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路人

“温姮,你刚才可是吃了我喂的好几块水果呢!”温姮委屈地说。

温姮却很淡然的不为所动:“你是我徒弟,为我端茶倒水不为过,”

她就知道这姑娘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狐狸勾了勾唇,不动声色地引导:“带你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唐漱放慢呼吸试探道。

“黄昏之前,你若是能写出一张令我满意的大字,便带你去。”可谓是图穷匕见了、

唐漱心里一喜,写张大字还不容易?

她笑还挂在嘴角,就听温姮缓缓道:“不可以撒娇耍赖,需得叫我看到进步,否则不算。”

进步一词,可复杂得很,端看阅卷人怎么评判了。

唐漱耸耸肩,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为自己挽尊:“好吧,我本来就下定决心要好好练字的,你不信问楚叔……”

“咦?楚叔呢?”

“早出去了。”温姮说完,在楼梯上做了个请的手势,挑眉道:“走吧,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唐漱哼了一声,甩了甩头发,路过温姮时用手指轻轻抬了一下她的下巴,装作古装剧里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没等温姮反应过来,她飞一般的跑了上去,留下一阵得逞的笑声。

温姮静止在原地,石膏一般的一动不动,知道楚蝉端着一簸箕豆角路过,砸她耳边打了个响指,调侃道:“大人?大白天的你梦游啦?”

温姮低声咳了一下,面无表情地上楼了。

楚蝉嘀咕着:“怪里怪气的,”

温姮出现在书房时,已经看不出有任何异常了,她径直走到桌前,拿起一张唐漱刚刚写好的字检查了起来。

还没等她开口,唐漱便说道:“那只是练习而已,还不是正式的!”

“哦?”温姮慢条斯理地坐在唐漱对面,说话手里的纸轻轻晃着,“那我倒要好好期待了。”

唐漱平时有些懒散,但若要真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也是肯下苦功夫的,若不然在人才济济的娱乐圈也不可能光凭出道时的好运气混出头来。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落地窗的一角时,唐漱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

唐漱动作有点大,宽松的衬衣被手带了上去,露出一小片白皙平坦的小腹,温姮视线连忙移开,脑海里同时升起了一个疑问:

她们同为女性,她不应该产生避嫌的想法才是。

“温姮!你在发什么呆呢?”

“嗯?”温姮把那双在眼前乱晃的爪子拿下来,淡定地回道:“想了点事情。”

还好唐漱没有追问,温姮松了一口气。

唐漱这篇大字写得确实不错,很有进步,当然不是和别人比,而是和刚开始练习的她自己比。

“那我算是过关了?”唐漱期待地看着温姮的眼睛。

温姮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总结了一下:“仍需努力,但今天算是过关了。”

“耶!”唐漱高兴地原地跳了一下,有种重回学生时代,被老师夸奖的感觉。

“就那么开心?”温姮背靠着阳台的木质栏杆,侧着身子回头看她,说完不等她回答就向她招手:“过来。”

“看那边。”

太阳彻底隐入连绵不绝的山峰,远远看去残阳似火,原处的山体像是被烧起来了一样,壮观而瑰丽。

两人沉默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星星开始妆点夜空,唐漱才回过神来,“我到雾元这么久了,还是会被这里的景色震惊。”

“或许只有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才会认识到自己的渺小,”

楚蝉准时点燃了院子门前的两盏灯笼,昏黄的灯光映着唐漱柔和的侧脸,她望着远处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化不开的悲伤。

“是啊,日升月落四季流转,花开花落风起云涌,从来都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唐漱认真地问:“温姮,你是祭司,面对这些无法抗力的自然之力时还会感到无力吗?”

“祭司的灵力用于守护,而不是抵抗自然,我是自然的拥护者,而不是叛逆者,”温姮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柔。

“温姮,让我和你一起去王轩家吧,我也想看看你参与的那个世界,或许……”唐漱犹豫着说:“或许只有在那个世界,我才能真正释怀……”

释怀什么呢?唐漱没有继续说,温姮也没有问。

夜色中传来阵阵蛙鸣,她们相视一笑,默契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次日。

唐漱一大早起了床,吃完早餐后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等着,生怕温姮反悔不带她去。

还好温姮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仅带上了她,还给了她一件防身的物件。

唐漱把玩着手腕上的红绳,有些不相信:“这红绳真能保护我?”

“相当于给你加了个防护罩,没有攻击能力,所以遇到危险赶紧跑,不要往前凑,”温姮带了个轻便的竹编小提篮,上面盖着张纯白棉布,看不出装了什么东西。

唐漱也没有好奇,跟在温姮后面屁颠屁颠的,一眼看去还以为是春游的小学生。

王轩家挨着公路,一楼开了个杂货超市,二楼自己住,后面是方带菜地的小院子,夫妻倆和父母一起住,都是性格温和的人,从来不会吵架拌嘴。

赵洁生了孩子后老人们围着孩子转,致力于照顾好孩子,不让这对小夫妻有后顾之忧。

邻居们都说雾元街上再没有比王轩家更和谐幸福的家庭了。

转折在一阳光很好的下午,王轩夫妻俩去进货了,家里只有老人和小孩,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敲响了王家的院门。

那是一个佝偻着背的女人,头发散乱,眼窝深陷,脸上是被太阳长期晒出来的雀斑和暗沉,大概是长时间没喝水,嘴唇都干裂了。

“大哥,”她开口叫王轩父亲,那女人样貌虽不年轻,但开口时声音的苍老还是把王父吓了一跳。

“我两天没喝水了,能给我一碗水吗?”她祈求着,卑躬屈膝的模样叫人不能不心生怜悯。

在农村,让过路的陌生人到家里歇歇脚是见常见的事,热情的主人家还会招待客人吃顿饭,这在村民们看来是见行善积德的好事。

所有王父没有犹豫,当即就把人扶进了家里,还高声叫出了王轩母亲:“快给人倒碗水来!”

王母见人摇摇欲坠的,连忙把手里的孩子放到摇篮里,小跑进厨房倒水,还倒了一碗中午煮的甜酒疙瘩。

“哟!慢点喝!”王母被女人死命往喉咙里灌水的喝发吓到了,担心人被呛出个好歹来,上前去抢杯子。

“你渴久了,不能这么喝水,得慢慢来!”王父也在一旁劝道。

女人用袖子擦干净嘴边的水,难为情地笑了笑,“大哥大嫂别笑话我,实在是太久没喝水了。”

“嗐!”王母开解她:“这有什么的,看你的样子也没吃饭吧,这碗甜酒疙瘩你先垫垫肚子,我再去给你做点吃的。”

女人:“那就麻烦大嫂了,”

后来女人吃了饭也没有离开,太阳都快下山了,王父王母心善,就留人住了一个晚上……

“后来呢?”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打断了王母回忆的思绪。

王母看向说话的人,是个极漂亮的年轻姑娘,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很有礼貌,意识到刚刚的出声打扰到她的回忆后连忙说不好意思。

“阿姨,你刚才说,她在你家吃了顿饭,你们陪她吃了吗?会不会是在饭菜里做了手脚?”唐漱推测道。

王母摇头,哀愁的脸上带着不解:“她自己吃的,一大钵钵面条呢!她全吃了!饭量比王轩都大,”

王轩是个做体力活的成年男性,饭量自然大,这很正常,那女人瘦得都皮包骨了,饭量还那么大,一看就不正常!王母越想越对,越想越懊悔,气得一直锤自己的胸口。

“我早应该看出来她不正常的!都怪我们!老了老了眼神也不好了,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进来,要是赵洁和孩子有什么不好……”

“妈!祭司大人在呢!能出什么事?”王轩拉住王母,小声安慰着:“事情怎么样还得祭司大人查看过后才知道,赵洁和孩子现在也还没事,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好不容易劝住了王母,王轩招呼唐漱和温姮在沙发上坐下。

唐漱紧挨着温姮坐,小声问她:“钵钵是什么?”

温姮瞅了她一眼,忍不住轻笑道:“一种很大的容器,一般用来盛汤。”

“哦~”唐漱了然一笑,赞叹道:“黔省方言还挺有意思的,这叠词有点可爱。”

温姮眼神有些奇怪,唐漱追问“不可爱吗?”

希望川省人用‘仙人板板’问候她时,这傻姑娘不会还觉得可爱。

“你妻子和儿子呢?”唐漱问:“怎么不见他们?”

“大早上带着儿子回娘家了,据说那边有个老先生看小孩儿半夜啼哭很有一手,”王轩说完,探头看了一眼天色,“应该快回来了,”

大人不舒服还能忍一忍,小孩儿确实忍不了的,这段时间孩子半夜都哭闹不止,连喝奶都不积极了。

赵洁本来就是新手妈妈,任何一点关于孩子不好的现象都容易刺激到她,这不,一听说娘家有个神医,就马不停蹄地待在孩子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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