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数日前,闲步沂水圯桥头,遇一穿着粗布短袍的老翁。
老翁故意把鞋脱落桥下,趾高气昂地差使张良给他捡鞋,穿鞋。
老翁非但不谢,反而仰面长笑而去,并约张良几日后的凌晨再到桥头相会。张良不知何意,但还是恭敬地应诺。经过数日来的折腾,张良被这老翁折腾得没脾气后,随后甩下一本书给张良,“读此书者,可为王者师。”
说罢,扬长而去。
张良打开一看,原来是《太公六韬》。
今日已经是张良读《太公六韬》的第五日了,但仍然有些不解其意。
正当徘徊于沂水苦思时,被一条白色大蟒蛇从水中窜起吓到。
张良因为今日出门鬼使神差地并没有带刀剑,碰见这种山林猛兽,自是走为上计。
还没等他想着往家里方向逃走时,白蟒便好像知道了其用意一般,死命地堵住他的去路,硬生生地将他赶至一条小路上。
张良用出生平的气力,一路狂奔,迎面遇上了扶苏一行人正在路边亭子里歇息。
他想到后面有大蟒蛇追赶,出于好心大声喊出“后面有大蛇。”,想让扶苏他们做好准备,对抗大蛇。
扶苏听闻此事后,站了起来,望向正徐徐游来的白蛇阿莽,上前与张良致歉,“让兄台受惊是在下的不是,此为我豢养的小宠。”
张良见扶苏这般说道,知白蛇应当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了,便放下了心来。
张良:“那请兄台以后约束好宠物,莫要再由其去吓路人。”
扶苏知道此事自己有错,态度十分谦和,“兄台教训的是,以后我定会好好管管阿莽,不会让它去惊吓行人。”
张良见扶苏这般态度,也不好咄咄逼人,有意退一步,化干戈为玉帛,见扶苏如此气度,也有意与扶苏结交一番,“在下张善,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扶苏一张口就又给自己编了个化名,“在下苏复,今日与张兄相识实乃有缘。我见张兄应当也是读书人,可有兴致与我手谈一局?”
张良被扶苏的盛情难却,答应了扶苏的请求。
扶苏与张良在亭子里相对而坐,外出棋具简陋,便用一块画了方格的布作为棋盘,捡了一些小石头作为棋子。
路边有棱角的小石子作为黑子,河边圆润的石子为白子。
张良:“苏兄巧思,这样出门在外,也能与人对弈一局解闷。”
扶苏:“目之所见,何物皆可为棋盘,何物不可为棋子。”
张良听扶苏,似是意有所指,静观其变。
两人开始对弈。
张良棋风凌冽,大开大合。
扶苏棋风温和,看似在防守为上。
前面数十子,张良的黑子步步紧逼,颇有猛将之风,扶苏的白子偏向布局防守,在下到第二十子时,正当张良欣喜吃掉了扶苏数子后,被扶苏下一子的反败为胜所惊到。
原来扶苏前面的白子,一边防守布局,一边在诱敌深入。
张良望着棋局,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扶苏:“并非是在下棋术有多么精湛,张兄这是被“太过想胜”一叶障目,才会被我所布的局所迷。”
张良愣愣地看着棋局,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是我着相了,今日与苏兄对弈,令我不解了几日的难题,竟想明白了。”
张良读《太公六韬》全篇后,对其中《文韬》篇有些地方着了相,《文韬》共十二篇,主要论述作战前如何充实国家的实力,在物质上和精神上作好战争准备。如对内先要富国强民,对人民进行教育训练,使之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对外要掌握敌方的情况,注意保守自己的秘密,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忍不住在想如果韩国能够做到这些,是不是就不用被秦国所灭国。
张良:“苏兄,你说这天下各国,如果每一个国家的君主都能够修身齐家治国,约束好自己,是不是天下就没有了纷争。”
扶苏:“张兄,慎言!天下如今没有各国了,只有大秦!”
张良见扶苏正襟危坐的神态,浅笑道,“六国之民都成了亡国之民了,可笑可笑。”
扶苏略有不悦,“那张兄认为六国为何会灭?是君主无能?还是奸臣当道?这样的国亡了,百姓又为何会伤感呢?”
张良听后,有些无言以对。
是啊,君主无能,奸臣当道的国家,又有什么理由,在这弱肉强食的天下里不亡国呢。如今天下尽归秦国,天下之民与之前作为六国之民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我是韩国人,张家五代侍韩,他又怎么能够去面对韩国亡了而无动于衷呢?
扶苏见张良仍然是有些着相了,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张良与扶苏起身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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