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平安纳闷的瞅着李寻,一脸不理解的说。
“你过来帮我捋捋,刚才发生啥了,怎么我就把自己留下了。”
他刚才失忆了!
李寻更忍不住了,坐在沙发上捧腹大笑,笑了好一会才停下,眼角带泪的和平安捋起了刚才的事。
“你啊,”
三十分钟前,姨姥一脸哀伤的看着平安,平安低头,有些心虚的玩着沙发上的抱枕,突的被姨姥一把抱住,他没敢推,推开的话多伤老人心啊。
还没想完,姨姥就松开了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我知道,平安是想家了,肯定是姨姥惹你伤心了。”
边说边哭,还掏出手帕擦着眼角,眼泪不要钱的就往下掉,平安手足无措的也上手给老人擦起了眼泪,还结结巴巴的安慰着。
“姨姥,没有没有的事,您怎么会让我伤心呢?”
老人听见他说没有更哭的厉害了。哇的一声,吓了平安一跳,瞪大眼睛望着老太太,咋,就不能好好说,别哭啊!
“那一定是你对姨姥的安排不满意,才会连病都不治了,就要回家,肯定是的。”
平安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您别哭了。”
“啊,啊,你就是嫌弃我们,我这个可怜的老人,迷糊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找到家人,都不愿意陪我多呆几天,我眼巴巴的盼了多少年的家人啊。”
李寻看见他姥偷偷睁眼观察平安了,眼一瞪,您看真高,大拇指伸出,赞同的点了点头,您老真棒。
那无助的像个男人的孩子脱口而出。
“姨姥,您看您听错了,我不走,治好再走,您听错了。”
老人还期期艾艾的哭着。
“真的?”
“真的!肯定真,我明天就去拿药。”
“不骗我。”
“不骗你,您可别哭了,大悲伤身。”
只见老人收起哭声,优雅的拿起帕子试了试眼角的泪,站起身,
“平安啊,姨姥去告诉你姨姥爷这个好消息,再打电话通知一下你太姥他们。”
说完便健步如飞的走了,平安在沙发上目瞪口呆,手还维持着帮姨姥擦泪的姿势,
“您好歹再哭两声,让我知道没被忽悠。”
李寻还在笑,平安眼睛微眯的看着他,余光瞥见何宁自门外在向这边走来,他立即眉头一皱,手捂胸口靠在沙发背上,还装着急喘两声,李寻愣了,咋,这么受不得打击。
啪的一声,头上挨了一记,李寻捂着头看去,自家妈妈,当即明白过来,瞪眼向平安看去,你碰瓷儿。
平安被大姨搂在怀里,仗着她看不见自己的脸,也大睁着眼睛瞪了回去,还对李寻吐了吐舌头,嘴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就是碰瓷儿怎么了!”
何宁一看儿子还在瞪,也是立马维护平安,
“你还瞪,肯定是你又气平安了,你说你,比平安大四岁呢?怎么没点做哥哥的样子。”
“那他也没喊过我哥哥,都是李寻李寻的,他叫以星都是哥哥。”
他吃味了,以听,以凡,连以星他都喊了,明明自己和他最先认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幼稚的表现。
何宁心想儿子是变好了,变得幼稚了,这耍赖的功夫像是要糖的小孩,就差坐地上一哭二闹了。却也是别有一翻乐趣,她有了养孩子的真实感了。
“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笑。”
李寻死鱼眼都出来了,盯着面前的两人。
平安咳咳两声应了景,何宁见他没事,也放下心来。
“平安,你姨姥可是和我说你答应了的,明天你也不用去医院了,下午我下班给你把药拿来就行,我听你小舅说你想看升国旗,明天一大早,让小舅和李寻一起陪你去,顺便逛逛这四九城。”
平安点头,痛快的答应。
“好的,谢谢大姨。”
李寻冒出来了,
“你该谢的是我和舅舅,天没明就得起,太折磨人了。”
平安小身板坐的笔直,对着李寻就开始上纲上线。
“做人还是要言而有信的好,既然说过要带我去,就要说到做到。”
李寻觉得这话里有话。
“我对你可说到做到了,别下套。”
平安下巴一扬
“当时从家里走的时候你咋说的,忘了?我想回家,你当时答应我的。可你现在呢,别不敢看我。”
李寻心虚转头看向自己妈,用眼神示意他妈说句话,转移孩子一下注意力,救救他。
何宁一看平安旧事重提,忙起身。看两个人都看向自己,嘿嘿一笑。
“那,那啥,你爸说要吃饺子,我去蒸点米饭哈。”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完就走,背影一下闪没,平安深吸了一口气,行吧,计较这些没用,姨姥都不用说别的,只要把他身体的情况告诉爸妈,他们就不会让自己回去的。
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李寻凑过来,一脸的奉承讨好,
“平安,你可别再和我生气了,我答应你,以后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绝不再犯。”
平安看着伸手发誓的人,抬手拉下,摇摇头。
“不用,刚才和你开玩笑呢!”
说完直视着李寻的眼睛,眼里的正色让李寻也坐正,直视上平安的眼睛。
“李寻,以后别轻易发誓,有些事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誓言就像是枷锁,捆着你向它而去,我们只做能做到的,不用逼迫自己,被迫和自愿是两种不同的人生,我呢,只会选真正握在手里的,不会去要那虚无缥缈的。”
李寻看着平安半晌没有言语,思索一会儿,抬头看向平安。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这个才几岁的孩子,他想握在手里的是什么。
平安笑了,
“家。”
那个他不论去哪儿,在哪儿都会想回的地方,是心安之地,是永远温暖的怀抱,是永远不变的乡音,是孤冷寒夜中最近最亮的那盏灯。
李寻看不懂平安,这么些年,不论是大人亦或是同龄人,他们都不怎么会伪装,脸上和眼里透露出或贪婪或执念,拼尽全力哪怕知道不属于自己也是强求,而平安,眼前人仿佛套了一层又一层的盔甲,把自己牢牢护在里面。
“可你要是离开了呢?”
平安笑了,抬手指了指心脏所在。
“家在心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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