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的吗？人与系统的信任何在，我可是把后背交给你了。”
艾娅乖乖跪地，摆出认错的态度。
等待艾母把其他人送出门返回教育她期间，艾娅在和系统沟通着。
“就不能好好承认是你太兴奋，把艾母的存在忽略了吗？再说，我又没开范围感应，怎么能提前知道门外有人。”
“那统子哥能开一个这个叫‘范围感应’的功能吗？”
艾娅把姿态放低，希望系统多少能派上点用场，别让她单机做任务。
“怎么可能，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系统，哪里有那么逆天的功能。”
明明是它的说法引人误会，这会又反悔了，还一拉一踩，让艾娅很难追问下去。
呵，你平平无奇，那她岂不是低到尘埃里了。
艾娅内心冷笑，不再接系统的话茬，思考起待会如何应对艾母的问话。
艾母本来就察觉到她和封纸的关系不简单，现在看到她逮着他拍的画面，会不会觉得她单纯是封纸的颜狗。
那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你跪着干嘛？知道自己错了，那说说错哪了。”
艾母把房门关上，把艾娅拉起来，和她一起坐到床上。
“我不该强迫封纸。”
艾娅不敢直视艾母的眼睛，原主对她的恐惧过于根深蒂固。
艾母生气的声音，发怒的面孔是原主的阴影。
不过艾娅想到艾母叫出她的全名，害怕顿时烟消云散，甚至有点想笑。
真不知道她名字怎么取的，就算用愤怒的吼声喊出来，听起来是谐音的那个万用语气词。
“你刚给小封拍那么多照片是要做什么？都认识十年多了，总不可能告诉我现在才认识到他的美貌，才想拍些照片来观赏吧。”
留作退路的借口被截胡了，哪怕是在心里，她也笑不出来了，只好如实回答。
“那个是我们玩的一个叫‘优点轰炸’的游戏，我拍照是为了发到网上，通过网友的点赞评论来验证封纸‘长得好看’的优点。”
看着艾母眉头紧锁，欲言又止的样子，艾娅连忙补充道：
“当然，我肯定先征得了他的同意，没有侵犯肖像权。”
“你也不用那么卖力吧，我好久没见过你兴奋成那样的表情。你不会是觉醒了人物摄影的爱好了吧？”
艾母试探性问道，给编不出理由的艾娅递了个梯子。
“妈说得对！我可能真的是喜欢上摄影了。”
艾娅仿佛顿悟一样，惊喜地看向艾母。
“这件事就说到这吧。我要强调一点，娅娅你绝对不能喜欢上小封，那样不会有好结果的。小封是个值得喜欢的男孩，但喜欢上他的人不能是你。”
艾母神情严肃地嘱咐道。
“统子哥，能告诉我一点隐情吗？就因为这个故事是be？母上大人也不可能读过剧本啊。”
艾娅被艾母的话感染，清楚她是认真的，但背后的原因就完全想不明白。
“你这么叫我，我听着很受用。如果你求我的是另外的事情，我兴许会答应，但这件事没得商量，我无可奉告。”
系统没有往日无所谓的调调，语气坚决地说。
艾母牵起艾娅的手，放到掌心上，轻轻拍打起来。
“娅娅，听珐珐说，你打算重视起学业来了。我和你爸都很高兴，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补上缺了的课程。既然你准备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就不要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能答应妈妈吗？”
“先向你道个歉，事后再解释了。”
系统预警完，就代号来了波让艾娅大跌眼镜的操作。
它一把抽出被艾母包在手心的手，面色不善地说：
“少管我的事，我不需要你们现在假惺惺的关心。明明那么多年没管过我的学习，现在说要帮我提升成绩不觉得可笑吗？”
艾母面露尴尬，说话也不利索了，她没想到前一秒还能好好交流的女儿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都忘记女儿正处于叛逆期了。
“这个……我们管过的，只是你……实在不愿意学习，所以我们就……尊重了你的意愿。”
他们夫妻都是高学历，曾经也梦想过要把艾娅培养成尖子生，为此给她报过许多补习班。
遗憾的是，艾娅实在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对知识的吸收慢得他们快怀疑不是亲生的了。
后来他们也不想劳心劳神去教她学习，索性放任她，也不再过问她在学校的表现了。
如今高考前夕，难得艾娅主动提出要好好学习。
他们抱着“能上大学就不错了”的心态，想帮助她赶上学习进度。
“说得好听叫尊重我的意愿，直说就是你们认为我太愚笨了，孺子不可教也，放弃了我。你们要帮我也不过是觉得高学历如你们，竟然生出来了个只有高中学历的女儿太丢人了。”
“我们没这么想过。”
“我不信，你出去吧，让我自己静下来。”
等艾母出去后，系统才尽兴地把身体控制权还给艾娅。
“肯定又是维持人设的事情，青春期的孩子真难管啊。话说，我在现实中应该过了这个阶段了吧？”
系统故意装出震惊的“哇”声，对艾娅平和的心态感到无趣。
她的抵抗力增强得这么快，没意思。
还想看她无能狂怒的说。
“你现在变得这么平静了，亏我还给你打了预防针，想着事后好好安慰你的。放心吧，现实里你都快大学毕业了。”
艾娅自从听到系统称呼原主为“作精女主”，就对系统频繁代号有了心理准备。
开始还会不习惯被挤出躯壳的飘忽感，想着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持住身体控制权。
可是，她天生就不是演技派，演技的增长太难了。
还是多被系统附身几次，习惯那种感觉最简单。
至于她想到的傲娇战术，使用起来她浑身不自在，而小天使状态下的封纸像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她是不是要拉着他多看几遍有傲娇美少女的动画，再循循善诱，让他知道她的有些话明显是心口不一。
完了，这种心态要不得啊。
艾娅意识到自己开摆后，试着挽回一点生而为人的尊严。
不过想了下不学习时，原主高强度网络冲浪看到的内容。
好像尊严也不值钱，尤其是在金钱面前。
“你要不要出去走走？这里每晚都有庆典，能参与庆典的要么是小说的重要角色，不受新规则的约束，要么是身怀绝艺。”
不知道想到什么难题了，艾娅的眼神越来越茫然。
系统提议出门闲逛一下。
美其名曰是为了让艾娅转换下心情，其实是它迫不及待地想去庆典。
它又抬出封纸的人形，还穿着一身灰色条纹浴衣。
“统子哥，我就不吐槽你看了多少日漫才这副打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套封纸的壳子？难不成你本体太不堪入目了？”
自从艾娅发现用这个称呼，系统态度会温和一点，她有求于它时就会这么叫。
但这次对系统不起效。
系统生气地指着她的鼻子反驳道：
“你以为我想变成他的样子啊，我本体比他好看一万倍！你才辣眼睛呢，啊！看到你的脸，我眼睛好痛。”
看来它被“不堪入目”这个词刺激坏了，吵架水平比小学生还幼稚。
耶！扳回一局。
艾娅想起以前都是被系统说得哑口无言，不由得暗自叫好。
“行了，我长得丑碍你的眼了。你自己逛庆典去吧，我这个丑八怪就不出去煞风景了。”
艾娅故作妥协地说。
反正身体是原主的，怎么说都无所谓。
她挥手道别：
“快去玩吧，不用在意我。”
艾娅的手都快挥累了，还不见系统开门出去。
它几度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吞回肚子里了。
“怎么了？是担心出去被人发现，对我影响不好？我好感动，你竟然这么为我着想。”
艾娅说着说着自己也“感动”起来，用纸巾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接连两次败在艾娅手里，系统的脾气开始暴躁起来。
在原地跳了几次脚后，抓起艾娅就推窗飞了出去。
“啊啊啊！哥，我错了！快放我下去吧，我恐高啊！”
在空中，艾娅不停大叫，系统则露出满意的笑容。
“马上就到了，克服一下。”
等夜色渐渐被霓虹灯照透，他们平稳地降落到地面。
艾娅无力地坐倒在地，干呕起来。
妈的，那死系统该多制裁几下了。
看她恐高，故意飞得像过山车一样，一会快一会慢的。
“虽然事实如此，但你肯定不是因为带上我会更有趣一点才把我绑来了。我想你自由行动一定是有个范围的吧，必须要待在我附近几公里才行？”
缓了一会，艾娅道出她的分析。
“才不是几公里那么废物，我可是能活动二十公里呢。”
系统有点骄傲地说，全然没意识到亲口确认了艾娅的猜想。
长这么大，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五十步笑百步”了。
艾娅扶额，系统难道降智了？
好难把现在的它和白天那个嘴上不饶人的它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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