反复的听。放在公放上。
“你能不能不要总在寝室里放音乐!”翔宇爆发了,“这样会打扰到我。”之后他就冲出了寝室。
那之后,我意识到,原来人与人之间是有边界的。我喜欢的,别人并不一定喜欢。我于是开始学会了用耳机。
我和翔宇微妙的关系却不仅仅止于音乐。或许是我们都选择了生物竞赛,又在同一个寝室,天天能看到的原因吧。我们之间总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竞争关系。后来我也不记得是谁先开始的了。我和他总是争着谁更晚睡觉,谁看的书多。
虽说寝室,就像所有的寝室一样,十一点是会熄灯的。但我们都买了应急灯。刚开始的可能一天他睡得迟,到一点,之后可能我睡得迟,到一点半。后来大家就都比这不睡觉。会看到两点,三点。然后早上六点半又要起来。我们比着看谁看得书多。我们就从《普通生物学》看到《普通动物学》,看到《普通植物学》。一本又一本书,一夜又一夜。
还记得那一阵子,整个人都非常非常困。因为没有觉睡。然后一到周末,就会在家补觉,可以从晚上九点,一下子睡到第二天中午,有时候还会到下午两点。
只是效果也是明显的。我们的成绩也一路直上。高一上的期中和期末考试,翔宇稳坐第一。第二是那个她。我也在前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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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也不总是看书,学习。生物作为一个实验科学。我们也是需要做实验的。其中最简单的实验,就是解剖蚯蚓。实验室当然没有蚯蚓,于是就需要我们自己去抓。
学生物的学生其实不多。那天留下来的只有三个。我,翔宇,还有一位女生,叫钰莹。当钟老师说我们可以去抓几只蚯蚓回来解剖时。我们都兴奋了。毕竟大家也都还是十五岁的少年,能出去玩玩总是不错的事。
就这样我们三个结着伴,来到了学校旁边的家属区。
“看,蝴蝶。”钰莹说。
“是啊,好漂亮的蝴蝶。”翔宇跟着说到。
“我们抓一个吧。”钰莹紧跟着说。
“好啊。好啊。”翔宇说。
于是他们两个蹑手蹑脚的,等到蝴蝶停在了花上,向上扑了上去。
“真好看。”钰莹说着,“哎呀,飞走了。” 蝴蝶也不是那么好抓的。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可能是觉得自己也不能这么站着。我就说“你这个很像薛宝钗扑蝴蝶呢。”
“哪有。我才不像薛宝钗呢。我没她那么有心机。”钰莹似乎有点不高心,“我倒是和湘云很像。大大咧咧的。”
“翔宇?”我问到,可能钰莹发音没有那么准确,又或是我听错了。同时又看向翔宇。
“没有,是史湘云啦。”钰莹说到。只是他们两个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段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我们虽然没有抓到蝴蝶,但是还是得去抓蚯蚓的。
从小没什么生活经验的我们,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抓蚯蚓。于是就拿着铲子,四处挖挖。路边的泥土都比较夯实。我们挖了半天,也没见到蚯蚓。
“去那边看看吧。”钰莹说,“那里的土很松。”
“好啊。”翔宇说。
我们就来到了一片有着很松的土的地边。土上还有这些零星的绿色植物。我们开始挖了。好多蚯蚓。我们三个都很兴奋。挖了好多好多,回到实验室开始解剖。
只是。。。我们三个第二天就被通报批评了,被龚老师亲自批评的。因为我们挖到了家属区的菜地里了。把别人种的菜都给破坏了。当时我们义正严辞的说,“我们是为了做生物实验。”
龚老师说,“你们学生物的,不认识种的蔬菜吗?”
我们是真的不认识。于是只好去道歉。还好,家属区的人,知道了。也原谅了我们。
经过了这件事,似乎钰莹和翔宇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后来还听说他们有一起去天文台看星空和狮子座流星雨。或许也是某种“信号分子”的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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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努力进攻生物,寝室里另外两个人也没有闲着。一天,寅阳兴奋冲冲的在寝室里宣布,“我喜欢上了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在鹏举隔壁寝室。”
我们一个寝室的人就都很兴奋,忙着帮他出谋划策。于是我们每天就多了一个固定节目,就是听寅阳汇报他今天的进展。
“我帮她解数学题了。”
“我们出去吃饭了。我们都是白羊座的,生日很近。”
“她夸我今天穿得好看。”
“我向她表白了。我们在一起啦!”那一天,寅阳特别开心。一个人在寝室里笑啊。不管说什么,都是咧嘴笑。我们都替他开心。
只是从那以后,我们在寝室里见到他的概率就小很多了。寅阳也得到了他的“信号分子”。
于是就这样,高一的生活在有条不紊的展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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