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一阵拉长音,又有一辆豪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张进出神地望向那辆刚熄火的宝马,双手插兜,悠悠说道:“谁知道呢?”,话还没说完利落地转身走向酒店大厅。
王太平再一次被忽视,她心里有些不甘,觉得对方老故弄玄虚,把自己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虽然自己确实不太了解故事的发展。
张进发觉王太平没有跟上自己,将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高举过头招呼王太平快点跟上自己,
“王小姐,快点来带路!”,语气带些漫不经心。
张进老爷般叫唤自己的语气让王太平忿忿不平,悠哉的口气,大摇大摆的姿势,莫名让王太平胸中生气无名的怒火。加之张进刻意尊称王太平为小姐,内容与口吻的反差,使得一句平常的话变得刺耳难听。
无论心中有多么反感,王太平还是乖乖跟在张进屁股后面,像民国剧里的黄包车夫跟在客人身后讨赏钱,声音嘹亮地说声“好累!”
王太平跟着张进走进电梯,电梯里张进依旧低头插兜保持高深莫测的形象,王太平见张进纹丝不动,秉持着队友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右手横抱在胸前,左手肘撑在右手上,手指曲折,食指抵着下巴,俨然一副‘思考者’的模样,就这样两个人谁也没按电梯的楼层键,在电梯里傻站了两分钟。
最后是张进抬头重新整理思绪时无意瞥见黯淡的按键才反应过王太平这傻姑娘没有按按钮。他侧身望着身旁窃窃私语的同伴,看似认真的思考,但你仔细听就会发现眼前人在呢喃细语着自己等下的午餐。
他在王太平的耳边打了个清脆响亮的响指,王太平脑海里的美食弹指之间消失地了无踪迹。
她满脸无辜地望向张进,不解地问道:“你看嘛?”
“不是叫你带路吗?你不按电梯啊!”
张进的头扭向电梯按键的方向,示意王太平动手。
王太平跨了一大步去按“4”号键,然后迅速低头回到原位。
她心说:原来一动不动是让我来按按钮!啊!要命!我刚刚在想什么!我居然在想吃的!天啊!想就算了,我居然还念了出来,她应该没有听到吧。
不对!等等!他这是要和我同住一间房?
王太平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张进没有到前台重新定一个房间,而是直接往电梯走,目的地是自己所住的楼层。
她眉头紧锁,微微转头望向张进:“你...”,刚想问出自己的疑虑,“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张进双手插兜走T台秀般走出电梯,还是以老爷招呼下人的口气对王太平说:“快跟上。”王太平又窝窝囊囊地跟上了。
张进走到自顾自地走到楼道中间,背对着王太平说:“王太平,那间是你的房间啊?”他边说边打量每一间的门装饰。
王太平的房间在靠近电梯左手边,在张进还在大步往走廊尽头走时,她早已扫脸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嘟~”门锁开的提示音响,张进转过身来,此时王太平已经半个身子走进房间,他赶紧小跑过去。
张进经过门口时看到门外贴了张酒店布局图,他驻足停顿了三秒,被王太平赶着进卧室。
王太平走进房间,心情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像是猴子回到了领地,她也要自称“大王”了。刚才在楼下拘谨含胸,现在身体舒展,昂首挺胸。她转头看向正东张西望的张进,耍起了大牌。
“张司机,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要休息了,请回吧!”她刻意模仿电视里目中无人,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大小姐的口吻,做作地坐到沙发上,矫揉造作地拿起桌上的高脚杯,举在手中“品空气”。
张进没搭理王太平,让她一个人演完“独角戏”,自己则慢悠悠地将这总统套房走过一遍,时不时“赏脸”附和几句“嗯”,“好”。走完一圈后他在一间客房停了下来,对直挺挺坐在沙发上的王太平说:“我今晚可以睡这间吗?”
王太平见对方完全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愤怒起身,双手交叉,卯足了气势:“不行!”
“好吧,那我睡另一间。”
“另一间也不行!你!需!要!自!己!重!新!另!定!一间!房!”王太平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一个字。
张进来了招“以柔克刚”,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说:“可是这里的房价很贵呀!我一个小司机根本住不起。你刚才也听到那个小小司机说了,求求你,收留我吧!”
王太平“免疫”了对方“装可怜”,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漠地说:“你不是有黑卡吗!”
她心想:小样,还想骗我。刚刚在小男生面前不是挺拽的吗?怎么啦,现在是舍不得花钱啦!刚刚脸板的跟我欠你几百万似的,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Md,最讨厌有钱人装穷了。
张进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那张亮闪闪的黑卡,双手捧着,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难地将卡递到王太平眼前。“这是少爷的黑卡,小的可‘没命花’,与其放在小的身边让‘英雄无用武之地”,不如我把它交给少爷未来的妻子,让它名正言顺地物尽其用。”
他说完便迅速地将黑卡塞到王太平怀中,完全没有半分爱惜的模样,反而变成了丢掉烫手山芋的得意洋洋,他的嘴角时升时落,与王太平接物的双手振动频率一致。
“麻烦陆夫人帮小的开一间房。”张进毕恭毕敬地说。
王太平抬眼不屑地看他,撇了撇嘴,无奈答道:“算了,你睡吧。”
他们在各自的房间待到下午六点,上门送饭服务打破了屋内的和谐。是王太平点的晚餐,她飞奔似的跑到门口去接应。张进被室外的动静吵醒,也走出了房间。
王太平不仅定了晚饭还有一大打纸质资料,走起路来蹑手蹑脚地,生怕资料上的箱子倒了。她一转头就看张进穿着宽松的衬衣靠在门框,双手交叉,正牢牢看着王太平。
张进见王太平吃力地移动,手上抱着摇摇欲坠的纸箱,两步化作一步走过帮忙。大大的箱子被张进一把提起,稳稳落地在厨柜上。这个箱子大约有六斤重,张进虽然只提着箱子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但手心还是被勒出了一条红痕。
“你买了什么?这么重。”张进背对王太平问道,他站在厨柜前仔细端详这个盒子,小声念出盒子上的字,“稻香外卖,品质保障,餐桌上的不二之选...”
王太平将怀里的资料放回房间,大声说:“我定了外卖,你帮我拆了吧。要不要一起吃?我定了双人份。”
张进回了一声“好”,从刀架上抽出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地隔开了包装。这箱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泡沫般,应该是防撞用的,他心想。接着是两包一次性餐具,和两个包裹严实的菜盒,最底下的是大大的米饭盒。张进将它们如数家珍地拿出,王太平收拾完东西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
“我不知道你要没有吃饭,随便挑了酒店推荐的四个菜。”
张进点头回了一声地“嗯”了一声,注意力全放在了摆弄晚饭上。
“是在这里直接吃还是去餐桌吃。”王太平边问边指了指橱柜对面的饭桌。
“就在这吃吧,搬过去太麻烦了。”张进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揭开菜盒盖,飞出来的水蒸气差点溅到他的眼睛。
“好的,那我去拿凳子。”说完,王太平将餐桌旁的两把椅子拖到橱柜前,并示意张进坐下拆。
“讷!”她将椅子放在张进身后。
张进用屁股找凳子,在空气中试探了好几次,才顺利着陆,样子十分滑稽。王太平乖乖地坐在一旁,双手放在膝上,像等开饭的孩子。
张进成功地掀开了所有结实的盖子,两个人得以开饭。期间王太平好几次想插手但都插不进去,几次起身都被张进“我来我来”给劝回去。
王太平点了四个菜,起先她不确定张进吃不吃,边叫服务员将四个菜装进两个盒子里,每份盒子装两个菜,这样既可以多尝试几个菜还可以避免每份量太大而导致浪费。如果张进想和自己吃饭的话,四个菜也够两个人吃。虽然看起来只有两盘菜,但在小小地橱柜上显得十分的丰盛。
肥嫩松软的红烧狮子头,红烧肥肠海参爽滑弹牙,海鲜菜汤十足鲜味,汤里还泡着圆溜溜三仙蛋,外表是普通的鸡蛋白,但里面塞满香菇,碎虾肉和鱼子酱。
王太平边吃饭边刷手机的行为被张进狠狠批评了:“你点了一桌菜,别光顾着看手机啊。”
王太平理直气壮地说:“我干得可是正事。”她将手机的内容亮给张进看。这是钱昭阳的朋友圈,她更新了。
刚刚,钱昭阳发表: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涉足……
这是罗伯特·弗罗斯特的一首小诗,她这是什么意思呢?王太平不解,张进也在低头冥想。他们两个人默契地灵光乍现,直视对方的眼睛,微微张嘴,话抢先从王太平口中说出:“按照剧情,她是被男主表白了!”
张进迅速接上她的话:“而且她愿意接受的机率很大,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动摇得那么快,是什么呢?...”他又陷入了思考。
王太平去翻钱昭阳前面的朋友圈,试图从中找到两人遗漏的证据,好巧不巧手机卡住了,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焦急地滑动,尝试唤醒暂停营业的手机。
动了!
但是刚刚由于滑动太多,不小心误触了一个新跳出来的新闻。
“哎呀!”王太平被失灵的手机搞得有点急躁。
张进以为她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连人带凳凑过去看,他此刻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头悬在王太平脖子上方,努力地往手机屏幕上靠。整个人像是要卧倒在王太平身上。
咖啡厅的硝烟:陆家太子爷携陈氏集团太子妃幽会咖啡馆,朝陈家大放厥词,只为博红颜一笑。这个新闻标题十分劲爆,简单浏览内容,大概是说陆骁业和一个女人去了一家咖啡厅,遇见了陈吉安和钱昭阳的堂妹,陆骁业为了给钱昭阳出气扬言要让陈吉安付出代价。而现在陈家的股市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跌,陈吉安现在是在试行陈家总经理,在他任职期间陈家股市因他损失惨重,他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王太平两人了解人物关系的人来说这件事简洁明了且大快人心,但是对于外人只会觉得陆骁业与钱昭阳狼狈为奸,报复前任陈吉安,热搜上有称他们为当代潘金莲和西门庆,不过很快就被撤掉了。群众们又开始声讨陆家用钱压制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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