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监也意识到不同寻常，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了。
“怎、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这就问对人了。
言怀荆深沉地昂了一下下巴，“请看VCR——”
小白的出场有点奇特，她的肢体不协调，像是第一次和四肢见面，左腿是左腿，右腿是右腿，歪七扭八地跟个广场外边的气球人一样。
但众人毫无所觉，见到她跟失了智一样，一改前面要力捧姜迎天和徐千帆的口径，支持小白上位。
当时的场面但凡小言总嘴里能说出一句反对的话，就跟大女主文里破坏剧情的大反派一样，千夫所指也能把他戳死。
“停，这是我吗？为什么把我的嘴脸拍的这么丑恶！”李总监按下暂停键，猛指着某一帧画面大声提出质疑。李总监丝毫想不起自己有做出过这幅表情。
“你有！”言怀荆声音比他更大，快速拉了一下画面：“你还握拳了，你想打我。”
“我没有，我根本不记得，这不是我，视频是假的！”
“你在质疑我？”
“等等……这视频，哪里来的？”李总监忽然反应过来了。
言怀荆的气焰瞬间消失了。
李开心盯着手机画面的角度来回找了几圈，越看越怀疑书架高层的机器人玩偶，这是言怀荆送给他的升职礼。
“你竟然给我装监控！”李开心难以置信，竟然有点理解明明自己忠心耿耿被老板怀疑而因爱生恨的感情，终究是自己错付了。
“这是我们play中的一环。”言怀荆睁眼说瞎话。
“？”
“高科技测试。”言怀荆打了个响指，机器人自动飞过来360°无死角采集画面，言怀荆手机地画面切成了上帝视角。
“这是好东西，过几章再给你解释，现在你让我想，我也瞎掰不出来。”
“……”
“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言怀荆指着VCR里面的女孩子，再次确认：“你能看清她的脸吗？”
“当然能！”李总监感觉自己世界记忆竞标赛的冠军证书遭到了质疑，大声强调，认真盯着视频里的小白看了眼，闭眼上——
回忆失败。
再看——
在闭眼——
再看——
再——
言怀荆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你还觉得她是人吗？”
李总监迟疑地摇了摇头。
如果十分钟之前言怀荆直接告诉他，小白是鬼。他肯定会怀疑言怀荆的脑子被当初弹出来的气囊打飞了。
得知出问题的不是自己，而是小白，李总监立马就放……个屁心！
李总监心怀怨恨，幽怨地看着言怀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心腹。”不然我上哪发牢骚去？
身为垃圾桶而不自知的李总监忽然，或许，有了亿点点感动。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放任她在咱公司为所欲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言怀荆深有同感：“所以我已经请教了专业大师。”
“大师说不要紧，那些伤害不了我们，小白只是个假人。”
事实上，顾大师的原话是——
【Gu：鬼也分很多种，只有恶鬼才会被人驱使作恶。养一只恶鬼的步骤非常违法，被抓到基本就进去了。】
【Gu：按照你说的应该是纸人。港岛那边有一个大户很擅长做纸人，专用于祭祀的。改革创新后，他们也开始搞研发，推出了一些纸人的新用途。大陆把那些纸人称做‘二皮子’。港岛离棠市那么近，很有可能就是那边传过来的。】
【Gu：抓一只鬼来对付你成本太高了，还不如买通你身边人制造你意外身亡来的直接。更别说妖怪了，你确定对手公司能雇佣的起？】
对此，小言总能说什么呢？
只能怪对家太没用了！
李总监：“你确定她不会出来害人吧。”
“纸片人没什么攻击力，顶多就是迷惑人心，只要你不失了智就行。你先让大师蓄一下蓝。这几天先观察观察。”
等李总监魂不附体飘飘然的离开，小言总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课本，翻了翻，确实和哥们说的一样，小白的真身应该就是一个纸人。
「纸人需要有人度法才可以化身成人」言怀荆查看到这句条文，逐渐有个大胆的想法。
经过女鬼事件，言怀荆接受了深刻地教训，痛定思痛，展开为期不长的偷学，并取得比较显著的学习成果——在理论方面：已经可以……熟练的翻书，照本宣科念口诀；实操方面：这不试手对象来了吗！
纸人在港岛那边很流通，被度法的纸人和真人没什么区别，有些老板需要找苦力活或者做其他差事，会请人去找纸人师傅帮忙化几个纸人驱使，一般度法可供一周使用。
小白既然敢到他公司来，背后肯定也是有人驱使的。
所以，高端的猎人只需要守株待兔，等待对方度法，趁其不备，长驱直入，将其拿下。
但这不妨碍言怀荆锁定嫌疑人。
他怀疑的第一对象是黄白金。
黄白金是港岛人，他不应该看不出小白的异常。
·
得知小言总调走了小白的资料，黄白金立马杀到老板办公室，谄媚的好似那啥。
“小言总～就知你是舍不下小白这姑娘，我同你讲，小白虽不是科班毕业，但是她真的好厉害的哦，运动细胞发达呀～”
“昨天演绎大楼拍广告差点摔了一个人，小白就冲过去把人抢回来了，毫发无伤。这么厉害肯定是要栽培的咯，小言总您一定是慧眼识珠，要让小白去参加那个运动综艺节目的～”
当黄白金笑得像个大傻子出现在他面前，言怀荆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他认为，对付他的人至少得有脑子。
言怀荆又重新拿起小白的资料，明知道这是一份造假文件。他还是不死心，企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说白了就是人不能太闲，需要有一份工作才能体现出可提升的空间。
比如，他找到了小白入公司的时间很可疑，正值艺苑被迫脏水的时候。
这个节点有点微妙……
黄白金也发现了问题，立马拍着胸脯表示：“小言总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搞一些破坏公司团结的事情！小白来公司的时间纯属巧合啦。”
一切且听黄白金娓娓道来。
“那天是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
言怀荆：“讲重点。”
“嗨，我加完班回去碰见她坐在广场上孤苦伶仃的就走过去问她需不需要帮助，这不就把她带到公司了。”
言怀荆有种不太秒的预感：“哪里的广场上？？？”
“就我们公司楼下的小广场，我一下班就看到有个小姑娘坐在长椅上，失魂落魄的。天又那么黑，多危险！”说起这件事，黄白金情景再现，满脸动容。
“我一问，才知道小姑娘刚毕业去实习，结果工作不好被老板辞退，也没结薪水。在大城市生活，身无分文，又没地方落脚，哪里能生存下去。”
“再说小姑娘长得好看，我一瞧，这不正好适合在娱乐圈发展？这不就让她第二天来应试，人家试上了。”
“这是天意！不然我也捡不到小白，她也不了娱乐圈！所以，一定是老天爷在暗示我们，小白必须在艺苑发展，她就是下一个天降紫薇星！”
“……”
就这么明显的预谋难道还看不出来？！
言怀荆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该讲，他按耐住想要掐死黄白金的心，问到：“你不是港岛人吗？难道不觉得奇怪？”
黄白金一头雾水：“奇怪什么？我不怀疑老天爷的，老天爷赏饭吃，我为什么要拒绝！而且我是港岛人没错，和我上班有什么关系吗？老板你可别搞地域歧视啊，我跟你讲我老妈老早就带我来了大陆，不然我普通话为什么这么标准。”
言怀荆已经无力探究。他让黄白金先回去，至于参不参加综艺，等他决定后再行通知。
自以为有希望的黄白金高兴地扭着秧歌出门了。
排除法直接把黄白金扇地十万八千里远，言怀荆不由想到第二个怀疑目标，廖吾诺。
遇事不决，廖吾诺背锅。
谁让他认识的港岛人有限。
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言怀荆暗自观察了几天，和书上写的一样，纸人没什么坏心思。逐渐他也放下心，尽量假装没有小白这个人。
只是黄白金有点烦。
三天两头往他办公司跑，比和尚念经还啰嗦。
要不是言怀荆不敢轻举妄动，怕吓跑了小白和小白背后的人，黄白金哪能不挨打。
反正你说归你说，我就是不听，嗨就不听。
气得黄白金没少在背后骂他。
等到戚凝去面试这天，黄白金彻底死心了。他就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小言总，连带小白这支潜力股也不受待见。
他目送戚凝坐上那辆全新保姆车，眼里满是羡慕，“戚娘娘一朝得宠，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唉，是咱家羡慕不来的。”
转头他问到小白：“你羡慕吗？”
小白摇摇头。
黄白金：“不，你必须羡慕。你知道老板最讨厌什么员工吗？不贪的，贪才好把控。你要有**才会上进，才会努力，才能成为人上人，知道吗？”
小白愣了一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而被人羡慕坐上保姆车的戚凝却是面如土色。
但凡有事业心的艺人一听可以参与大导演的新戏试镜，必定是拼劲全力也要扒拉上去的。可这前提是有上进心的艺人，戚凝属于这类范畴外。
她只是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
结果，谁能想到，这个幸运的机会就砸在了这条咸鱼头上，差点还把她的脖子砸断。
接到通知的当事人呆若木鸡。
就，非要形容……大概是，感觉不会再爱了。
谁能告诉她从来只拍《亿万老公不要逃》、《杀手王妃》、《未来特工爱上我》之类无逼格烂片的烂剧女王也会有翻身把歌唱的一天，竟然也可以去参加知名大导演的戏！
救命！
这到底是对咸鱼的救赎！还是对导演的惩罚？
小白入职的方式我身边真有
前几天我朋友给我吐槽他老公路边上随便捡了一个人去上班，啥背调也没做，就单纯路上遇见，搭了个话知道对方要找工作就给领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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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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