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钦见石晓晓又羞又恼,哪里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直接装傻充愣:“晓晓你说什么呢,我也是实话实说。若不是这般缘故,我何至于不好与你亲近亲近?”
“你还说!还说!”石晓晓羞得抬手直捶他,“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啊!”
舒亦钦见她气得嘴里都说不出别的话了,乖乖收拾衣服,不再逗她。
两人收拾完毕,便与石茂山和李春说了一声,一溜烟儿地跑去对面。
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
石晓晓火烧屁股般地跑到对面,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
钥匙只有舒亦钦有。
眼见火烧火燎的人瞪着门锁发呆,舒亦钦心道罪过,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他开门时轻声道:“我还有两把钥匙,一会儿给你一个。”
石晓晓胡乱点着头,一见他开门,就从门缝里挤了过去,既不理他也不等他,直往屋里奔。
舒亦钦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进门转身便上了拴。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便往卧房里跑去。
石晓晓原本是羞愤地想要掐死某人,可一进卧房瞬间就怒了,看着那乱七八糟的狗窝样,火气盖过羞意“噌噌”往上冒。
回娘家之前,某些人拉着她又是清理又是修补,整理了好些瓶瓶罐罐书本册子,那都是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这几个月,舒亦钦隔三差五就要回来拿东西看东西,石晓晓沉溺于家中父母的宠爱,就没陪他回来过。
谁知道就是没跟他一块过来,竟然一点防备也没有,由一片杂乱无章充斥眼帘!看看那些四处乱堆的瓶子册子啊!石晓晓听着背后由远及近的跑动声,肝火旺盛,什么温柔体贴什么疼爱纵容统统抛至脑后!
“舒亦钦——!”
舒亦钦前脚刚跨进门,后脚就被石晓晓手里的包袱砸了一脸。
他快手拿下脸上的包袱,对着石晓晓赔笑:“没事没事,你走了那么久一定累了,你歇会儿,我来收拾我来收拾……”舒亦钦把手里的包袱塞到石晓晓怀里,巧劲儿推着她去床边坐下,自己转身则开始弯腰收捡起东西来。
也是他疏忽了,这么久石晓晓不曾住这屋,他也就放松了许多,什么东西翻翻看看就随手一丢,至于放桌子上放架子上还是放地上都很随缘,再加上几个月没住人,屋里尘土堆积得也有点厚,再配上那些随便乱放的东西,实在不怎么好看。等舒亦钦想起石晓晓对这些场面的态度时,为时已晚,早就遮掩不了了!
舒亦钦手脚利落地蹲蹲起起,抖抖土吹吹灰,明明像是毫不在意地随意丢放,收拾起来又是莫名认真小心。
看着他那模样,石晓晓心里难受,真不知道他一天怎么想的!既然有几分爱惜,又为什么不能好好归置?非要等到人急得跳脚时才肯好好打理。
石晓晓看着心烦,索性不看,哪知一转头又看见床单被套上那厚厚的积灰!无奈叹气,石晓晓去一旁的柜子里翻出干净的被套,自顾自地换起床单被套来。
这个舒亦钦,平时说话鬼怪多死人,偏偏自己住的屋子不好好收拾整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出门在外的日子是怎么过下去的?石晓晓想着便有些恶寒,应该不至于比眼前还邋遢吧?
天色渐暗,屋内点起了灯。
等舒亦钦老老实实将自己弄的那一堆东西挨个挨个放好,已到了平日该入睡的时间了。
他一收拾好东西就想想向石晓晓邀功,刚转头叫了声“晓晓”,就看见石晓晓已经侧卧在床上睡着了。
床上的床单被套全被她换了干净的,脏的已经被丢到窗边的地上了。
舒亦钦见她睡着了,也不叫她,替她盖好被子便将换下的床单被套拿出去了。舒亦钦找到洗衣服的大木盆就丢了进去,转身就去院子后面打井水了,却是一桶水也没带过来——大概是骨子里的懒病除不了,他根本就没打算洗一洗。
这人转头提水进了厨房,勉强烧了点热水,拧了帕子就带去给石晓晓擦脸了。
石晓晓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脸上温热一片,以为又是舒亦钦在作恶,抬手一拍,嘟囔着说道:“别闹了啊!”
舒亦钦瞧她挤起了眉头,低头轻啄她嘟起的嘴,轻声道:“嗯,好。”
石晓晓翻身就背对着他了。
这两人回院子住了两天,舒亦钦在外做完散活回家,对着厨房里切菜的石晓晓喜不自胜。
石晓晓留意到他回家了,“剁剁剁”飞快切着菜的时候抽空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舒亦钦眼睛一转,看着石晓晓埋下的头慢悠悠地说着:“你之前不是说我接活儿太散,有时候不好找嘛,让我找个稳妥长期点的活儿。”
石晓晓手上一顿,放下菜刀,转头定定地看向他,有些意外有些惊喜:“你找到啦?”
“嗯,江城德威镖局。”舒亦钦看着石晓晓,想瞧瞧她的表情。
“德威?华盛街县衙斜对面那个?”石晓晓看着舒亦钦有点狐疑,“那不是个镖局吗?你去了能干什么?”
舒亦钦被她那怀疑的语气惊得差点一口气把自己哽死,忙分辩:“这是镖局啊晓晓!江城最好的一家!我能在里边做活儿,当然是因为我踏实肯干勤劳勇敢啊!”
石晓晓瞄瞄砧板上的菜,又瞧瞧舒亦钦的脸,来回看了几遍,最后拿起菜刀“剁剁剁”切起了菜,喉咙里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舒亦钦憋得不行,这丫头的模样摆明了不信。
“我说的是真的。”舒亦钦正色道。
石晓晓专心切菜,随意“嗯”了一声。
“你不信?”舒亦钦挑眉。
“嗯。”石晓晓不相信他平白无故的这么快就能去那么好的地方做活,只当他为哄自己开心被人哄骗了,压根儿就没认真听他在说什么。
舒亦钦难得能被她给气急了:“那你等着,明天我就去德威镖局,把他们能做主的人叫过来给你看看!”
石晓晓刚切完一样菜,就着布擦了擦菜刀和砧板,捞起碗里一块肉便做好了切菜的架势,就像是才听见舒亦钦说话一样,问他:“刚刚你说什么?”
舒亦钦顿时不想说话了。
次日,舒亦钦带着林成山给石晓晓介绍时,石晓晓还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舒亦钦就认识德威镖局瑔州总号的大镖头了?
当林成山将德威镖局镖头的腰牌拿给石晓晓看时,石晓晓差点惊倒。
“你真的是德威镖局的镖头?”石晓晓难以置信。
“虎豹环尾,阴阳纹刻复杂,这种哪怕赝品圣手都得花几年才能仿制出来的腰牌恐怕不易做假吧。而这榫卯当中镶嵌青龙木的手艺,一般……”
林成山说得正欢,突然听见舒亦钦轻咳,一下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必要说那么多。他现在的身份可算是舒亦钦的上峰,又不是朋友,没必要和一个下属的媳妇儿解释太多。
林成山及时收尾:“你定然在镖局告示上见过我这腰牌上的标识(zhi),这标识也不易认错。”
石晓晓点点头,德威镖局那威武霸气的标识见过不少次,真的是挺像的。不过,这个镖头看起来和舒亦钦两个人怪怪的,总觉得这两人装腔作势有点违和。可违和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但江城就那么点儿大,德威镖局这边的分号也就那么一拨人,不一定每个都认识,但多数都能混个脸熟,毕竟镖局生意靠的就是信誉,走镖的人换来换去要都是生脸也不能叫人放心吧。
石晓晓倒是不怕舒亦钦特地找个人来唬自己,小地方就是这点好,要想求证点事情简直不要太容易!
还没等石晓晓悄声打探,隔日林成山就带着镖局的两个兄弟上门,去了石家铺子,豪言壮语地和愣神的石家父母说舒亦钦在他们德威镖局做事,那就是他们镖局的兄弟!既然舒亦钦是他们石家的女婿,以后石家的事就是他们德威镖局的事儿,但凡有事儿他们德威镖局就罩了!
石晓晓被自家爹娘叫去问情况的时候目瞪口呆。
舒亦钦才去德威镖局几天呀?人家镖局总号的大镖头这么对胃口了?
石晓晓揣着糊涂装明白,胡乱编了理由,草草安抚了爹娘,这才若有所思地回了街对面的院子。
住在杨柳巷子多年的经验告诉石晓晓,这事儿有些不对劲,一定有些不简单。
这心得有多大才能在几天之内一见如故肝胆相照?又不是做生意,只要收钱见人都能和气面善。
可林成山连德威镖局两个熟脸的镖师都带出来了,也不太可能是收了舒亦钦的钱配合着演戏啊。
石晓晓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知道这事儿就算问舒亦钦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他这几天总是在自己跟前反反复复强调着
——我真的在德威镖局找了活儿做!
发现bug“口瞪目呆”,当时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小虫子呢?(已经修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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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五章 且行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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