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二天上午，乔瑛都没见到贺持的影子。他和望鹤昀住的时候，被迫养成了早起刷题的作息，虽然现在没题可刷，但是他醒了之后也睡不着了，一看时间，八点多，干脆叫了份早。
只有他一个人，没手机可玩，电视频道又都是听不懂的粤语，乔瑛实在不知道做什么，眼见着都十点多了，没忍住，敲了敲贺持的房门。
没动静。
乔瑛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估摸着贺持是睡着了，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悄咪咪地摸到了贺持的床边。
贺持房间窗帘全拉上了，一丝光都没漏，昏暗得像是晚上。
他记得贺持这个人经常打电话，手机应该也不会放太远……乔瑛在床头柜上摸索了遍，摸了个空，目光转向贺持枕头下。
贺持戴着眼罩，还在睡梦当中，呼吸听起来十分规律且平缓。这个睡眠质量说出去能把季隋陈羡慕死。
乔瑛屏住呼吸，偷偷摸摸地向贺持的脑袋底下伸出手，从枕头边边摸进枕头底下。
这个冰凉的长方体……找到了！
乔瑛一喜，正要抽回手，贺持忽然翻了个身，脑袋正好隔着枕头压住了乔瑛的手。
好在还没醒。
乔瑛僵了一瞬，见贺持睡得正香，小心翼翼地将手往外拔。
“又在找什么？”贺持突然出声。
刚睡醒的男人声音难免沙哑，听起来更加有磁性。没等乔瑛反应过来，已经被贺持揽着腰抱上了床。
不过贺持似乎并没完全醒，他甚至还没摘下眼罩，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拍了拍乔瑛的后脑：“现在还早，晚点再出门，先睡会宝宝。”
乔瑛在心里尖叫谁他妈是你宝宝，非常随波逐流地干脆就这么缩在贺持怀里，打算偷偷地用贺持的手机给望鹤昀发消息。
贺持忽然嘶了一声。
“Lucky，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会在我床上拉屎了吧？”
他把眼罩一掀，对上乔瑛的视线。
乔瑛：OvO
贺持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跳下床：“怎么是你？”
乔瑛：“好巧，Lucky是谁？”
贺持急急忙忙披上外套，问他：“你怎么在我床上？”
“你一直没醒，我走进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结果你就把我搂到床上了。”乔瑛撒谎撒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好意思。”贺持抹了把脸，走进卫生间洗漱：“Lucky是我养的狗。”
“你还养了狗？”乔瑛来了兴趣。
“嗯。”贺持洗完脸出来，把手机相册打开，递给乔瑛：“喏，我亲手带大的，特别娇气。我本来请了保姆遛狗，但是它除了我谁都不认，跟保姆出去就不上厕所，没办法我只能每天自己去遛。”
乔瑛接过贺持的手机，发现Lucky是一只比格犬，忽然对贺持产生了一种敬佩之情。
堂堂大总裁居然也养大叫驴，真是好顽强的忍人。
不过这只比格犬看起来好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你怎么没把它带过来？”乔瑛问。
“这几天哪有空。”贺持叹了口气：“不过也好，我总算能清净几天。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了。”
贺持摸了摸肚子，打量乔瑛一眼：“走，换衣服，带你吃早茶去。你有衣服换吗？”
乔瑛摇摇头。他来得匆忙，没带行李，穿的是酒店提供的睡衣，款式简单又老土，像是桑拿服。不过乔瑛手长脚长的，白皙的小臂和小腿露在外面，很青春。贺持看着，觉得自己身上社畜的尸斑都淡了很多。
贺持随手挑了一套自己的运动装给他，连帽卫衣和牛仔裤，估摸着乔瑛穿应该没问题：“先穿这个吧，吃完饭带你去mall买一套换。”
乔瑛比贺持矮一个头，骨架也比贺持小，穿上这一套难免像小孩扮大人。贺持替他把袖子挽了下，忽然笑了。
“每次带Lucky出门的时候给他穿衣服，也得像这样，帮它把袖子往上折，因为它腿太短了。”
乔瑛：“你在指桑骂槐？”
贺持：“绝对不敢。”
两人离开酒店去茶餐厅，贺持特意开了辆红色超跑，非常瞩目。香港街道本就窄，超跑开不动，只好在路上蜗牛一样挪，给路人看个够。
都这样了，贺持还有心思问乔瑛吃什么：“东边那家的阿嫲虾饺很鲜，但是凤爪不如隔壁冰室的，你想去哪家？”
乔瑛想了想：“不能都吃吗？”
贺持笑了，耸耸肩：“Ok啊，既然你想一天吃两家早茶。”
这次他们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别人面前装作很恩爱，共坐超跑当然浪漫，可是进了餐厅若是还坐大厅，就太过了，像作秀。贺持选了个包厢，一口气点了许多餐点，摆满了大圆桌。
“这吃不完吧，到时候被记者说浪费怎么办？”乔瑛忧虑地看着桌上的菜：“香港记者嘴很毒的。”
贺持边吃边乐：“你小小年纪还蛮会持家。”
他吃相很大方，而且吃得很快，看起来是真的很能吃。
乔瑛觉得贺持这个人笑点未免太低，没接茬，自己默默吃了起来。
这顿早茶虽然菜式多，但是乔瑛古代也是伺候皇帝用过御膳的，大场面见多了，不以为奇。贺持坐在位置上，忍不住去打量乔瑛，觉得乔瑛身上有种矛盾的气质，外表看着还是少年，此时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成熟。
主要还是长相吧，长得好看的人啥都不做也赏心悦目，更别提乔瑛吃相也好看。贺持平时在家天天看lucky吃饭看多了，到外头看谁吃饭都觉得文静。
他说话算话，让人又打包了一屉隔壁冰室的凤爪来，放到乔瑛面前。乔瑛夹了一筷子，剩下的就吃不下了，把凤爪往贺持面前推推：“你也吃。”
贺持问乔瑛：“好吃吗？”
乔瑛点点头，把嘴里的脆骨咬得嘎吱响。
阳光从他身后穿过窗棂，他穿着贺持的衣服，看起来很温柔。
贺持莫名想起朋友听说自己要和望家联姻时，打趣他说老夫少妻好处多多，那时他还不以为意，觉得年纪小的情人不懂事，现在忽然领悟了一点点好处，比如会疼人的小媳妇就……挺可爱的。
哎，想什么呢。
况且他也没多老吧。
贺持喝了口茶，问乔瑛：“吃饱没？”
乔瑛放下筷子：“饱了。”
隔壁冰室的凤爪果然好吃，咸糯软烂，入口即化，感觉望鹤昀会喜欢这种口味……还有那道菠萝油也不错，虾饺倒是比较一般。
贺持：“走，带你买衣服去，买完去坐游轮。”
接下来半天，贺持陪乔瑛买了半天衣服。刚开始他是想着随便买买不就得了，结果进了商场之后一试衣服，总觉得这件太显成熟，那件太花哨，最后试来试去，选了一套和乔瑛身上风格类似的衣服。
“好累。”乔瑛提着袋子叹气，贺持倒是兴致勃勃，买回来两杯奶茶和一张鸡蛋仔给乔瑛。
他以前从未和情人一起逛过街，毕竟恩爱并非他的义务，成年人，尤其是他这样的工作狂，上床都是直奔主题。像这样没有绮念地约会，他还真是挺陌生的，不过也没有不高兴。
甚至隐隐有点期待之后的行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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