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双休”在不知不觉间结束了。
期中考的成绩也下来了,班主任将总分表贴在班级宣传栏处,一下课便有一窝蜂的同学拥上去查找自己的成绩。
各科任课老师老师将各科的小分表放在第一组第一桌,并叫同学们传阅查看各自的答题情况。
王太平鉴于宣传栏处的人太多,没有上前查看,决定先等小分表传到自己手上。
在等待的过程中,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王太平的身旁。他叫郑树。
在他们班,无论大中小测,只要有排名,倒数后三名都被这三人包揽,他们分别是“永远的倒数第一名”陆烧,“万年倒数第二”陶青青,和“断层倒三”郑树。虽然三人同为班上的倒数,但郑树一直尝试与另外两人割席,毕竟他的成绩还是甩另外两人几条街的。
郑树双手环胸,歪着头,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唇紧闭成一条线,眼神里闪耀着愤怒的火花,像将要喷薄的火山,仿佛随时都要爆发。他一言不发,上下来回打量王太平。
王太平不习惯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她礼貌问道:“同学,请问你有事吗?”
“陶青青,你什么时候开窍了。进步真大啊!”郑树的话里带刺,虽然说的都是些赞美的话,但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他的语气十分不屑。
“是抄的还是提前买的答案”郑树把自己当作监狱的审判长,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他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态度让王太平很不舒服。
“你说我是抄的,你有证据吗?”
“谁主张,谁举证”
“你现在什么也没有就在教室里说我考试作弊,我还可反过来告你诽谤,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是我的人证,教室还有监控。”王太平指了指白板旁的监控,它还闪着红光,表示正在运行。
郑树的行为引来一些人看热闹,他们站在远处隔岸观火,时不时为“新来的观众”解说。
“郑树的倒数第三被陶青青抢了,他现在掉到了倒数第二。”
“他是在跟陶青青宣战吗?”
“陶青青成绩上来了,我们班的平均分也提高了。”
“这不是好事吗?我们班终于不是年级平均分垫底了。”
“两个菜鸡互啄罢了。”
郑树看着围观着越来越多,刺耳的言语把他逼到了悬崖边。自己确实一直看不上陶青青和陆烧,这两个平时上课不学,一到考试就摆烂,次次班级垫底。还有班上那些讨厌的同学,凭什么要把自己和那两个烂人相提并论。
郑树搞不清当前的局势,但是大家都在说自己“小心眼”,他选择走为上策,改天再找陶青青的茬。在大多数人的眼中,这出戏以郑树落荒而逃告终。
王太平见围观群众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抬手作楫,说道:“各位,今天的好戏到处为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围观者见没有好戏看,散场了。
王太平重新坐回位置上,郁闷地写起了化学练习册,嘴里嘟囔着:张进不来烦我了,改换别人来骚扰我了,烦人!
提到张进,王太平也觉得奇怪他最近变得怪怪的,平时每节课间都会到王太平桌子前晃荡,说是在许青萍面前营造“秀恩爱”假象,可是今天一上午都没见到他人,还有昨天下午自己话都没说完就没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她朝张进的方向看过去,张进正在和不知名的同桌打闹嬉戏,他无意间瞥见王太平正看向自己,他立刻收起了笑容,把头转了过去。
拷贝!
王太平气不打一处来,先是被“疯子”郑树上门挑衅,后又被“自恋狂”张进冷漠无视。她心想:怎么了,我是精神病院的护士吗?怎么哪哪都是精神病啊!
正所谓祸不单行。
王太平的前桌也犯起了剑。
前桌小哥拿着笔小心翼翼地在化学小分表上找自己的成绩,他突然转头,将小分表放到王太平的桌子上,并用红笔将王太平的成绩圈了起来。
“陶青青,你的化学选择题居然只对了三道!天啊!”
王太平将视线移到被圈起来的哪一行,姓名陶青青,没错,总分49,主观题40,客观题9。王太平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选择题居然只对了三个。她像拿起那张小分表在好好对一次,却被前桌小哥用胳膊死死压住,不给王太平拿走的机会。
“我们两个还没看完呢。我很震惊你的成绩。他们说你进步了,我还以为进步多大呢”
他半开玩笑半嘲讽地说道。
同桌小哥的同桌也赶来凑热闹,“陶青青,我记得你以前都还能蒙对五道题,怎么现在还退步啦?是考前没复习蒙题手册吗?”
王太平握紧拳头,蓄势待发,想要一圈打在这两个蠢男人的脸上。
但有人赶在她前一步动手了。
陆烧正巧打了水经过过道,陆烧脚一滑,自己摔倒了前桌小哥身上,他水杯里的水全撒了出来,在前桌两人的桌子上散成几大潭水,桌上的试卷和课本全部泡发了。
前桌小哥被身高一米八六的陆烧压在身下,整个人被压得喘不上气,他胡乱挥舞着双手,在空气中乱抓,尝试呼救。他的同桌正在拯救自己的书和试卷,一不小心被前桌小哥抓住了头发,疼得哇哇叫。三个人在全班上演了一幕“燃冬”。
“青青,你别难过,说不定是答题卡扫不出来,给你误判了。等老师发答案了,你在对一次”
“谢谢你啊,青萍。”
王太平感谢许青萍对自己的安慰,但这个分数确实对她打击很大,她努力让自己开心一些,扯着嘴角尝试微笑,可想而知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化学课上,容亮萍用多媒体投影答案。
王太平用试卷认真核对答案,她都希望是答题卡扫描出错了。
红笔先是在试卷上打了两个对勾,剩下的全是红叉叉的一片。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手指僵住了,她想哭,但她哭不出来。
容亮萍调整到主观题的答案,同学们纷纷翻页,只有王太平不为所动。
许青萍见王太平没翻页,她直接上手帮王太平翻页,并凑到王太平身旁,低声说:“认真点。”
王太平还是不为所动。她就保持“冰块人”的形象过了一节课。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明明都已经不是高中生了,明明都已经说过要放下,可是在经过努力后依旧取得不好的成绩,自己还是会难过。
她深深的怀疑自己。
她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像精神颓靡的兔子蜷缩在自己的小窝。
许青萍察觉好友持续地消极,她轻轻抚摸王太平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青青。这只是一次考试,这次考差了我们去找老师面批,下次就进步了。”她边说边给王太平递上她喜欢吃的小蛋糕。
王太平抬起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过许青萍递给自己的蛋糕。
她的眼皮耷拉下来,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青萍,你知道吗?我刚刚对了答案,就对了两个,最后一道题我是随便乱选的,没想到蒙对了,实际上我选择题猜得六分。”王太平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许青萍说:“那不是挺好的吗?别想那些没用的,我们先去找老师面批。”
王太平瘪着嘴,不情不愿地跟着许青萍走,“你不是很害怕见老师吗?怎么今天这么积极?”
“哎呀!跟着我就对了。”许青萍回复道。
王太平和许青萍道化学老师那约好了面批的时间,容亮萍当时正在看成绩,见到王太平前来预约还鼓励了她不轻易言败的精神,搞得王太平怪不好意思的。
王太平这次考得还不错,至少主科语数英都勉强及格了,但是三个副科简直是损失惨重。
物理刚满五十分,化学就不多说,生物是考得最好的一科,但是也只有六十七分。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王太平最讨厌的一节课,开学以来的每一次体育课都要跑操,雷打不动,次次跑满四十分钟。烦!
烈日当头,整个操场像是一个大熔炉,有人在塑胶跑道下不厌其烦地添加柴火,让着火势愈演愈烈。王太平心力憔悴,面入死灰地站在队伍中,她觉得自己快死了,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
“同学们,为了不影响下个月的运动会,我们将体测提前到这个月,我们这节课先测试八百一千。”体育老师的一句话给了王太平当头一棒,同学们也爆发一片嘘声。
体育老师对同学们的反应屡见不鲜,继续发号施令,“大家先慢跑一圈。”
同学们稀稀拉拉地开跑,王太平刚迈开腿,一股熟悉的不适感让她停下了脚步。她驻足回望正在闲聊的体育老师,趁乱跑出了队伍。
她小跑到老师身边,向老师请假,之后一个人慢吞吞走回教室。
王太平回到教室,把自己的座位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早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她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凳子上,用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咚~咚~咚~
教室的门被敲响。
王太平抬头看,是张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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