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她们身上绑上石块,趁着她们昏迷之际推入河中。
风扯开女人的兜帽,潮湿的狂风夹杂着雨水拍打在女人身上,乱作一团的黑发黏在她脸上,洁白无瑕的脸宛如一块温润的白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眸中显露出冷漠与毒辣。
涨起的潮水来回没过她的脚踝,自然垂落的左手里攥着一把反复被打磨的尖刀,她居高临下看向在水中醒来挣扎的姐妹,看着她们被水下的祟,拖入深不见底的河下。
她笑了,她在雨中癫狂的大笑,笑够后,她若无其事抬手将凌乱的发丝撩回耳后。
在电闪雷鸣中,她缓缓地在水中跪立,以手掬水,神情虔诚得像是跪求某位神灵。
一位虚伪的供奉者试图祈求一位虚假的神明。
做完一切后,女人起身,将被风吹掀的兜帽重新戴上,利索地把作案工具回收,最后看了眼河面就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在经过池禾她们身边时,女人若有所思地停下脚步,微微侧头朝她们看去,一双充满阴谋与诡计的瞳眸就这么与池禾相视。
池禾心头一颤,她看得见我们?她不确定地看了身旁的雨衣幽灵,只见它躲入了自己身后,神情茫然无措,看样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突然驻足,而且准确无误看向她们。
当池禾抬头,她们的视线再一次交汇,女人勾起嘴角,一边与她们拉近距离一边开口:“我好像闻到了,小畜生的味道。”舌头抵在唇边滑扫,宛如蛇信子捕捉猎物的气息。
女人眼内闪烁着妖艳的红光,随着她的靠近 ,池禾不知觉地屏住呼吸。
好在女人却实是看不见她们,同样的也摸不着,女人径直穿过她们身上,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等她回头,空气中弥漫的猎物气息坦然无存,她诧异:“不因该……我是嗅到小畜生,去哪了……”
与此同时,池禾她们这边的环境又一次变化,雨停了,天光大亮,河面看起来柔和极了,就像吃人害命的事从未发生过。
光是想到河底多不胜数的肿胀、破败尸体,池禾的胃如翻江倒海,她再也抑制不住,跑出伞外随即干呕。
太阳很大,也很亮,但她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她觉得冷极了。
一片阴影在她头顶出现,阴冷潮湿的风在她耳旁风拂过,“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死她!”是一句完整的诉求,它同诅咒般烙印于池禾心里。
或许在电梯内她答应帮助雨衣幽灵时,她们的复仇也是她复仇了。
她站起来向雨衣幽灵伸出手,“好,我们一起杀死她。”
有一瞬间池禾觉得相比于承诺,她们间的对话更倾向于家人的相互依助。
冰冷的触感从她手心里传来,她的怀中也撞入一只哭泣的幽灵。
经历一阵灵魂撕裂又从组,池禾的灵魂重新回到身体里。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在电梯内,不过电梯里只有她一人,雨衣幽灵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她坐在电梯门口下摇晃着肿胀的脑袋,支起身子站起,同时她注意自己的左手握着一把黑伞。
她记得这把黑伞是雨衣幽灵的,貌似伞还是一位祟,当她要拿近细看,伞柄上出现一张黑色硬卡牌,看样子有些像的伞的合格证,大小和扑克牌差不多。
池禾取下伞柄的黑色硬卡牌,在她的注视下,黑色的卡面上开始出现白色字体。
祟卡。
角色:林流、林杉(祟灵)
使用说明:作为姐姐的林流在你战斗时可以为你打气打气加油。
“虽然林流在打架时没什么用,但是要记住她是个吉祥物,可以没用但不能没有。”林流自说道。(林流)
一把伞的用处很多,雨天遮雨,晴天遮阳,遇到歹祟还是个不错的趁手武器。
诅咒:要是碰到熊孩子,可以试图将伞给她,在室内撑伞的孩子是要长不高的。(林杉)
看完后,池禾左手的伞被黑色的卡牌吸入,而卡牌上出现了一只幽灵撑着伞的动态图标。
“叮”电梯的门开了,从门外走进几个人,池禾若无其事将黑色卡牌塞入口袋,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时间显示从她进入到电梯内,到她醒来不过几秒。
要不是口袋里的卡牌确确实实存在,恐怕她会当作是一场怪诞的梦魇。
出了电梯,池禾可没望她出门的目的,池卿还在学校等着她,当下的首要任务把妹妹接回家。
她打了一辆车,一刻不敢停歇直奔南范小学,学校与她们所居住的地方不算太远,走路的话大概要走个二十分钟,平时晴天池卿会自己走路回家。
以前的话,她还没来到这具身体,她不清楚之前她们兄妹的相处方式,但她和池卿相处的一个月里,可以看出来原身生病期间基本是由池卿照看的,父母的早早离世,生病的姐姐,生活的一切都推拥着这个幼小的孩子长大。
没有人会去问她,她是否愿意,旁人听了只会夸她小小年纪懂事,一声声地赞扬在漫长的岁月里会化作枷锁。
池禾认为自己是个利己主义者,她会自私、毫无负担的生活在原身的身体里,相应的她也会承担起原身所有的责任。
她会庆幸原身死了。
即便她的灵魂不会穿越到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里池卿的未来是自由的,她的生活不必被一个精神病人拘束。
如果她没出现原身被救了回来,以原身的情况花再多的钱请看护也不好使,今天打一个,明天又请一个,反复的恶循环不管是池卿和护工都会累。
将原身送入精神病院,平日见不着影池家亲戚们又会跳出来责骂池卿这个做妹妹的不孝顺,对不起父母在世时对她的养育之恩,最为可笑的是池卿不是池家亲生的。
是池家父母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野道士算命,从池卿亲生父母手中买下了她,八字相合,将池卿养在病儿子身边,病儿子的颠症就会日渐好起。
在池禾眼里是一对封建腐朽的父母,再给病女儿找一位照顾她们女儿一辈子的仆从。
天有不测风云,池家父母双双离世,池卿的负担更重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来,也许池卿会在一个月前辍学回家照顾疯癫的姐姐。
穿进这具身体被送医院时,池卿在医院把她照顾得很好,那会儿她会在心里夸着好懂事的妹妹,后来慢慢发现这是她再不过平凡的日常。
车上司机师傅边开车点对池禾说:“去接小孩放学啊。”
“嗯。”
司机师傅笑到道:“你要早来一个点,估计在淮海路就得堵喽,早些时候和你一样接孩子的家长可多了,那场面可谓是水泄不通啊。你选这时间点好啊,路不堵。”
因为睡过头才晚接孩子的家长池禾:师傅这并不好笑……
一路上司机师傅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家里长家里短的,池禾偶尔附和几句,没多久南范小学也到了。
推开车门,撑起伞池禾迈入雨幕。
学校里。
“池卿同学,不是已经被您朋友接走了吗?就在一个小时前。”
“朋友?”池卿被气笑了,一个疯子哪来的朋友?
“不是吗?”老师脸色一变,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我看池卿同学被那个女生带走时,没有抗拒,我以为是您朋友……”老师后一句越说越小声。
池禾冷静了下来,想着是谁接走了池卿,那帮亲戚?不可能除了钱的事她们基本不会出现,想了一圈她都想不出会有谁会接走池卿。
李老师是池卿的班主任,年纪应该和池禾差不多,刚上任班主任没几年,估计也没想到她的任职期间会出现学生被陌生人接走的情况,此时她惊慌失措,眼眶内的泪水打转着。
池禾一回神就看见了看到了快要哭出来的李老师,她走到李老师身边,弯下腰安慰道:“小李老师,我们先去监控室,调一下监控看池卿和谁走了。”说完将口袋里的纸巾扯出递给她,纸巾是想着下雨,出门一定会用着就顺带拿了一包。
池禾和李老师马不停蹄地赶到监控室,讲明缘由监控室的工作人员立即把放学时间段的监控调出。
显示屏内4:16时,一个身着黑色雨衣身姿高挑的女人出现在教室外走廊内,李老师走上前询问她找谁,女人越过李老师指了低头写作业的池卿。
李老师喊了一声正写作业的池卿,只见池卿抬头看了一眼穿黑色雨衣的女人,她先是她将作业完整收拾好,背起书包就朝着女人走近。
女人对池卿伸出一只手,监控拍得有些模糊谁也看不清池卿当时的神情,只是知道她牵住了女人的手,她们进入教室走廊的死角后再也任何一台监控器拍到她们。
监控室里除了池禾以外的人,一颗悬着的心瞬间跌到谷底,诡异骇人的气氛在看过监控的人之间蔓延。
帮忙监控的小哥心脏被提到了嗓子哑了,她一脸不可思议,反复来回调看监控,越看她的心越荒。
校门的监控显示根本就没有穿着黑色雨衣的女人出现过,也只有池禾教室外的监控拍到了怪女人带走池卿的全过程。
显示屏前的所有人,屏住呼吸 ,不敢稍加大口喘气,李老师在教室里没能掉出眼眶的眼泪,此时大颗大颗往外冒,因害怕死咬着不断发白的下嘴唇。
和她们一块看监控的另一个小哥双手交叉抱住冒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胆颤心惊地同池禾说:“同志,我们要不报警吧!”
池禾将一包纸巾递给李老师,顺便让她不要再咬嘴唇了,回过头语气颇为轻松地接着对小哥说道:“不用。”
李老师此时出声:“可是……”没等她说完,池禾就打断了她的话。
“辛苦了小李老师,还有各位,我已经知道是谁带走了我妹妹。不用担心我这位朋友会点障眼法,刚刚在其她监控里我发现了她,她只是调皮地刚换了一件衣服,可别被她吓唬。”
原本监控室内笼罩着的诡异氛围,此时此刻被池禾的话驱散,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在无人注意时,池禾背在身后的手里多出一柄黑色长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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